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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感觉很好,很好。
    我也想过或许换成另一个人,也会是这般美好,比如苏麦,两个人困在冬天里,在家还能干嘛呢,不就是这些琐琐碎碎平平淡淡日常嘛!
    可现在是陈湘,我就不太想换人。
    但我又怕只是习惯而已,或许等开了春我又到镇上说书,日子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这种感觉就会淡了。
    那么就说明我对陈湘真的只是习惯而已,而不是刻骨铭心的喜欢。
    我有些搞不清状况。
    今天又收获了两个鸡蛋,不过我们没吃,吃了两个以前的。
    傍晚出去溜达了一圈,在路边和几个村民说了会儿话,就见有货郎挑着担子来卖东西,这货郎是隔壁村的,我们都认得,都叫他老窦,大冷天还挑着货到处卖,也挺不容易的,他家过得比普通农家好一些,也都是辛苦劳动换来的。
    他的担子里什么都有,都是些小东西,我买了一卷线,两根针,一小包糖,又买了一包皂角粉,老窦笑说这皂角粉就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中午晚些时候陈湘用萝卜炖了腌猪肉,很好吃。他今天用白面和杂粮面掺着发面做了一大锅黄白相间的大馒头,特别软特别香,我们吃了一大个,其他的他都收了起来,以后热热吃就行。
    晚上睡觉的时候,外面刮起了狂风,吹得窗纸哗啦啦响,不过不会破,窗纸很结实的。就是这风声太响,太恐怖了。
    第26章 己亥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天气大雪
    今天雪可真大,这已经下了四天了,还不见停,大早晨的刘东来我家买了两根红蜡烛。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丈人家那边传来话,想在结婚的时候弄个洞房,点两根蜡烛。
    刘东说他们真是矫情,白费钱。我聊着天才知道这里普通农家办喜事就是把人拉回家,给周边邻居送两个鸡蛋就行了,没有仪式,也没有酒席,更没有什么大鞭炮红盖头红嫁衣。
    无非是从娘家去到了婆家而已。
    刘东的丈人前段时间参加村里富户家的婚礼,见到人家家里摆了两根红蜡烛,就想让自己的闺女也享受一下,所以对刘东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一根蜡烛五文钱,能买不少粮食,这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刘东嘴上抱怨着,但是还是买了去,这两根蜡烛十文钱,相当于他盘两天炕的钱了。
    刘东走后,陈湘羡慕地说刘东定是很喜欢他未来的媳妇,有求必应。我说不就是蜡烛么,咱家有好几根,你想点随时可以点。
    陈湘噎了一下,然后脸就红了,一句话不说就躲屋里去了。
    我琢磨了一下,这话好像是有点小暧昧。
    上午又有人来给陈湘做媒,我给推了,那媒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没管他。
    推雪的时候听说村西边独居的老刘头冻死了,这是今年村里冻死的第一个人,大家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几个人感到悲伤。
    我很庆幸自己在冬天来到之前找到了工作,挣了足够的钱过冬,也给自己敲了警钟,若是不勤快点,来年冻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推完雪我又去挑水,把家里的水缸挑满,其实这时候的雪很干净,雪水可以喝,但是不如村里的井水甘甜,稍微勤快点的人家还是会去挑水的。
    总觉得这样的冬天少了点什么,直到看见村里周善财牵着牛我才想起来,坐在热炕头上吃冰棍才是冬天极致的享受。
    我问周善财家有没有牛奶,他说有,不多,我问他卖不卖,他说得拿肉换。
    我回家拿了两段腊肠,周善财挺高兴的,给了我一大罐子牛奶。
    陈湘问我弄这么多奶干什么,我说要做冰棍,他不知道什么是冰棍,不要紧,很快就知道了。
    不过只能做简易版的。
    我烧了火,倒出一些牛奶煮开,牛奶很纯很香,烧开是最简单的消毒方式。
    然后加了糖搅和融化放在碗里,一共盛了两大碗,放在院子里冻着。
    陈湘很好奇,说这不就冻成冰了吗,我说吃的就是这冰,陈湘打了个寒战,哈哈。
    陈湘这一天都在围着那两碗奶转悠,隔一会儿就要出去看看,怪可爱的。
    等到傍晚,牛奶完全冻好了,我把两碗牛奶冰拿进屋,用刀背敲开了,就变成一块一块的碎碎冰。
    我们俩在我房间的炕头上坐着,点了一根蜡烛,一块一块吃着香甜的牛奶冰,气氛竟然有点浪漫。
    牛奶冰很香很甜,没有雪糕冰淇淋的绵软可口,是最纯净最简单的味道,冰冰凉凉的甜奶入喉,我也打了个激灵,真爽!
    陈湘第一次吃这东西,喜欢得不得了,一边吃一边喊冷,我突然想起来他风寒刚好,于是把他的碗夺走了,不让他继续吃,他好委屈的样子。
    我笑着在他碗里捏起一块冰放进嘴里,说你风寒刚好不能吃太多凉的。
    陈湘眼瞪得大大的,这么昏暗的烛光下我也看见他的脸红了。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吃他没吃完的牛奶冰,这在异性之间确实是很暧昧了。
    更何况我们还点了红蜡烛。
    刘东结婚要用的那种红蜡烛。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陈湘红着脸说去烧洗脚水,然后就匆忙下了炕。
    我看着碗里的牛奶冰,感觉他碗里的要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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