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晚不敢接话,生怕自己的心虚会跟着话语被阮连衣察觉,只埋头往前走着。
“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吧?你跟我说说看呀。”阮连衣不甘心又问道。
不知怎的,舒清晚从前也听阮连衣絮絮叨叨,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紧张。
阮连衣说一句,她的心跳就快了一点,随着阮连衣的话越来越多,她的心跳也不可抑制地疯跳起来,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阮连衣的事情。
没走一会,舒清晚埋剑的地方就到了。
她示意阮连衣留在原地,自己则往那半人高的草丛里钻去。
阮连衣自然不是个安分的,她将马儿往旁边的大树上一绑,也跟着舒清晚的脚步,钻进了草丛里,想跟在后面探个究竟。
她进去的以后,就看到舒清晚正拿着一根粗树枝在挖什么。
而她挖出的小坑里,正躺着两把秀气的木剑,此时木剑已经被挖出了大部分的木身,上面盖着树叶,还有一小节剑尾,还埋在沙土里,跃跃欲出。
两把木剑整齐地挨着放在一起,虽说剑身没有太多花纹,但通体光滑,笔直油亮,看得人心里痒痒,就想伸手去摸一下。
阮连衣眼睛一亮,几步冲了过去,站在坑旁边惊道:“哇塞!晚晚,你这挖的是谁的东西啊,这剑好漂亮啊!”
舒清晚被她一问,好不容易褪色下去的脸颊又红润了一点,她稍顿一下,压着心跳反问道:“这剑好看吗?”
阮连衣双手撑着膝盖,俯身看着坑底已经全部挖出来的木剑:“好看啊,这是谁埋的啊,你埋的吗?”
舒清晚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旋即伸手拨开她盖着木剑的树叶,然后拿出一把,用手拂了拂上面粘着的沙土,递给阮连衣:“这个,送给你,你一把,我一把......”
舒清晚的话尾淹没在徐徐而过的微风里,她抬眼观察着阮连衣的表情,生怕对方会生出跟厌恶有关的情绪来。
阮连衣一愣,眼睛更亮了些,她抢过舒清晚拿给她的木剑,握在手里随意地挥了挥:“哇!真的吗?送给我一把啊,这是谁做的,你做的吗?”
“嗯。”舒清晚小声地应了一声,心口悬着的心并没有因为阮连衣惊喜的表情而放下一点,反而越涌越上,堵得呼吸都有点艰难起来。
“你做的啊,好厉害呀!”阮连衣又挥了两下,疑惑道:“这个怎么有点重,好像比我们师父那里的剑还重一点,是什么做的呀?”
阮连衣说完,拿着木剑翻来覆去地观察。
“这木剑里有一片铁片,所以会重一些。”舒清晚小心地拿过阮连衣手里的木剑,指了指侧面的缝隙,“在这里面,你用的时候需小心一些。”
阮连衣的眼睛微微睁大,再次抢过舒清晚手上的剑,惊喜道:“真的吗?我看看我看看,在哪里啊?”
舒清晚的心底泛起一缕不甚明显的甜意,虽然不多,但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欢喜,她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指给阮连衣看:“在这里,很锋利,你小心些,别割到手了。”
“好的好的,你放心,我不会弄到的,我看一下哈。”阮连衣就像刚收到新玩具的孩子,兴致勃勃地把木剑拿到眼前来细细观察研究。
但也许是蜡水打的过厚,实际根本看不到木身里的铁片,却越发激起阮连衣探究的好奇心。
舒清晚弯腰拿起另外一把木剑,用手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犹豫着轻声道:“你从前帮我许多,我从来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
“我......我听别人说,送礼物要买两个一样的,各自留着,这样才有意义。”
原本阮连衣喜欢她的礼物,已经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但也许是因为刚刚那缕甜意太过美味,让她有些上了瘾,忍不住又伸出小小枝丫做出暗示地碰一碰。
阮连衣还在研究木身里的铁片位置,随口道:“这是谁说的啊,买礼物要两个一样的?奇怪,我倒第一次听说。”
舒清晚的心又提了上来,小声解释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阮连衣眸光转动一瞬,好像想起了什么,她扭头看着舒清晚:“噢!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听媒婆说的吧?”
舒清晚脸色一僵,只觉得心脏好像马上就要跳出喉咙口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样紧张过,好像一颗心被人捏住一般,紧张地马上就要窒息:“什么......媒婆......”
阮连衣没有察觉她的窘迫,兀自笑道:“媒婆就是给男子和女子做媒的啊,如果是媒婆说的,那就不奇怪了,男子和女子之间送礼物的时候,好像是要一人一样,我之前听我母亲说起过。”
“如果对方收下礼物了,就说明他接受你的感情,这样的礼物是要一人一个的。”
舒清晚有点无地自容,恨不得钻进她刚刚挖的那个洞。
阮连衣说完,见舒清晚满脸通红地怔怔地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晚晚呀,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呀?你给了他们很多钱吗?”
舒清晚抿了下唇,摇了摇头。
“没有啊?那就好,我跟你说啊,外面坏人是很多的,他们就看你什么都不懂,就会骗你。”阮连衣摸了摸剑身,笑地开心,“不过没关系,我们就一人一把吧,谁叫我们感情深呢,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