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叫茗婉,是百花楼的清倌,不但才华卓绝,一手琴艺也很出众,在被一个有权有势的外戚逼迫的时候,燕知出现了,那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少年的燕知,朝着这个可怜人伸出了救援之手,从那以后,茗婉就只有燕知一个客人了。
所有人都觉得燕知很宠爱她,但是只有茗婉自己知道,燕知找她不过是因为她有分寸。谁能想到呢,这么多年,她连燕知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过。
茗婉苦涩的笑了一下,自从燕知成亲,她的心就一直有些不安,尤其是今晚,燕知来了以后,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见燕知没有反对,白衣女子起身去拿她的琴。
却没想到才出了门,就听到楼下喧哗了起来。
要知道百花楼的背景雄厚,没有人敢在楼里闹事,茗婉的眼皮跳的更快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走到围栏处向下望去,结果就对上了一个一身大红锦衣,容貌昳丽,气势盛人的女子的视线。
茗婉顿时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
余天福胡闹了一会儿,见燕知一个人坐在那与众人格格不入,身边已经摆了几个酒壶,一看就喝了不少,顿时眼皮一跳,推开身上的美人,起身走到了燕知的旁边,顺手夺走了燕知刚倒的美酒一饮而尽,“茗婉呢?”
燕知一皱眉,向后一仰,躲开余天福身上刺鼻的胭脂的味道,“去拿琴了。”
听到燕知的话,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女子捂着嘴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恶意地道:“茗婉去了好久了,该不会是又被什么人给看上了吧?”
女子的话一出口,就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大家全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圈子里的几个公子哥,其中一个大咧咧地敞着领口调侃燕知道:“谁敢和我们燕世子抢人,活腻歪了不成?”
“说不定有些外乡人不知道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今儿个楼里有些安静啊!”另外一个公子哥突然开了口。
所有人全都一愣。
这楼的房间都是木头做的,并不隔音,往常外面吵闹闹丝竹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一些恩客的淫词浪语。
然而今天却安静的有些过分,也不能说是安静,只是没往常那么热闹了。
正在营业的花楼若是安静下来,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几个人全都脸色变了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打算出去看看,结果才刚打开门,就听到楼下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怎么说呢?
就觉得挺突兀的。
好像热闹的不太自然。
余天福走到二楼的栏杆处,往下一看,结果就看到了一个一身锦袍的美人坐在正中央,周围群芳环绕,顿时眼睛就直了,差点没从栏杆上翻下去。
幸好被后面跟着出来的燕知一把给扯住了领子,“不想活了?”
“我草,百花楼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极品!”余天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无聊,你们玩吧,我回去了。”燕知说完就打算离开,结果余光忽然扫到了一个身影,他愣了一下,定睛一看,表情突然就裂开了。
第112章 、世子的娇娇
一楼大堂正寻欢作乐左拥右抱的并不是别人, 正是来了有一会儿了的阮娇。
一开始她来,百花楼的鸨母还以为她是来找茬的,虽然并不认得她是谁, 但是瞧她乘坐的马车和带来的人, 也知道来者不善。
不过百花楼因为是做男人生意的, 每个月总是是会碰到几起这样当家夫人来楼里闹事的, 鸨母都已经习惯了。
还未见到人,鸨母就撇了撇嘴,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管不住自己男人的裤腰带,跑到楼里来闹事有什么用。不过虽然这么想, 但鸨母并没有在表情上露出分毫。
京里的官老爷官太太们关系错综复杂, 他们百花楼虽然背景庞大,但是鸨母却知道,还是得少得罪人, 连捧带威胁,那些来抓奸的夫人们动作也不过是的动静大雨点小而已。
鸨母眼底有些漫不经心,但面上却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拦住了阮娇, “夫人留步,夫人这样的尊贵人可不能进去, 万一要是被污了眼睛,可就是奴的不是了。奴是百花楼的鸨母,若是夫人想找哪位大人,可以吩咐奴一声,奴帮您传达一下。”
鸨母都已经做好了阮娇翻脸后,她强硬地搬出百花楼靠山的准备了,然而却没想到她的话音才一落, 阮娇就笑了。
“找人?谁说我要找人了?”阮娇微微低头看向了矮了她一头的鸨母。
鸨母听了她这个回答之后顿时就懵逼了,“啊?”
阮娇翘了翘唇角,“我朝有规定女人不可以进花楼吗?”
鸨母愕然地看着阮娇,全然没有了以往的圆滑,“没、没有。”
阮娇又温柔地询问,“那你们百花楼有不接女客的规矩?”
鸨母嘴角抽了抽,“也没有。”
“那你是怕我付不起钱?”阮娇伸出手,从旁边一脸空白的良辰手里接过了一沓银票,“这些够了吗?”
鸨母活了大半辈子了,楼里的客人来来去去那么多,可从来没有见过像阮娇这样一个女人自己跑来寻欢作乐的。
她并没有被阮娇的银票给打动,看向她的目光更警惕了,“夫人您别闹了,您拿了银票来奴这叫人,这都是姑娘也没办法伺候您,您要是来找人,就直接把那位那人的名字告诉奴,这楼里都有些什么人,夫人心里必定比我还清楚,不进去,一则是免得污了夫人的名声,二则也是避开有些不长眼的,免得冲撞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