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晴空万里,天气异常的好。而我们的心情和生活,却和这美好的天气,截然相反。
“孙秉然,你现在在哪?你还活着吗?和我看着的是同一片天空吗?”我望着天空,心里默默地问它,其实也只是自己问自己罢了。
回到府后,我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吃。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出屋门,只是吩咐管家按时把饭送进房里,不让人来打扰,不想与人接触,我想我应该是害怕别人问起吧。
刚好,牧晨刚回来好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也没有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也免得他知道后,要为我费心。
“小喜,先把药喝了吧,看你精神恢复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小兰边说边端着药向小喜的床边走去,把药递给了小喜。
小兰是和小喜住在一个房里的丫鬟,因为家里有哥哥和弟弟,她的父母嫌她是个赔本货,就把她卖进了府里当丫鬟。所以和小喜从某些形势上讲,有些同病相怜,俩人便也很合得来。
“谢谢你,小兰,这个府里也只有你最关心我了。”小喜从床上坐起来,接过小兰递过来的药碗。
“小喜,这是夫人请郎中给你抓的药呢,其实夫人也很关心你的。而且她说这段时间的工钱也会如数发给你的。”小喜很是羡慕的坐在旁边,跟小喜聊着天。
“是呀,夫人对我很好,对所有的下人都很好。可是···”小喜的话没有说完,脸上露出了难掩的失落,或许也是失望吧。她失落的是,生病孤独无助的时候,竟无人相依相伴;失望的是,一直真心当亲生姐妹对待的小姐,这么多天竟没有来看望自己一眼。果然,自己是高攀不起的。
“可是什么呀?”小兰看小喜没有把话说完,就坐在一旁问道。
小喜抬起头看了看小兰,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便把碗里的药尽数喝了下去。
我打开了房门,阳光瞬间洒满房间。好多天没有出门见太阳,被阳光一晒,眼睛直疼。我站那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的适应起来。
我看见小兰急急忙忙的就往我这跑,跑到我眼前时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我便问道:“有什么急事吗,小兰?你怎么跑成这样?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小···小姐···,不···不好了。”小兰急促的喘息着,气息也不稳定,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这几天身体不适也没出房门,难道府上出大事了吗?”我一听小兰说不好了,心里一惊,瞬间害怕着急了起来。
“不是,小姐,府上没出事,老爷夫人也很好。”小兰努力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气息,用很平稳的口气跟我说。
“那你喊什么呀?对了,怎么是你过来的,小喜呢?”我这时才注意到是小兰过来给我送消息,而不是小喜。小兰一直是伺候我阿爸的,极少来我这,我这儿凡是有事,都是小喜来的,也是小喜经常伺候我,陪着我。
“哦,小喜经过那件事,受到惊吓,卧床好多天了,夫人担心她恢复不好,影响身体,就让她多休息了几日。”小兰认认真真的回答着,她常陪在阿爸身边,做事认真小心,不像别的丫鬟,大大咧咧的,有时还糊弄人。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懊恼道:“我这个脑子呀,怎么就把小喜忘了呢,我就只顾着自己黯自神伤了。小喜这个时候最需要关心了,我竟然都没去看看她。”说罢,我便准备动身往小喜住的房间走去。
“哎呀,小姐,现在不是关心小喜的时候,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小兰忽然转回正题,严肃的看着我说。
看着小兰这样,我一头雾水。
小兰看着我不明所以的表情后,继续说道:“小姐,你还是自己去前堂看一下吧,老爷夫人都在呢。”
我听小兰说完后,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前堂。
一进入前堂,我就看见地上到处都摆满了丰厚的嫁妆。我眉眼瞬间就从紧张的情绪,转到了窃喜的神情。扭扭捏捏的走进去,假装问道:“娘亲,阿爸,这是怎么回事呀?”
娘亲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又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父亲,轻轻的问了声:“阿爸?”
可是,父亲一样,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我心里着急的很,想着,肯定是牧晨来提亲了。阿爸和娘亲应该很高兴才对呀,怎么都这个神情呢?我不明所以,急的直跺脚,有点生气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你们不都很喜欢牧晨吗,他既然都送来聘礼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呀,这都是什么表情呀?”
父亲母亲相互看了看,还是没有做声。
于是,我就四下张望,寻找牧晨的身影,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他,只看见一个媒婆站在一旁,我很不满的嘴里嘟囔着:“这么大的事,怎么只让个媒婆来,他自己怎么不来呢?”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父亲对母亲说:“夫人,你跟她说吧。”
听到父亲说完后,我就把目光转向了母亲,渴望着母亲的回答。
“佳儿,”母亲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这不是赵家送来的聘礼,而是陈家送来的。”
听到母亲的回答后,我瞪着眼睛眨巴了半天,没有回过神。然后,我又看了看地上的聘礼,再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媒婆。
就这样,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我就像神经病人一样,没有丝毫征兆下的,瞬间爆发了。把聘礼扔的的到处是,指着媒婆大声的骂:“你是不是有病,你来我们家干什么?你回去告诉陈少冬,我不会嫁给他的。还有你,带着这些东西,从哪来的就给我滚回哪去。”
边说,我边推搡着媒婆往门外走,我让下人把聘礼收拾起来,给她扔了出去。我过头,看着父亲母亲,眼泪连成线似得,直往下掉。
母亲看到我这个样子,心疼的走上前来,抱住我,陪着我一起哭。
我搂住母亲,哽咽的问她:“娘亲,你们为什么要让他们进来,我喜欢的是牧晨呀。”
母亲摸着我的头,手微微颤动,但口气却很温柔的跟我说:“佳儿,不要哭,娘亲和你阿爸,怎么不知道你和牧晨两情相悦,我们没有答应他的提亲,你不要着急,不要哭嘛。娘亲看了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