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奴隶买卖,看起来诺伊修斯真应该废了这些迪亚拉的余孽,”女人愤愤不平的说道,靠着一处坐了下来,而车厢后门也在此刻关闭,金属的摩擦声让她心不由得跳了一下,她打量着这个车厢,突然觉得像个铁笼。
刀疤脸拍了一下小弟肩膀,小弟跳上马车抽动皮鞭,老马哒哒的朝前驶去。
“这可真是个蠢女人,”烟鬼露出得意的笑容,“轻而易举就上钩了。”
“弄一个维尔特拉人太难脱手了,她们的发色太特别了,”刀疤脸有些忧虑说。
“怕什么,找个安全的地方,灌几瓶药,再染个发色就好了,”烟鬼冷声说,“再不济,割了舌头让兄弟几个门玩。”
“行了,你先回去吧!”刀疤脸拉起那个灰袍包裹,竟然有些费力,他将灰袍提在手中朝前走去,刚走两步,材质低劣的灰袍被撕裂,一个个机械武器滚了出来,最后是一本册子,刀疤脸伸手捡了起来,却瞬间僵在了原地。
册子封面上工工整整写着一行字
创世界实验体一号负责人,璇。
他很清楚创世界是什么东西,一只手在拉他的肩膀,他抬起头却发现烟鬼已经被惊吓的不知所措,瞪大双眼看着刚刚驶走的马车,那架在车厢内浇筑了一层钢筋的马车竟然在不受控制的晃动,老马受惊了一样在通道里乱窜,最后猛地朝外面冲去。
璇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现在的她真的就和那些女人一样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奴隶,开什么玩笑?
她起身冲出,一拳锤在车厢上,可入手的剧痛让她快要哭了出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起头上那个金属头饰狠狠朝车厢前刺去,并不厚的铁皮被刺破,她不断刺出,直到一拳击穿铁皮,将手臂伸了出去,朝下拉住了车轮。
马车剧烈的晃动,璇咬紧牙将发饰塞进车轮上,凸起的头饰被碾在地上,咯噔一声,她被甩了出去,头部猛地撞在铁杆上,她觉得脑袋开始发昏,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倾斜了过去,直接彻底昏迷之前,她才明白,是马车翻了。
刀疤脸意识到了出问题了,失控的马车跑出去肯定会被发现,他立刻扔下册子朝后方跑去。
可身后却突然爆发一声巨响,接着是痛苦的哀嚎声,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个烟鬼此刻正浑身是火的在地上打滚。
“你同伴都这样了?你还不去救他?却想着逃跑,看起来真的失去人性了。”
冰冷的声音从身前传出,刀疤脸急忙回身,却看到那道朝下的台阶上正站着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白色的披风仿佛散发出光芒一样。
刀疤脸不再逃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男人从台阶走下,穿过广场走出这间地室,无人的街道上只有一个侧翻的马车,银色铠甲的骑士俯身行礼。
“队长,局面已经得到控制。”
“看起来他的消息很准确嘛,”男人淡淡微笑,视线却对准那个朝侧翻马车走去的灰色身影。
穿着浅灰色皮衣的男人提起一柄残剑斩断了铁杆,拉开车厢的门时,随之倒出一个人,他下意识的抬手抱住,随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
璇醒了,她没选择睁眼而是敞开身子,用力伸直四肢,可触及皮肤的柔软让她瞬间清醒,她睁眼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觉得一定是活在梦里。
白色的纱幔在床边垂下,有种朦胧的美,装饰华丽的屋子充满迷人的芳香,梳妆台上一面大大的镜子映照着她茫然的脸和裸露的胸部,她急忙低下头,拉起被子盖住了身体,她此刻发现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
“事情有些突然,”门外传出一个声音,同时也响起开门声,璇下意识地将身体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和发红的脸颊。
“我知道你还没穿衣服,但事情很突然,等会儿就会有人带你去圣法司,一些事情我只能现在告诉你,”来人毫不客气的走进了屋子里。
璇却大吃一惊,伸出一只手,结结巴巴地喊道,“是……你!”
“是我,”男人点头,“希奥特联邦洛维斯基卫戍龙骑第三龙骑部队队长伽贝斯,好久不见,璇小姐。”
“切!”璇又赶忙将手臂塞进被子里,“我可真够倒霉的了。”
“你应该说幸运,没有我,你也许就会当做奴隶卖到兽族领地去了,”伽贝斯淡淡一笑,“不过你看起来是被骗了,还是太单纯了。”
“怎么可能?”璇拱了拱鼻子,撇了撇嘴说,“明明是我为了捣毁他们的黑暗交易,才假装上当的!”
“那看起来有必要请议长大人为你颁发一枚绯红徽章以作嘉奖了,”伽贝斯笑道。
“用不着,别为难我就好。”璇低下头说。
“但这也许很困难,”伽贝斯语气变得郑重,“根据你所携带的东西来看,你似乎去过创世界。”
“那又怎么着?”璇一愣,又立刻摆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我不是希奥特人,勾结叛逆分子也不会斩首示众吧?”
“不一定,”伽贝斯沉声道,“如果你的回答无法令我们满意,我们不介意一直扣留你。”
“什么叫让你们满意?”璇有些愤怒的说。
“我们的密使报告说,创世界正在秘密研制所谓的实验体一号,人形机械武装,代号逆神者,”伽贝斯扔下那个署名册子,“而你就是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我们需要知道很多东西。”
璇看了那个册子,彻底乱了阵脚,她心想这次完了,早知道就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扔了,可眼下的情况很糟糕,她不知道这群人会怎么处理她这个“敌军大将”。
“当然这是军方的意见,柯修殿下给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你的安全,”伽贝斯又说。
“谁?”璇没听清那个名字。
“柯修殿下。”
“他小子?装什么好心?”
“其他人不懂,你还不懂吗?”伽贝斯伸手拿起了册子,“殿下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棘小姐,而你又是她的同胞,殿下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璇沉默着,伸手抓了抓头发。
“那我该怎么办?”
“我并不清楚太多,所以只能告诉你,把可以说的都说出来,不想说的便是不能说的,你不是常说,维尔特拉人知无不言吗?那就在保证维尔特拉利益的前提下,知无不言,剩下的问题,我会帮你处理。”伽贝斯停住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残破的发饰放在了被子上,“这是克拉茜的东西?”
璇摇摇头,“她送给我的礼物。”
“嗯,”伽贝斯站起身,“好好休息,别太紧张。”
“知道了,知道了!”璇从被子里探出头说,她本来还想再抱怨几句,可抬头却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睛,伽贝斯也看着她,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她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又缩回被子里,小声怒道,“这么想看女人吗?”
“不是,只是忽然觉得维尔特拉人都很有趣,有些怀念那个不靠谱的队长,他去维尔特拉追寻自己的爱情去了,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羡慕他,”伽贝斯说。
璇没说话,她只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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