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没人呢,谁成想只剩熊思捷自己,谭柚都依旧坐堂开课。
不过,今天要替苏虞她们看考舍,熊思捷开心,她一个连童试都没考过去的人,已经在幻想,先熟悉一下流程,将来我考春闱的时候不会手忙脚乱。
熊大人一口茶水吐出来,咳咳。
熊思捷幽幽地瞪向熊大人,熊大人讪讪地别开视线,佯装喝茶。
苏虞她们今日坐谭府的马车,来熊府门口接熊思捷。
苏虞见熊大人将女儿送出来,热情地打招呼,伯母,帮我跟文曲星走走关系啊,咱这都是自家人。
熊大人微笑,行,好说,都不是难事。
她朝马车看过去,谭柚撩开帘子看向她,两人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白妔伸手将熊思捷拉上来,熊思捷满脸笑,从车帘探出身子跟熊大人用力挥手,娘,我们走了。
熊大人原本提着的心,在看见熊思捷脸上开朗放大的笑容后,才慢慢放下。
熊思捷这个情况到底是跟别人不同,当娘的知道她交了朋友后,总会担心对方有利可图,又担心对方面上跟她做朋友,背地里实际是以奚落讥讽她为乐。
如今真见着苏虞几人,熊大人眼里露出笑意,彻底安心,好,去吧。
马车朝龙虎墙的方向去。
每逢春闱,全大司各地的考生都会在二月九日之前都会赶到京城。礼部已经在二月五日,就将考生的名字跟籍贯以及她们所对应的考舍号,写在一张极大的纸上,贴在龙虎墙处。
考生进场前,需要先看考舍号。
苏虞站在墙前,扇子点着掌心昂头往纸上看,我离你们还挺远的。
白妔道:离得近也没用,难不成你还想舞弊?
那怕是有些难。
上次秋闱,卷子是周大人她们几个文臣出的。而这次春闱,出卷的是翰林院大学士以及其他学识渊博的大儒跟学者。
各个不问朝堂争斗,只管学问,是纯粹的学者。
至于出卷内容,由她们几个根据最近几年的朝堂政事出题,长皇子跟皇上都不得干预。一定层面上,确保了考卷的公平公正性。
反正在卷子发下来的那一刻,除了几位出卷者,没人知道考什么。
这也是为何皇上跟吴思圆认为,秋闱更为重要的原因,因为春闱根本插不了手。
往后的殿试,更是在众目睽睽下进行,想要使小动作难上加难。
苏虞扭身准备回车上的时候,远远瞥见安从凤的身影。
到底是最有利的竞争者,苏虞多多少少留些心,多看了两眼。
那是国公府的马车吧?苏虞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由扯了扯吴嘉悦的衣袖,示意她往远处看。
两人眯着眼睛伸长脖子,吴嘉悦道:好像是,隐隐约约看见车前灯笼上写的是赵字。
安从凤就是从这辆马车上下来的。
苏虞桃花眼瞬间眯起来,眼底笑容意味深长,不错啊,连国公府的关系都攀上了。
看来过年这段时间留在京城,这位解元没光看书。
吴嘉悦单手抱怀,另只手捏下巴,抽了口气,以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也不见得是好事。
苏虞瞬间看向吴嘉悦,一脸好奇,想听八卦。白妔苏婉跟熊思捷也凑过来。
赵家的小公子赵锦钰,这个人吧,有些一言难尽。吴嘉悦像是想起什么,脸皱巴起来,一副敬而远之的姿态。
她身为吴府嫡长女,还是有机会能接触到赵锦钰的,只是那时候她还年少轻狂不懂事,竟然妄图在好友面前逞强调戏人家小公子。
结果可想而知,险些被打的满地乱爬,差一点就被拖回赵府入赘了。
吴嘉悦啧啧摇头,简直是惨不忍睹,从那往后看见赵府的马车,都头皮发麻,为此好长一段时间都对男子生不出兴趣,这可能也是她至今没有男人的原因。
留下的阴影属实有些大。
夫子说不好背后评价他人,尤其是男子,对人家名声不好。吴嘉悦道:总之,离他远一点,他可不是小金鱼,他是食人鱼,满嘴獠牙。
她说这话的时候,赵锦钰正好从马车上跳下来,娇俏可爱地伸手扯着安从凤的衣袖轻晃,看上去就一活泼的小公子,没吴嘉悦说的那么夸张。
你别不是得不到,所以牙酸吧?苏虞有点不太信。
吴嘉悦,
吴嘉悦立马做出请的姿势,快,你行你上,反正你皮糙肉厚,不怕挨打。
我怕,谁说我不怕!我这嫩刮刮一身肉,可不是用来挨打的。苏虞双手搓胳膊,看向远处。
不得不说,赵锦钰的外表的还是具有欺骗性的,长得乖乖巧巧,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谁能想到实际上本人性子跟长相截然不同呢。
苏虞不由扭头看向马车里的谭柚,小声嘀咕,跟师公一样?
长皇子那具有欺骗性的长相也跟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也不同啊。
长皇子甚至两副面孔,谭柚在的时候,他是柔弱小猫。谭柚不在的时候,他是舔着尖牙的豹子老虎,一言不合就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