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傲天猛地抬起头来,眼眶都有些发红;他定定地看过去,只见步惊云的眼里有爱恋、有欣喜,还有浓浓的不可置信。
凌傲天惊疑而又欣喜万分地说道:“云儿?”
步惊云一下子坐起来紧紧地抱着师父,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也什么都不必再说——两人紧紧地拥抱,然后激吻——只觉得这分开的一天就像是分开了一辈子那么长、那么远。
步惊云伸手环住凌傲天的腰,顺势一揽过来就把凌傲天压在身下,又微微撑起身来,深深地凝视着他。
凌傲天忽然有很多话想要问,然而看进步惊云眼眸深处,却只是释然一笑,略带戏谑地说:“云儿的身体……似乎不大行?”
步惊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凑近凌傲天的耳边说道:“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就吻了下去,双手熟练地脱去了凌傲天的外袍,又伸向中衣的带子;一边脱一边在颈侧、锁骨上印下一个个标记。
凌傲天也伸手解去步惊云的腰带,眼中亦然有了情动的神采;两人的呼吸都逐渐急促了起来。
孰料就在此时步惊云忽而抬起身来,凌傲天正拽着他的衣服,这一下就扯开大半——凌傲天本也没有多在意,只是下意识地看向步惊云的眼睛——这一看过去凌傲天心中一凛,眼中动情的温度霎时间退去,只剩下冰冷一片——因为步惊云眼里分明是错愕、惊疑和不可置信的复杂。
凌傲天一顶膝侧手一掀就把步惊云扔下床去,眼中带着杀气,厉声说道:“是你!居然敢戏耍本座?!”
第97章 善恶
“我感到,一柄可怕的剑即将诞生,我必须要走这一趟!”
“师父,到底这柄剑如何可怕?”
“此剑堪称天下第一好剑——我们必须乘此剑‘剑性’未定前得到它,否则落在心术不正者手里,必会近朱者赤……”
“师父你隐居己久,恐怕不便露面,此行不若由晨儿代劳!”
“好!”
距离剑祭的约定之日尚且有几日时光,步惊云缓缓地走在路上——拜剑山庄已然不远,他根本不用着急。
这些日子他走在路上听得江湖传言纷纷,说什么断浪叛出天下会之事——步惊云自然是不信的,却也听得他心中烦乱。
而就在这道路之上,一个阵容庞大的送嫁队伍,正在浩浩荡荡前行。
这嫁女之人,正是朝阳镖局的总镖头潘日飞。
这朝阳镖局倒也算是个颇有名气的镖局,此时潘日飞昂首阔步,满脸喜气地走在队伍前方,不料一个白衣少年骤然从天而降,一挥刀霎时间砍翻了两人。
送嫁队伍中立刻有人大喊起来:“啊!是叶平!他竟然敢来来抢亲!”
潘日飞回头一望,立时怒喝一声:“上!”
一时间这道路上刀光剑影纷纷乱乱,打得好不热闹。步惊云乍见此事,却也视若无睹,既然他不赶时间,也就默然站在一旁等候道路再次通畅起来。
可就在打得不可开交鲜血遍地之时,花轿内的新娘却忽然探出头来,焦急地喊道:“叶平……”
叶平立刻欺近轿前,回应道:“子菊,跟我走!”一手拉出新娘,一手握着的钢刀,挥舞得更是狂烈,迅速杀出重围。
潘日飞叱喝道:“畜牲!放下我女儿!”随即飞身而出,亲自出手击向叶平——叶平拉着潘子菊躲避不及,一下子被被重重击中——立时口吐鲜血,连带着潘子菊一齐跌倒在地。
潘日飞一把抽出刀来,当头就向叶平砍去,而叶平此时已然无法抵挡;潘子菊骤然起身挡在叶平身前,凄声说道:“爹爹!我与叶平同生共死,你若杀了他,也别想我嫁给拜剑山庄少主傲锋!”
潘日飞双目通红,怒声说道:“孽障!”当即伸手拽过潘子菊扔在一边,手中的刀顺势向叶平砍去,不留半点儿情面——潘子菊面色煞白,大喊一声:“爹!”那声音仿若杜鹃泣血而吟。
“叮”地一声,那刀势竟然被阻在半空——抬眼看去,是一只手——一只偏白瘦长而稳健有力的手就那样直接捏在了刀刃上。
潘日飞一怔,满心怒气地看过去——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俊朗非凡却带着凛然让人心惊的气势——潘日飞的怒气竟像是被卡在半空一般,只不禁有些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那青年指上稍稍用力,刀尖一截便被生生折了下来,霎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步惊云。”
潘日飞的脸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语气有些软弱地说道:“原来是……天下会的步惊云公子……这……”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咬牙说道:“我这女儿已然许配给拜剑山庄的少主傲锋了,还请步公子给个面子,莫要再理此事——想来令师雄霸帮主也不愿意与拜剑山庄为难。”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得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似是瞬间成了万里冰封。
要说这拜剑山庄傲家也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名门望族,天下会兴起时间毕竟是短,凌傲天也不会去随便得罪一些百年世家——只在暗中使出拉拢联合利用排挤等手段,不让他们阻碍自己逐鹿大业即可——等待天下稳定上十余年,再慢慢收拾掉这些世家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