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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因国师戴着面具,头部的动作略显僵硬和机械,除了能看出眼睛在动之外。
    若是放在在夜里,恐能将胆小之人吓破胆。
    假意寒暄之后,他终于将话题引到正题上,“皇上患病已经有数日,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想必公主已经略有耳闻。”
    凤汐眠点头,没有打断他的话。
    “这几个月我曾派人在民间寻找出色的大夫希望能看出皇上的怪症,就在前日,终于有了眉目。”说完,他看着凤汐眠,好一会没等来凤汐眠的搭话,倒是让他轻微一怔,又道:“不过听闻释离王府上有一名神医,公主若是不放心我找的人,也可把他请过来给皇上看一看。”
    凤汐眠认真一想,点头,“决明子是离王的人,我会试着劝一劝。”
    国师沉默片刻,低低笑了笑,“我期待那一天。但若公主哪天反悔了,大可进来府里找我。我已经吩咐下去,没人敢阻拦公主。”
    从国师府邸出来,天色渐暗。
    红岫和绿鞠守在国师府邸门口等了好一会,脸色都不太好,两人一直观望着里面的情况,几乎凤汐眠走出来,她们便都迎上去了,“王妃,快把衣服披上。”
    凤汐眠扶住她们的手,“上马车再说。”
    上了马车,绿鞠忙将衣服披在凤汐眠的膝盖上,又往暖炉里添了木块。好一会,凤汐眠的脸色才恢复一点点红润。
    “王妃,你,你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你看你的手僵硬的。”绿鞠边帮她揉手指,边担忧道。
    凤汐眠沉默,看了一眼红岫,是一副她敢摇头就起毛的模样,一时哭笑不得,只能点头。
    一会,红岫问:“王妃,国师在里面,可有为难你?”
    凤汐眠摇头,似是不想提及。
    两人便不好再问。
    凤汐眠回太子府没多久,凤岐渊也从军营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往梅苑赶,一路风尘仆仆。
    冲进房间里来的时候,凤汐眠正在暖炉边上取暖,见他脸色着急,忙站起来问,“皇兄,怎么了?”
    凤岐渊蹙眉走过来,抓起她的手,冰的。
    “国师找过你了?”冷沉中略带怒气的声音。
    凤汐眠见旁边绿鞠低低垂下头的虚心模样,对凤岐渊的态度顿了于心。抽回手,淡笑道,“只是去了解父皇的情况。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当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她的云淡风轻叫凤岐渊一阵无奈,“国师这个人很复杂,他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和他扯上关系,更不要试图接近他。”
    凤汐眠笑着作保,“我听皇兄的便是。”
    凤岐渊紧蹙的眉这才渐渐舒缓,又对红岫和绿鞠道,“公主喝药了吗?”
    两人看着凤汐眠,对上她警告的目光后,依旧摇头。
    凤汐眠:“……”
    “去把药端上来。”凤岐渊说完,回头警告般地瞪她,“日后你这件玄鲮甲万不能再轻易脱身。否则我立刻就派人送你回去,日后也不会再放你进来。”
    凤汐眠动了动嘴唇,“皇兄就这么舍得?”
    “舍不得也得这样做。”凤岐渊的语气不容置喙,“你是我和父皇唯一的挂念,我们都不希望你出事,更别说要拿你自己来冒险。”
    “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凤岐渊看她一眼,“居于你今日的举动,我信不过你。”
    凤汐眠轻叹,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死磕,“你这么匆忙地赶回来,准备给你过生辰的将士们怎么办?”
    他挑眉,“这怪谁?”
