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着娇嫩的唇,口中吐出难耐压抑的低呜,柔软如水的身子蜷缩在温热被褥中,雪藕般的腿儿无力的踢腾,委屈的像只濒临死亡的小兽。
“相公,别走。”
朦胧中,她五指成拳,奋力揪住身下棉褥,泪水纵横。
苏母焦急掉泪,转而望向立于身旁的男人。
“大当家的,方才多亏你及时出手,如今昭儿不在,登徒浪荡之人数不胜数,魏老二并不是什么好人。”
听言,孤狼深叹一口气,沉痛摇头。
“苏夫人重情重义,如今深沉苦海,令人痛心,望苍天保佑,希望苏老板能平安无事的归来。”
言罢,朱六领着郎中进来,诊脉后开了些退高热的药。
苏母立即去熬,待药熬好,心疼的抱住滚烫的身子,疼着哄着好歹喂进去一些。
一碗药下去,高热退散,昏昏沉沉的人渐渐好转。
她艰难的睁眼,茫然空洞的望向屋顶,痛心入骨。
沉鱼转头,看向榻前的二人,恍然如悟。
梦醒,她无力瑟缩,这里并没有那个日思夜想,疼她如命的男人。
“闺女,总算是不热了,你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苏母侧身坐于榻前,热络心疼的攥住她的手,满目泪光。
“娘,我没事,近来没少让您担惊受怕,孩子不孝。”
她眸光沉静,望向孤狼,继而扑入婆婆怀中,双臂收紧,水雾般的嗓音缥缈,有凄冷的浪花在心头翻腾奔流。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娘的闺女,娘疼你是应该的,眼下你身子骨弱,不如暂时关张,回村休养几日。”
“也好。”
她趴在婆婆肩头,点了点头。
翌日,孤狼护着婆媳二人回到村里,旺财等人急忙相迎,小鱼扶着嫂子,将包袱拎下来,扶着她往回屋里走。
“大嫂,你那屋许久未住,我去帮你收拾一下,等屋子暖了你再回去。”
“谢谢你,小鱼。”
沉鱼坐在炕边,大丫抿唇笑望着她,捧着一碗水递了过来。
她急忙双手接过,小鱼和苏母忙活了一通,将屋子清扫干净,并将炉子和火炕烧的热热乎乎。
夜幕降临,她在旺财那屋吃过了晚饭,将熬好的药汁喝下,回屋自包袱中取出笔墨纸砚,开始抄写经书。
她将东西归置好,总算是睡了半宿的觉。
翌日清晨,她欲开门打水,却怎么也推不开房门。
屋外传来孩童嬉笑,她脱鞋上炕,跪伏在窗子前,见上次围着陈牡丹的那群孩子正顽劣的往门口泼水。
眼下的天儿,滴水成冰,怪不得推不开房门。
“走开!”
她蹙眉,一声沉喝,吓得孩童四处逃窜。
小鱼听见动静,一眼瞧见门口冻住的冰,回屋提着斧头,一下一下将坚冰劈碎。
“大嫂,这些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你身子刚好些,别生气。”
“我上次见陈牡丹与这些孩子在一起,恐怕不是孩子不懂事。”
沉鱼垂眸,思及此事,与小姑子娓娓道来。
小鱼惊愕怒急,愤然咬牙,疾步踏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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