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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羞辱
    “你们是谁。”
    迪达拉缓缓站起身,手里还拿着他的黏土,带着奇异的厌倦口吻问道。
    站在他面前的,一个是俊美的青年,一个是佝偻着的奇怪老头,都穿着黑底红云的袍子,头上的斗笠边沿处挂着两个小小的铃铛,走动时会不住地响,只不过刚才的响声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是什么让他放松了下来?是美景吗。还是暂时逃离岩隐村后的得意忘形?是实力的提升吗?如果是在影部,他这个表现早就死亡千百次了。
    青年没有理会迪达拉,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的冷漠多过倨傲,如同刺人的箭,带着薄凉的味道。老头似乎冷笑了一声,他的声音苍老且沙哑,“鼬,交给你。”
    什么交给他?不,现在应该注意的应该是……
    迪达拉的手慢慢攥成拳,“鼬?你是宇智波鼬?这么说……你叛变的事是真的了?”
    该死,消息送达的太晚了,他出击的也太晚,在他得到有效信息前,宇智波家族绝对不可以出事,绝对。
    任务不能失败,迪达拉绝不想尝试一下任务失败的惩处。
    老头又是冷笑一声,“你很意外?也对,毕竟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就在昨晚,鼬投向了晓……以整个宇智波家族的性命当作诚意。”
    宇智波鼬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从他脸上看不出消息的真假,事实上,他根本就像一个局外人,仿佛老头口中的人不是他一样。
    宇智波鼬兀自静立在原地,在听完老头的话后缓缓开口“……所以,你要加入晓吗。”
    宛如每一次遇到劲敌一样,骨子里的狂热慢慢自血液里沸腾,迪达拉忽然勾起一抹笑,纯净的天蓝色瞳孔沉的有些发暗。
    “答案是,不。”
    老头缓缓后退,沉重的身躯在地面上留下细微的痕迹。
    “那没办法了。”
    鼬闭眼,宛若鸦羽的眼睫打落,在眼底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阴影,这使得他居高临下的凝视更具压迫感,然后他睁眼,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间被染红,红的妖异且危险,就像即将要溢出血来,美的就像一个艺术品,这描述和幻术教官说的一模一样,而他也不禁脱口而出——
    “写轮……眼?”
    鼬连一个字也欠奉,眼睛一开一阖,一行殷红的鲜血顺从地缓缓流下,血痕凝在脸颊上,然后下一刻,他动了。
    迪达拉也动了,袭来的是手中剑,不像平时训练的那样,这个敌人出手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快,精准,狠,黑土也喜欢手中剑,但她惯用的招式和他根本没得比。
    挡掉一只袭向面门的,躲过一个来自视野死角的,最后一把苦无擦破了他的脸颊。
    随手抹了把血迹,迪达拉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纵身跃起,一只巨大的黏土大鸟从天边飞来,他正好跳到它的背上。
    在手中剑飞出去的瞬间,鼬奔袭过来,双手结印,迪达拉身后轰然燃起大火,他竟避无可避,退一步便会被吞噬。
    所以他起飞,不退反进,脸上火辣辣的疼,血被胡乱擦了一脸,然而当事人却浑然不觉,坐着大鸟斜斜掠过他们。迪达拉本可以逃窜,但是他没有,而是就手甩下数个黏土炸弹。
    “死吧,嗯!”他在半空中双手结印,“喝!”
    薄唇处的笑意加深,“我赢了。”迪达拉在心里说。
    然而烟雾消散,鼬仍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平平常常的一个眼神,却让迪达拉心里震了一下,这短暂的对视中那刺目的殷红直冲到了他心里,接下来,恐惧生根发芽。
    大鸟消失于半空,化为粉尘,迪达拉重重落地,闷哼了一声,紧接着,一条条色彩斑斓的蛇从黑暗里探出头,其中最大的一条将他层层缠绕,他根本动不了。
    “太弱了。”宇智波鼬在一片黑暗之中背对着他说,缓缓闭眼,“你只能做到这一步吗。”
    那眼底鲜红以一种狭长的形式凝作实质,从他的眼尾轻轻泄出,然后迪达拉所见的一切皆是血红。
    就这样轻轻易易地中招了吗?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倒下了吗?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艺术……不可能失效。嗯……死吧!嗯!”
    迪达拉狠狠抬起头,眼里的阴霾和狠戾不容置疑,他用唯一可以活动的手拿出一块黏土。
    “够了。”一旁的老头突然开口,随着这一句话落地,迪达拉突然清醒,之前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消散的无影无踪,好像都是一场梦。
    黏土在地上一动不动,迪达拉愣了一下,呆呆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脸颊。
    光洁如初。
    原来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幻觉吗,他们就站在原地观赏着他可笑地手舞足蹈?巨大的耻辱感扑面而来,让他几乎窒息,那在僵直四肢迅速蔓延的酸楚和痛苦在一瞬间抓紧了他的心脏。
    这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鼬垂下眼帘,还是在原地,没有动过的样子,红光在他眼里一闪而过,最后化为纯然的漆黑,他淡然地回视迪达拉质问,悲愤,不敢置信的目光,“太弱了。”他漠然说,“你就只能做到这一步吗……蝎!”
    “嗯?”
    “他真的是佩恩要的人吗。”
    “千真万确。”蝎笑笑说。
    “……别说了。”迪达拉有些无力和痛苦地闭上眼睛,“我要加入晓。”这一刻,他的表情更加阴郁,“但是我对于艺术的追求是不会停止的——还有你,宇智波鼬,下一次我一定会让你见识到我的艺术,你等着瞧。”
    “拭目以待。”
    ……
    “可恶啊。”一拳砸向地面,迪达拉颓然地闭眼,他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坐了一天,无力而厌倦地攥着手心中的黏土。入夜了,微凉,一只信鸽从空中降落,拍了拍翅膀,迪达拉颓然去看,伸手取下腿部捆绑的信纸,然后烦躁地将之揉成一团。
    “计划有变,昨夜宇智波鼬已灭族,你的任务是观察唯一的生还者,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