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惩罚,皇甫释离也没有立刻行动,依旧蹂躏她的手,只是力度有些大。
“今天你把玄鲮甲脱了?”漫不经心的问话。
凤汐眠听得一惊,今日也不过是怕那国师看出她身上的端倪的,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要对她问责?静思几秒,她扯着嘴角道,“只是一会。现在已经穿上了。”
“你这是在认错?”
“嗯。”凤汐眠觉得她若是退一步,他能退两步。
可接下来他一句“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让她不知如何接话。
“新错旧错加在一起,我是该好好想想,如何重罚你。”后面重罚两字被他特意强调。
凤汐眠兀自抓着被子,打算往旁边挪。
还未得逞,又听他浅笑的声音自上传来,“眠儿这是给为夫的提醒?”
凤汐眠便不敢动了。
随即皇甫释离将她的腰身搂得更紧,“眠儿这么不长记性,为夫该拿你如何,嗯?”
“王爷,我快喘不过气了。”凤汐眠僵硬地反抗他。
“你也知道喘不过气,当时抛下我的时候多么潇洒?”听着是郁闷的语气。
凤汐眠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被他捕捉到后又垂下脑袋,“不能说是潇洒。我挺担心你的。”这是实话。
皇甫释离稍稍松开了力度。
凤汐眠跟着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她又得僵硬住。
“嗷呜……”很是柔绵绵的声音。
白绒绒的毛蹭在凤汐眠的手背,从手背滑至胸前,从胸前再到脸颊的时候,被她一手无情地拍掉,应激性地坐起来,极度保持镇定问道:“这是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阵低沉而又好听的笑。
凤汐眠瞪他,“你故意的?”
“你见过的。”皇甫释离的侧卧眠轻愣,觉着它这双蓝珀色的眼睛有些熟悉。
须臾,她惊叹:“白南虎?”
若非这次再见,凤汐眠几乎已经忘了曾经与白南虎交过手。不过眼前这么一个乖巧的小东西,很难和那日的庞然大物融为一谈。
“它,什么时候和你这样好了。”凤汐眠说,眼神里依旧含着警惕。
皇甫释离轻声低笑,被子底下的一只手突然往上撂,白南虎猝不及防地再次弹到凤汐眠怀里。
凤汐眠一瞬的措手无措,还想把它丢出去,它却已经紧紧抓着她的衣袖,一句嗷呜一句嗷呜地叫,别提多可怜。
凤汐眠叹了一口气,看向某人,“你,能不能让它下去。”
也是她鲜少露出这样无奈的拘谨表情,皇甫释离嘴角勾起玩笑,继摇头,“它不听我的。”
“……那听谁的?”凤汐眠微微顿住,因皇甫释离的手指正指向她这里。
凤汐眠木讷愣着,是一副了然无望的表情,但皇甫释离却知道,她只是在想如何处理掉这个粘人的小东西。他也正用好奇的眸打量着她,未想接下来她破天荒地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小东西的爪子松了松,又大又亮的眸透着担忧,又想着是自己把人吓着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的袖子,回到皇甫释离身下。
“你,对它过敏?”皇甫释离蹙眉问道。
凤汐眠本是摇头,又瞬间点头,“你让它下去。”她不想直说她是不习惯这种毛绒绒的东西。
“嗷呜。”小白南虎萎靡地趴着,尾巴甩得勤,可怜兮兮地看着皇甫释离。
“你看我没用。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皇甫释离说得干脆。
白南虎眨了眨眼睛,复慢慢转过来用屁股对着他,继续央求凤汐眠,一声声‘嗷呜’地叫,断断续续地像在抽泣。
凤汐眠僵硬了一下,眉宇间稍有纠结,“它,这是在哭?”
皇甫释离没回答她,反而伸手拎住白南虎的脖子,把它随便往床下一丢。一声浑重声‘啪’向地面,房间瞬间恢复夜间该有的宁静。
白南虎躺在月光下,小小的身子睡在冰冷的地面一动不动。
凤汐眠局促地用脚碰了碰皇甫释离,示意他往下看。
皇甫释离一个眼神都显得吝啬,淡道:“不用理会它,它的鬼点子多得是。除非你想让它上来这里躺。”他拍了拍他们中间的床板。
凤汐眠默了一会,慢慢挪动身子躺下,盖被子。
过了好一会,地板上的小东西察觉到真的没人理会它,小短腿动了动,爬起来坐着,蓝幽幽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两个人,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很是委屈。
可就因它这声委屈,凤汐眠终能踏实睡下了。
次日,太子寿宴。
相较往年,此次太子的寿宴办得有些仓促,没有过多的装饰,下人也比往年少了许多,倒显得尤为清静。
晚一些的时候,倒是有几个官员前来道贺。但他们也就图个露面,把寿礼送到就甩甩袖子走人了。更有一些列入寿宴名单的官人面都不露,直接让下人抬着几个箱子在府里放下就走了。
许是几个搬箱子的下人态度过于不敬,将送礼的箱子重重撂下,在名单上应付几下就甩头走了。太子府的下人看不过去,气得想拎起棍子把人揍一顿,是凤岐渊走过来才让他们罢了手。
“太子,这些人就是墙头草。以前太子深受重用的时候天天送好礼过来恭维,现在太子被搁置了,他们就对我们爱搭不理,现在连基本的礼数都不顾忌,太羞辱人了。”说话之人是凤岐渊身边的小厮,名唤俢怀。
府里的其它小厮本也憋着气儿,此时听到俢怀这么说,也纷纷表示不满,更有说干脆直接把门关上,省得把这些个破箱子搬进来占地方,看着还闹心。
但凤岐渊不同意,“我本就不喜欢热闹,他们不来倒省了我招呼的功夫,岂不也一件好事。”
“皇兄说的是。”凤汐眠远远走来,步履带风,“皇兄向来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他们来府上,也只会污了这院子,不值当。”
凤汐眠虽是冰岐国的公主,但鲜少有人真正见过。且她来太子府之时也显低调,一来就去了梅花苑,除了有要紧的事,其他时候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以府上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俢怀跟在凤岐渊身边,有幸瞧过一次,这回打了头领,对凤汐眠行了大礼,“公主。”
其他人均是一愣,愣完后也开始低头低腰地行礼,“公,公主。”
凤汐眠罢了罢手,看向凤岐渊。
凤岐渊回以微笑,“知你不喜打扰,你住进太子府的消息除了梅花苑的下人,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草草几句算是解释。
“可俢怀就知道。”底下有人说。
顿时醋意横飞。
俢怀低笑,“我是自己看出来的。公主气质脱俗,见而不凡,是独一无二。”
凤汐眠低头整理袖子,将这麻烦事丢给某人。
“贫嘴。”凤岐渊故瞪他。
俢怀摸了摸嘴,和其他人相互看着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