她身上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腰间的那个箭口,又是倒刺又是毒素的,把人抬回来的时候,温言后来遭受的半天罪过,后半夜高烧反复起来,好在那伤口处理的及时。
当时为温言处理伤口的女药师,解开那断绢丝后,清创完伤口,还在感叹伤口竟然没有发脓。
倒是褪下少女上身的破烂布条的时候,她才疑惑出口,“咦,这些痕迹应该不是兵器所为的痕迹吧。”
浅椿自宫里从小服侍着体弱多病的小皇女,很早就向为温言诊断病情的太医求学了一些基本的药学,再加上听过柳靛当时的一些描述,看到那些牙印的一瞬间。
侍女长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当即就为了自家主子的小秘密和脸面,哄走了还在疑惑的年岁不过二八的药师徒弟,亲自一点点为沉睡的少女拭去了血色。
有些咬得深的,里边的血肉现在都发白了。干涸的血迹一点点的,浅椿胆战心惊地用干净的布纱把血迹弄干净了。
其实,直到最后,忧心体贴的侍女最操心的不是温言上半身肩膀的那些惨状,她有一大段时间都在往自家殿下下半身的裤子上瞧。
虽说那里只有一些树枝丛蔓划出的口子,但浅椿蠢蠢欲动的手在拔开和相信自家殿下的实力之间,难得的,忠心的侍女不确定了。
要说洛将军是下面的那个的话,她怎么也是不信的。
但如果自家殿下被摧花了,怎么看这裤子也是保不住的,要知道浅椿以前在将军府的练武场上看到过,洛寒珏的手劲和一个孔武有力的男性武者都是不相伯仲的。
世子大人好几次都在和洛大人的扳手腕中惨败,手腕都青肿了不少天。
浅椿只能让自己慢慢忘记这回事,只是后面温言落地的几天里,她跟在后面,逐渐有了确定的判断。
看来,殿下以前几次去花楼那些地方捞世子大人,还是学出了不少东西的。
……
另一边的将军府上,这几日和王府的门可罗雀不同,有的是人想要和这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大人套近乎,自然是数不胜数。
有了林显在前堂的一顿游刃有余的游说,一些居心叵测的和一些试图越线的人,客气的或是威胁的,都被这个副将挡了回去。
直到一个人大招旗鼓的上门,那阵仗招摇得好像是要从山脉的尽头过来,让街边沿线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阿鲁达的登场了。
洛寒珏脸色不好看的,她已经坐在前堂半个时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会如此的多话,喋喋不休的和她一天听过的任何一个蛮人都要烦躁。
话说,他们之间的局势,不应该如此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吧。
“……”阿鲁达应该是说了一个什么笑话,跟在他身后的蛮人也开始笑起来来了,混着族语的奇异,洛寒珏的脑子更痛了些。
倒是这个男人的直觉很准,话锋一转就是对洛寒珏的问候。
“哦?你不舒服了?我们草原上的马奶酒包治百病,正好这次本王子也带来不少,之后将军你也可以自己试一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鲁达对洛寒珏的口头称呼,从最先的女人成了现在的将军。
挑衅的气味倒真的是少了不少。
洛寒珏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变化多好,她只是越发的难受了。
那日回来的寒痛夹杂着旧日的痕迹,她烧了整整三日才降下温度,好几夜又是梦魇难眠,许久才昏沉沉的睡过去。
“只是一次小试罢了。王子不比如此专注和我的结果,大梁人才济济,有的是人比在下的弓术出彩,如果王子你中意的话,可以去京中的武馆里,相信有许多人会对草原上卓越的武术感兴趣的。”
洛寒珏脸色苍白,那抹冷色却衬得这个奇妙的女子更缥缈了几分。
一瞬间,双方的场面话都说尽了,空气也沉默了。
突然,阿鲁达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咧着嘴笑道:“有趣,真有趣,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如此有意思。”
低低的笑意在男人的喉咙里转个不停,洛寒珏脸色不变地看着远处的天空,刚刚那里的蔚蓝天色飞过了一只白鸟。
她没怎么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言语,只是被这突然的笑意打扰到了,英气的眉稍稍蹙起。
洛寒珏开口:“若是王子无事的话,接下来也该到了午食的时候了,我可以介绍几个口味不错的好去处,王子不嫌弃的话,可以一一去尝试。”
这就是谢客出门的意思了。
阿鲁达脑子还算清楚,大笑了几声就转身出门了。
那据说是从草原不远万里拉过来的补品,都被放在了墙角,丝毫没有被人带走的意思,还真如阿鲁达所言的,送出去的东西概不收回。
队伍又是大摇大摆地策马大街离开。洛寒珏转身回去,白衣裹着她的背影,不由得越发消瘦了。
温言的脸色,毫不夸张,已经可以挤滴出墨色的难看了。
她看着远处那副光景,脚步一转,就原路回了府邸。
洛寒珏略有所感地抬起头,她看向了一个方向。
落脚处,只有迎风摆吹的小白花。
第43章
温永宁把温言拉出王府了,说是为了看哪处的拍卖会。
到的时候,自然是有人认得世子爷的容颜的,赶紧把两位尊贵的送进了二楼早就腾出来的包间,小心送上瓜点果脯,就静悄悄关门出去了,只留皇族的两位透过前面的屏纱候等一楼的拍卖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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