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残暴无情的男人,娇弱的女人目露冷光,胸中酝酿着滔天的恨,刻骨的厌恶毫无遮掩。
她已经不是懵懂的女儿家了,一眼望去,见粗鲁的男人衣衫碎裂不整,颈项尚且残留泛红抓痕,羞恼升腾。
“这些话还是对韩寡妇去说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叶翠翠不愿多言,俯身去劈柴。
自从孩子没了,她的身子便大不如前,垂下的发丝贴于涔涔冷汗的面颊上,生生的叫人怜惜,
见此,魏老二急忙上前,三两下将柴劈完。
他偷偷望了一眼自己的结发妻,这个女人算不得好看,如今仔细端详,竟觉得十分耐看。
“别提那个恶毒妇人,我是被她迷惑,所以铸成大错。”
“以前,你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我想着你日日奔波不易,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全都忍下,可是又如何呢?我不想和你吵,从你将我推倒,孩子没了的那一刻,咱们的缘分就断了。”
言罢,魏老二哑口无言,不得不离开。
他左思右想,直奔天福楼,只要了一壶茶,坐在那里不肯走。
“小二,我想见你们老板娘。”
朱六认得此人,深知他的品行,遂面色一冷。
“想见我们老板娘的人多了,你没听说昨晚的事?”
“我,我不是来找茬的,我有事相求。”
魏老二起身,一身脏污衣衫尚未换下,目露急迫。
“我们老板娘病了,你走吧。”
见状,其他伙计将他团团围住,魏老二急了,扯着嗓子朝楼上吼。
“妹子,沉鱼,你出来见见我吧,替我在你姐姐面前求求情吧。”
他嗓音沉厚,满座食客皆惊愕。
这人是个无赖,镇上几乎无人不知,众人满目厌恶,皆替沉鱼担忧。
房中,身骨娇柔的人侧卧于榻,艰难睁开朦胧眼眸,听见楼下喧闹,撑着身子坐起来。
她日夜不眠不休的找寻苏昭的下落,又是焦急又是心痛,昨天夜里又染了风寒,就此一病不起。
沉鱼穿戴整齐,缓步下楼,见几个伙计正将魏老二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她步履轻缓,脚下犹似踏着云朵,魏老二一见她,雀跃的挣脱几个伙计,急迫的站在她面前。
“妹子,我不是人,是我错了,求你帮帮我,在你姐姐面前美言几句,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容易。”
他面目温和,恭恭敬敬,抱拳作揖。
“休要狡辩,是韩寡妇抛弃你了吧?姻缘因果自有定数,我干涉不了。”
她头重如裹,身骨酸痛,思及昨日叶翠翠所言,一记闷痛捶于心头。
“你,你别走。”
沉鱼转身欲走,魏老二油盐不进,刚要伸手,一股劲风自脸庞刮过,迅疾将人掀翻在地。
魏老二彻夜未眠,精力耗损,挨了这么一下头脑发昏,惊慌踉跄的逃出天福楼。
她停住步伐,水漉漉的眼眸泛起雾气,转身望向身披大氅,身姿挺健的男人。
“相公。”
她咬住娇嫩的唇,暖热泪珠涌眶而出,身骨无力,疾奔而去,刚行了两步突然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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