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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狄人对天神极为虔诚,但也仅限于百姓,像古纳这种连祭司请神时用什么药草都知道的人当然明白所谓天神护体是怎么回事,可以想见当真只是浅浅擦伤,否则风煊绝无可能还保有如此战力。
    但周围的北狄兵士却不由有了几分恐惧。在风煊之前,他们在青黄不接之时来北疆烧杀抢掠,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北疆的都护还会照他们的要求把东西送到城下,以求他们不要攻城。
    可风煊来了之后,这好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整整三年他们没有踏进过云川城一步,今年的严冬又将是一个极其难熬的冬天。
    不能从北疆人这里抽到油水,草原上又将有几个小部族会被大部族中分食干净。
    第二日的深夜,风煊在谢陟厘的针灸下入睡不久,严锋和路山成便双双闯入了帐篷:“主子,北狄人在拔营——”
    两人的声音同时卡住,他们瞧见了坐在床头的谢陟厘。
    谢陟厘身上裹着一床被子,那是命她披上的,风煊已经睡着了,她便裹着它,歪在床头打瞌睡。
    她这两日深夜来,天明去,悄抹抹地倒是没有惊动什么人,被惊动的人因战事吃紧,也无暇传播此种消息,严锋和路山成对此一无所知,此时瞪着她,神情在“捉奸在床”和“完蛋我看见了什么”之间摇摆。
    谢陟厘知道这两人脑子里肯定有了一些不甚宜人的画面,但正事要紧,轮不着她来解释这些有的没的,当下便拔了银针,唤醒风煊。
    严锋和路山成这才回过神,禀明详情之后,严锋道:“主子给我一万人马,我这就追出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放他们回去。他们冬天的日子不好过,这趟回去必有一场内乱,让他们好好乱上一乱,我们便有可趁之机。”
    夜里敷的是曹大夫开出来的药,风煊一醒来便感觉到伤口的剧痛,比前两天又加重了许多,才说得几句,便得停下来微微喘口气。
    路山成和严锋都有点失望:“那便不追了?”
    “追,但不要真追,只要后面撵着他们跑,不可挨太近,北狄人的马后箭有多厉害,你们也清楚。”风煊道,“你们两人各带五千人马,从左右两翼追击,天黑他们辨不清人数,你们只造声势,不必真打,天亮之前必须回来。”
    痛打落水狗是两人的最爱,两人兴高采烈接令离去。
    风煊额角已经疼出了一圈细汗,正要让谢陟厘再给他扎几针,谢陟厘却紧紧地盯着他,问道:“北狄人走了是么?”
    风煊点点头。
    “不会再回来了是么?”
    “趁夜拔营,显然是不想再恋战,短期内应当不会再来了。”
    “好,好。”谢陟厘得了这一句,把身上裹着的被子一甩,扑上来便解风煊的衣带。
    风煊:“!!!!”
    她的身体在被子里捂得暖暖的,风煊熟悉的芬芳气息扑面而来。
    尤其她的发丝蓬乱,在扑过来之际扫过他的脖颈,喉结首当其冲,一时间的酥麻难以言喻,像被带着电光鞭子抽了一记,喉结滚了好几滚,呼吸立即急促起来。
    这两日夜夜同一张床榻,虽然谢陟厘从来都恪守规矩只敢靠着打瞌睡,对于风煊来说却已经与同床共枕无异——她就在身边,触手可及。
    此时不知是这两夜某一方面太过压抑,还是伤口的剧痛让大脑有几分恍惚,她这么一扑过来,风煊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开始晕荡起来。
    谢陟厘动作极快,手法利落,三下两下便剥开了风煊的衣裳,宛如剥下新笋的笋衣。
    风煊温热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她离得太近,呼吸已经喷在了上头。
    “阿厘……”
    低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来。
    此时此刻,风煊眼前怀里只有一个谢陟厘,灯下她的肌肤如玉,发松如云,伏身的姿势让腰塌下去一截,细细软软,两手就能圈住。
    他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想去搂住她的腰身。
    战争与北狄,报恩与医伤……全都飞到了脑后。
    他的脑子里已经容不下旁的念头,只想知道她的腰到底有多细,又有多软。
    “您忍一忍。”谢陟厘听他这一声低得像是申吟,抬起头飞快道,“我马上就把这药换掉——”
    然后才看见风煊的脸上透着异样的潮红,眸子黑得惊人。
    隔得如此之近,谢陟厘感觉到他的呼吸不单急促,呼出来的气息还异样灼热。
    谢陟厘一惊,上一回他因外伤引发高热的可怕的记忆还在脑海,此时只当新一轮危险又一次发生。
    她正要拿手去试一试他的额温,却见风煊猛地捉住了她的手腕,问道:“……你说什么,换药?”
    “嗯嗯,您不是说三天之内北狄就会退吗?我便把镇痛的草药也备了一帖放着。”谢陟厘连忙道,“这就给您换上,您就没这么疼了。”
    风煊:“………………”
    第52章 哥,你脸疼么?
    北狄退去之后, 城内百姓欢呼震天,仿佛是为了补偿这个提心吊胆的年节,人们大肆庆祝了三天三夜, 云川城里灯火彻夜不熄, 欢声乐舞, 片刻不停。
    大将军作为这场欢庆的主角,只在论功行赏的时候露了一下面,其余时间皆在大帐内闭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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