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完,秦溯又提起之前交代的一事。
“我做事,殿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花溪提起这事就想跟秦溯炫耀炫耀,“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那姑娘心甘情愿地把毒药吃下去的,那可是我毕生之作,还有些心疼。”
秦溯之前也听影卫说过,花溪给金烈一种奇药,没想到那奇药竟然就是毒药,“有何功效?”
“此毒日常不显,但同蛊毒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殿下想,只需让那姑娘闻一种香,便能诱发毒性,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此毒无解。”
花溪说得这药天上有地上无,绝妙无比。
“但愿如此,既然此毒寻常不显,那你便收好香,非迫不得已,尽量不用。”
秦溯也想起来,金烈身边也有一个毒医,跟花溪水平差不多,一旦被她们察觉,此毒未必不能解,恐怕这也是金烈如此放心服药的原因。
花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溯让下了毒,又不用,但是秦溯既然这样说了,她遵命便是。
自跟花溪交代完,秦溯便耐心等着花溪去青楼的消息,几日一晃而过,眼瞧着就到了二月初。
正巧又一休沐,秦溯这次倒也没乱跑,溜溜达达去了永安宫。
自从上次秦溯给永乐帝出了些主意后,永乐帝每遇到些棘手的问题,便乐意把秦溯叫过去,父女俩既能多聊聊天,也能多听听秦溯的意见,一解朝堂之急。
此次也是不例外,秦溯过去的时候,正好和户部尚书,礼部尚书等人擦肩而过,相互见过礼,秦溯心里有了猜测。
算算日子,现在也是差不多了,浮梁使团即将抵京,自然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见过父皇。”
进了御书房,秦溯低头见礼。
“我儿免礼,寻儿啊,你快些来帮父皇看看,此事该当如何?”
永乐帝果然又是有了愁心事,将秦溯叫过去,递给秦溯两份奏折。
“主战主和?”
不用看,秦溯就猜得到,如何迎接浮梁使团,还要看到底是战是和,两者之间的态度定然也是有差的。
“我儿聪慧,正是此事,这几日朝上已经吵得好似炸锅一般,吵得朕头疼欲裂,不知寻儿意下如何?”
永乐帝倒是一心想和的,但是要不要战,还是要看秦溯,秦溯若是坚决主战,就像是上一世一样,永乐帝也不会拒绝,定然是随秦溯的心意,那如果秦溯主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打开两份折子,秦溯在永乐帝不安的目光中,细细看完。
“回父皇,依儿臣之见……”
说到关键处,秦溯故意停顿,吊起永乐帝胃口。
“寻儿意下如何?”
永乐帝接着问道。
“连年战事,百姓赋税加重,国库空虚,实非好事,依儿臣之见,还是和为好。”
秦溯这次,到底还是随了永乐帝的心思,且她有更长远的谋划。
永乐帝不知秦溯心中所想,只当秦溯是随他心思,顿时大喜,“寻儿当真是如此想的?”
“父皇,儿臣是如此想的不错,只是此次迎接浮梁使团之事,需得儿臣说了算,浮梁此次虽是战败,但是亦有狼子野心,不可不防,父皇纵是想求和,也不可让浮梁牵着鼻子走,需得拿出态度来,让他们主动示弱才可,如此才能真的保下边关和平安宁,方才对得起为保家卫国,北窑关壮烈牺牲的将士们。”
秦溯这次不想再战,但是心中也知道,若是在浮梁金烈面前露了怯,那他们定然是前脚离了盛京城,后脚便又会骚扰边关城镇,虽是和,那也要浮梁来求大雍才可。
秦溯能同意主和,永乐帝就已经是大喜,至于这些细枝末节,自然不愿逆了秦溯的意,连声答应下来,“好好好,这些都听寻儿的,寻儿说是如何,便是如何。”
“父皇此话当真?”
秦溯等的就是永乐帝的这句话。
“自是当真。”
父女俩一拍即合,随即定下了此事。
自这以后,秦溯在太学那里就放了长假,整日蹲在户部礼部,同朝廷官员们商讨浮梁一事。
沈奕在太学之中,久未见过秦溯,正心中疑虑,就听自家老父沈丞相说起此事。
“殿下此举荒唐,九位皇子,就算是九皇子尚且不在宫中,那亦还有八位皇子,这接待浮梁使团一事,纵是落到哪位皇子的身上,也不应是交给长公主殿下,古往今来,哪有公主涉政之事?”
沈丞相还是老一套的老思想,现在对于永乐帝重用了秦溯,把浮梁使团一事全权交给秦溯此举,大为不满。
“爹爹此话也是荒唐,既然长公主有此才能,那为何不能担此大任?除长公主殿下以外,爹爹以为还有哪位皇子能担此大任?”
这也是沈奕第一次同沈丞相争辩,将旁边的沈夫人和沈清都吓了一跳。
“平儿这是何意?”沈丞相也没想到沈奕竟会如此反驳他,实是无礼,“你莫要因为你同长公主私交甚好,便心里处处偏袒着长公主,这本就是不合祖宗规制。”
“爹爹此言,女儿不敢苟同,非女儿同长公主私交甚好才如此来说,长公主殿下,为国征战,屡挫浮梁锐气,护我大雍边关安宁,此事哪位皇子能做到?既能领兵保家卫国,那长公主殿下又如何不能入朝?只因殿下是女子?那古往今来,多少女子亦能为民请命,身披官袍,这不也是祖宗规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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