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姐那副模样,眼眶通红。沉兰舟不理解祈崇山对他们恶意为什么这么大。况且这葬礼也是祈和山邀着她和阿姐过来。
肿胀脚踝就连站立起来都生疼,僵直着一动不动。柔蓝见她滑稽动作出声:“阿舟,你脚怎么扭伤。”沉兰舟欲言又止,想讲刚出口的话又被咽下去。
“没事,阿妈我刚不小心踩空的。”柔蓝扶着她坐在石椅上。她现在是伤残人士,却是战斗力十足。
眼神不老实盯着兰因和柔蓝跟着祈和山走进了内殿,神色却是慌张,那祈崇山见了阿姐那模样想疯狗红了眼,那般粗鲁强硬将她甩开,她有些害怕。
殿内摆放女人金矿素色相片,周遭摆放颜色清淡花圈。
那相片里面女人微笑是体面大度。参拜女人秀发轻挽住在脑后,露出白嫩脖颈,双手合十虔诚地弯下腰肢。柔弱无辜表情依旧挂在脸上。
祈崇山却越发冷酷,不屑嘴角依旧挂起。等女孩从前方经过正打算旁侧空了位置上,那长腿伸出钩住那女孩脚尖,沉兰因身子不受控制往前倾倒,偏是祈和山将她拉住,沉兰因险些绊倒。
在女孩被扶着坐下之余,男人彷佛怕沾上污渍肮脏弹开了身子。冷戾之情泻出于眉眼之间,对着祈和山薄唇轻启;“走了,现在你也都满意了。”
见祈和山维护那寡妇样子,手臂显露青紫色脉络,隐忍不满被深沉眸子隐匿住。当着其余来宾的面。
男人倒是丝毫不在意,犀利眼神扫射过沉兰因。“你要是和寡妇纠缠,丢人也不过是你,但公共场合也请你收敛些吧!”
那话语直白戳穿男人内心,却是令祈和山恼羞成怒。在祈和山想要出口训斥男人,祈崇山已经朝着内殿走出,见那女人便心生厌恶,眉头紧蹙。
粗长食指磨蹭过光滑扳指,径直下了楼梯。抬眼便对上那对眸子,空气寂静一片。沉兰舟不适应率先撇开视线,手上还揉着那片红肿动作也停缓下来。
垂眼那双锃亮皮鞋便入了她眼睑,假若没看见眼底淡然。偏是那属于男人独特气息包围在她周身,逼迫着不得不正视男人的存在。
怒目横眉看向男人,却是那俊脸不断在眼前放大,之凑近她鼻尖贴合那般近,祈崇山眼尾上勾眼色轻佻,眸中好似嘲讽。
沉下声音,语气冰冷带着暴戾“带着你阿姐,滚远些。祈和山心思我不信你看不出,如果你不想她受伤,别再来招惹!”
见着女人眉眼捎带抗拒神色,大掌拧上那细腻腕子,光滑触感无暇,那上面不带配饰却是素白也好看。
温热气息喷洒在鼻尖,女人脸上绒毛颤栗着,那光滑雪肌看着好似诱人。可他现在心思全被破灭,尤其知道她是那女人妹妹后,那唇瓣被贝齿紧咬住。
那一字一句沉兰舟听得明白,手腕男人力量像是要把她骨节拧碎般。却是硬着头皮性子倔强盯上那双犀利眸子。“我阿姐自有分寸,不会与那祈先生多做纠缠。是祈先生找上我阿姐的!”
那拧紧的力道又跟着紧了,白嫩肌肤上显出男人圈住红,祈崇山盯着那一翕一和粉唇颤动着,将所有话语都尽然吐出。眼神划过不自然神色,喉咙耸动。
低沉声音捎带嘶哑,沉兰舟一心思反驳男人听不出区别。男人松开对女人禁锢,“最好是你阿姐也没那心思。”
那压迫令人窒息感随着男人离去散开,沉兰舟紧绷手臂线条才松弛下来,她其实心底莫名恐惧,能避开就避开,那阎罗凶煞霉头她不想去触及......
那风吹来凉意却是熄不灭心头燥热,反之星火燎原般汹涌澎湃,压抑着深处渴望。祈崇山拧了下眉角,模样讨喜性子却是不讨喜,那般柔软唇说出尽是些令人生厌话语。
不过那与他没联系,只要沉兰因不想嫁给老头子,便能安好各过各的,他同往常般过逍遥日子,不相干叶不会去招惹......
这样最好不过罢,他最近是闲得心思全把注意力放在这样意见毫无意义事情,坐在后座祈崇山若有所思。
“周猷,让你查日本商会那边的人,有什么消息?”
“派去的人说码头,没甚动静。偷渡那批货物不过是真贱混合低价售卖出去的瑰钻,不是我们丢掉那批货物仓醸,那日本商会没什么动作。”
德林街口枚金将木桌抽屉里,蕾丝花边幔床边坐着女人,涂着艳丽豆蔻指尖按贴在那泛黄写着黑色字体的信纸上,两只纸面压贴得紧实薄得如单张。
信封右上方贴着白玉兰纸张,花样简单素丽。玫金做了几年娼妓,早已没尊严如果还有点用处便是舍了这身皮肉为了国家吧。
还要多久她才能回去自己故乡。悲悯自己漂泊无依身世,身边同被卖来的妓子来着地方各不相同,背着人贩子拐来便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地方苟活着。
没有尊严没有脸面,如果她们想要赎身一个女孩一个月要接客130个客人,常年伺候到岸水手苦力工,一次不过2个港币,而过往恩客不过在她们身上发泄,那几分钟时间不会有任何除了肉体以外的交流。
她们是用来交换物品流通着,在白沙浮小岛那一带,常年瘟疫横行,天气潮湿温热,因着染上疾病,或者性疣死去不再少数。
枚金攒了几年身家,想要离开这吃人地方。但是现在她又无法做出抉择离开,如果她没接了这项工作。
九州长崎必定诱惑着更多失足少女,情况并不会比她好多少,画着胭脂娇媚脸庞,那泪珠静默留下,她也想要自由尊严。
可是兰舟,她办不到不是不想,是不能!
她见比她小年龄南洋姐被迫卖出身体,恐惧却是无可奈何那种无力感放肆穿梭她体内,令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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