    凤汐眠笑,“怪我,怪我。”
    过了一会,她又问道,“听闻你准备了一车的酒。”
    “是又如何。”
    凤汐眠再笑,“红岫说,你专门去过一趟醉阎黄林。”
    “嗯。”凤岐渊与她四目凝视,“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凤汐眠哑然,“皇兄,怎么说我都是师父唯一的关门弟子,醉阎黄未来的主子不定都还是我,我了解多一些,也无可厚非。”
    “可我听说,你还没答应姑姑的请求。”凤岐渊似笑非笑。
    凤汐眠气结。
    这时,绿鞠将热好的药再次端上来,依旧受了凤汐眠的忽视。
    对此,在场三人都心生无奈。
    凤汐眠素来挺懂事的,唯独在喝药这件事上像极了小孩。
    “你啊。”凤岐渊那她无可奈何,只好扬手让手下备好的醉酿拿进来。
    凤汐眠闻这味儿,知它是醉阎黄林的百年醉酿,忙伸手去拿。但还是被凤岐渊先一步给提走了,他视线点着那碗药,“先喝了它。”
    “先喝酒。”
    “先喝它。”
    “喝了酒在喝它。”
    “先喝药。”
    红岫和绿鞠:“……”
    喝了药之后,凤汐眠没一会就睡着了。
    绿鞠是遵了凤岐渊的吩咐,在药里加上一些安神的药,再经酒精的作用,她就是再警觉,也会睡得不省人事。
    她睡下之后,凤岐渊也没有立刻离开。红岫和绿鞠拿不定主意,也不好就这么把人放着不管。
    “你们过来坐下。”凤岐渊忽然道。
    两人愣了一会,推搡着在他对面坐下。
    “我就问你们几个问题,如实回答便可。”凤岐渊说完,给她们也倒了杯酒,她们更不敢拿了。
    红岫:“太子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们知道的都会如是交代的。”
    绿鞠见凤岐渊的视线落她这儿,也只好附和一句,“我,我也,一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凤岐渊点头,问,“公主和释离王的关系如何。”
    红岫:“很好。”
    绿鞠:“一般。”
    凤岐渊挑眉:“嗯?”
    红岫和绿鞠对视一眼。
    “一般。”红岫道。
    “很好。”绿鞠道。
    这下子三人都沉默了。
    “我要听实话。”凤岐渊说完,指着红岫,“你来说。”
    红岫看了绿鞠一眼,支吾道,“其实,我也看不明白。公主和释离王的关系时而很好,时而又不好。而且,公主平时也不会跟我们说这些事。”
    凤岐渊:“你只需说出你自己的感觉就好。”
    “感觉……”红岫埋头认真想,一会道:“我觉得释离王对王妃时不错的。不过王妃,好像不怎么相信离王。”
    凤岐渊沉吟片刻,又问第二个问题,“玄鲮甲是如何到王妃手里的?”
    “释离王送过来的。”这次两人异口同声。
    “可知释离王是如何寻得这玄鲮甲的?”
    两人摇头。
    凤岐渊又问,“今日国师找公主出去聊了什么?”
    两人再次摇头。
    “既然有了玄鲮甲,公主的身体为何还是如此虚弱?”这才是凤岐渊要问的重中之重。
    红岫和绿鞠各自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将知晓的经过尽数告知。
    夜已经很深了。
    木榻上,凤汐眠突然清醒,整个人往里面坐,警惕地看着床上另一个身影。
    “几日不见,眠儿的警惕又高了。”他说完,摸黑去扯凤汐眠的胳膊,一下就能把人拥在怀,“喝了药都睡得这么不踏实,嗯?”
    凤汐眠反应过来,又眨了眨眼睛,“皇甫,释离?”
    “嗯,是我。”低哑的嗓音自她的耳畔颤动,激起她一阵惊诧,又要翻身坐起来,不过很快又被皇甫释离的手掌按着动弹不得,最后只能转过身来仍他搂着,“你怎么会过来?”
    “我怎么记得,你这个问题有点熟悉。”他缓慢地说着,察觉怀里的小东西突然不敢动了,随即荡出一抹坏笑,“上回眠儿狠心抛弃了我,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才好?”
    凤汐眠:“……”她觉着他这句话也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