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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这份爱不太纯粹
    她原本以为殷时倾是温柔的,眼里除了殷冥殃这个堂哥外,容不下任何人。
    毕竟那一次对方可是从头到尾都无视了她,但现在,殷时倾似乎十分在意她的存在。
    她不解,只能低哑着嗓子回道:“殷少爷,你多虑了。”
    殷时倾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从屋内折射出来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上是极致的冷漠,让容鸢心寒。
    空气沉闷了一瞬,前面的男人突然去而复返,冷冷的看着她,“还站着干什么?”
    容鸢连忙低头,去了他的身边。
    刚刚的殷时倾确实有些吓到她了,短短时间不见,对方的身上多了不少的犀利。
    她很想问是怎么回事,可如今她是三三的身份,三三沉默寡言,从来不过问殷冥殃的任何事情。
    一路走到二楼,推开了满是中药味的房间。
    “咳咳咳。”
    里面传来咳嗽声,接着老夫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冥殃,你来看我了啊。”
    人之将死,说话都温柔了不少,没有以前的尖酸刻薄。
    老夫人的床前坐着颜沫,大概是因为办了那场婚礼,颜沫身上的气息也变了,更尖锐,也更有底气了。
    她握着老夫人的手,面上都是担忧。
    容鸢只是堪堪看了一眼,就能感觉到这担忧里的真情实感。
    以前颜沫对老夫人好,那是看在殷冥殃的份上,她想通过讨好老夫人,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刷存在感。
    但现在,她对老夫人的担忧是真心的,就连殷冥殃来了,也没有分走她的半分眼神。
    殷冥殃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拿过一旁的报告单,仔仔细细的查看每一项。
    自从老爷子去世后,老夫人就一直活在愧疚当中,又加上对容鸢的怨恨,身体瞬间就垮了。
    糟糕的情绪引发了各种大小病,老人最是承受不住这些。
    老夫人的脸上此时满是欣慰,抓过颜沫的手,又抓过了殷冥殃的手。
    “你们的婚礼我看了,很盛大,我就是死 ,也觉得没什么了......”
    她的语速很缓慢,这短短的一句,中间断断续续停顿了一分钟。
    “冥殃,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情,我也亏欠你,但我还是感谢你,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对颜沫。”
    殷冥殃沉默,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颜沫。
    颜沫低着头,乖巧的拍了拍老夫人的手,“奶奶,你放心,他会对我好的,能和他结婚,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傻孩子,结婚只是开始,将来你们还要生孩子......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刻了。”
    话刚说完,她就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殷冥殃连忙叫了医生过来,医生遣退了房间里的人,做了一番检查后,出来时贴心的关上门。
    “希望你们节哀,老人家一直都是强撑着,估计最多一个月,就会......”
    就会怎样,大家都清楚。
    殷家的气氛沉默,笼罩在一片阴霾中。
    容鸢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外人,她找了个机会,来到院外的柱子前。
    轮椅的声音由远及近,她刚想出去和殷时倾打个招呼,就听到殷时倾冷冰冰的开口。
    “容鸢的事,你不打算管了么?”
    容鸢一愣,他这是在问谁?
    她侧头看了过去,发现站在他身边的是颜沫。
    此时那里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没有第三人。
    他们刻意避开殷冥殃,到底要商量一些什么。
    “颜沫,你会放她一条生路?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殷时倾的语气很冷,充满了嘲讽,鄙夷。
    颜沫没说话。
    躲在柱子后的容鸢有些纳闷,听殷时倾的意思,似乎也对她有意见?
    可上一次两人的见面,是他单方面的冷落她,对此她都没说什么,他怎么撺掇着颜沫要对付她呢?
    而且颜沫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以这个女人的秉性,若是发现对方也讨厌容鸢,恨不得马上结为同盟,最好能赶紧把共同的敌人送进地狱。
    但面对殷时倾的挑衅,甚至是怂恿,她这会儿一声不吭。
    “怎么,颜沫,和我堂哥结婚后,胆子也丢了?该不会一场小小的婚礼,你就满足了吧,我堂哥此时心里念着的,可依旧是容鸢,只要容鸢一天不死,就没人能取代她的地位。”
    容鸢气得头皮发麻,气完之后,背上已经一片冷汗。
    连她眼里不染烟火的殷时倾都如此恨她,殷家其他人呢?
    她不敢想,只能默默藏好了自己。
    颜沫终于开口,不过她说的话有些出乎容鸢的意料。
    “以前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冥殃,我期盼得到他的宠爱,同时也可以游走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我吊着他,想用他当我的绊脚石,所以哪怕偶尔被人家占点儿便宜,我也能够接受。”
    容鸢知道,颜沫说的是君九思,毕竟她看到过这两个男人为颜沫打架。
    “但是前不久,冥殃救了我。”
    说到这,她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
    “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我爱他,这份爱里已经容不下任何杂念,只想好好的爱他,他的一切事情,我都会帮他,哪怕牺牲我自己。”
    躲在暗处的容鸢都有些被她的话感动了,尽管在这之前,她一直都看不起颜沫的感情。
    她觉得这个女人黏在殷冥殃的身边,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钱。
    毕竟哪里有爱一个人时,还能想着把其他人当备胎呢,这份爱太不纯粹,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容鸢正动容着,就听到殷时倾冷冰冰的打断,“肤浅。”
    这两个字冷的像是冰棱,不仅戳进了容鸢的心脏,更是刺中了颜沫的胸腔。
    殷时倾自己转动了轮椅,正对着颜沫。
    哪怕此时他矮了一大截,身上的气势依旧胜过对方。
    “得不到堂哥的心,你就永远都是外人,颜沫,别在这里自己感动自己了,哪怕你真的牺牲了,他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殷时倾,你还小,没有和太多人接触过,所以不懂。”
    颜沫已经转身,不打算再和他说其他的。
    殷时倾更气了,对着她的背影喊道:“颜沫,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