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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春雨
    润物细无声。
    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发生在阴气沉沉的清晨,乌云密布在天空每一个角落,细嫩的春草在雨水的滋润下生长的愈发茂盛。看来,到放晴还要等好一会。
    信纲伸出手接了接雨水,傻兮兮地笑了起来,“真好。”他说,“又捱过去一年。”
    巨大的可以容纳两到三人的黑伞撘在肩膀上,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流,在他的眼前形成了一道透明的水帘。
    他一步一步走上神社的台阶,今天他来的格外早,以至于这里冷清得没有一个人。
    “啊呃!有人?你……你好啊。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信纲迟钝地挠了挠头,友好地笑,有些局促地后退几步。
    神社的中央,坐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浑身都散发着某种沉冷的气场,他曲着一条腿,金色灿烂的发垂下来,一滴冰冷的雨滴顺着发梢落下,这里太昏暗了,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似乎轻轻嗤笑了一声。
    信纲怯懦地低下了头,记得,自己也是一头金发,但是他不知道,金发能够这么好看。
    迪达拉抬起头,眯起眼,似是在打量,似是在回忆,最后,他慢慢掏出褶皱的纸张,皱起眉头。
    “信纲?”
    信纲下意识侧头看过去,只见地上坐着的少年突然笑起来,那洁白的牙齿在瞬间晃了他的眼,使少年看起来更像一只伺机而动的危险的狼,野性而桀骜。
    “是你了,没错。来,见识一下我的艺术吧。”
    少年伸出一只手,可怖的是!他的手心上居然赫然呈现出一张嘴!从嘴里不断爬出白色的蜘蛛!
    信纲瞪圆了眼睛,他并不知道这所谓“艺术”为何物,但是他能感受到恐惧和极度的危险,他转身拔腿就跑。
    少年见状歪了歪头,天真无邪的模样,灿烂的笑容在阴影中丝毫未减,从而显得颇为怪诞。
    “来吧,颤抖吧,惊叹吧……绝望吧!放声大哭吧!我的艺术……”他缓缓站了起来,双手结印,“就是爆炸。”
    信纲跑到门前的步伐顿住,强大的气流将面前一步之遥的门重重带上,在这一刻,他的恐慌无以复加,他下意识回头。
    然后被迎面的火浪瞬间吞噬。
    尘埃落定,艺术,是在冷酷中瞬间爆发的毁灭性的热情,而信纲注定为这过于炽热的热情献祭,不过……能欣赏到他的艺术,死在相比而言强大无数倍的他手中,这个愚蠢的小子到也不亏了吧。
    迪达拉的表情重新恢复平静,甚至有些冷漠,在欣赏完第一个令他尽兴的艺术品之后,留给他的就是更加无尽和冰冷的寂寞。
    指腹缓缓探上金色的发梢后,随着力度的加大,疼痛从眼睛这一点趋炎附势到全身每一个角落,助长了他的疯狂与寂寞。
    如果这双愚蠢的眼睛,真的连最基本的视物都会被蒙蔽,真的连简单的幻术都看不透,真的只会让他在他从小唯一热爱的艺术中出丑,那么……他要它们有什么用。
    可他还是停手了,现在的他,无论是在岩隐村还是木叶村高层眼中看,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品,不值得他们花费过多精力去关注,去培养。
    想要打败宇智波鼬,想要打破他该死的平静,看到他露出惊恐,惊叹以及绝望的表情。
    他需要一双可以看破幻术的眼睛。
    ……
    木叶。
    阿斯玛行色匆匆地推开火影办公室的门“火影大人!神社出事了,内部有爆炸的痕迹。”
    红在下一刻像是约好了似的也跑进火影办公室,“火影大……”
    阿斯玛看着红,笑嘻嘻地挠挠头,“噢,你也是说神社的事情吗。”
    “……不。”红摇摇头,然后又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神社?神社出什么事了?”
    “你先说你的。”
    “根据最近一周雾隐村的动向看,随着s级叛忍桃地再不斩的逃离,一路都有爆炸的恐怖事件发生,我推测……”
    “——你推测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木叶。”
    红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阿斯玛沉声说“因为‘他’,已经到了。”
    火影点了点他的烟枪,慢慢皱起了眉头,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灰原……信纲。”
    ……
    灰原家也曾在木叶辉煌过,六芒星的族徽与宇智波家族,日向家族等传统的血继大家族的一起悬在各自装潢华丽的门匾上。
    单凭这一点,就能推断出灰原一脉是有血继的,不过这血继很神秘,且,似乎在信纲的父辈就消失不见了。
    族徽很奇怪吧?简简单单的六芒星,就像随意画上去的一样,鲜红的色泽让人能轻易联系到鲜血。血继也很奇怪啊,至今没有显现出来,到底是怎样的血继能让他们和宇智波,日向一族比肩站在食物链顶端呢。
    村子里只有老人能恍惚记得,灰原家的辉煌,大概是在战争期间,那时,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英杰。而待到停战,这个家族迅速地没落下去,也许就因为这份没落,他们是神社最忠实的狂信者。
    战后,因为木叶总体的强大,女人和孩子们得愿以偿等到男人们的平安到来,信仰因此转为务实的爱意,生活还要务实地继续,他们也无法理解,灰原家为什么就走不出战争的阴影,要这样频繁仓促地去神社,看上去就像神经兮兮的神棍。
    灰原信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麻木而迟钝的大脑里只有代代传下来看起来不可理喻的祖训。
    在神社落魄的今日,在荒郊野岭之中,他打着黑伞,在春日祭孤独地行向神社。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吗,如果有,为何不垂怜世人,如果没有,又为何偶然降下恩泽?
    飞段在荒郊揉了揉眼睛,起身,角都已经不耐地等了好一会儿了,今日,角都打算在任务之余赚点赏金,而目标,直指风头正劲的雾隐村叛忍——再不斩和他的“爆遁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