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顾晓洋,刚跑了几步路就看到蹲在那栋大楼门口上恸哭的她,小小的身躯背负着无尽的难过。
他正要冲过去,告诉她他回来了,再也不会让她独自去承受,所有的难关他来扛过去。
只是,当那个人同时出现时,他看到她喜极,站直,转身投入站在她身后人的怀抱中。
刹那间,他听到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所有来时想对她说的话,与未来的准备都在那一瞬间全部崩塌。
他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朝她走了没几步,就被怔怔地定在那里,脑子里构造有关于她的未来蓝图,统统被瓦解。
恋着一个不可能的人,真的很累吧?巧的是,这一点上你我都惊人的相似。苦尝着单恋的滋味,痛并快乐着。
可你比我幸运啊,此刻,你在他怀中。而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你在他面无表情的怀中。你在哭,可我的心,却在淌血啊!
或许,自己根本就不该回来,多此一举。你那么喜欢他,又岂能愿意与他毫无瓜葛。他自嘲地笑了笑。
好久,她才从沐歌的怀抱中脱离。
沐歌抖了抖上衣,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面橙色方巾递给她,“擦一擦,一起去吃饭吧。”
她摇摇头,不敢接他的方巾,怕把它弄脏。
“我不饿…”
沐歌没有勉强她,只是自己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迹,手刚触碰到她的脸,她却下意识躲开了。
他一愣,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出格了,顿时窘迫万分地收回手,保持沉默。
这时,她的肚子也很适时地叫起来,打破尴尬的局面。刚还说不饿呢,十秒钟不到就打脸了!
沐歌走在前头,说道:“走吧,我请你吃饭…”
可她还是不为所动,低着头难为情,“不会给你造成不便吗?”
他回要头,轻笑,“就你?就算被偷到也不足矣被撰写成花边新闻。”
emmm…她所担忧的问题瞬间被破功,顿时像泄了气的足球。
后来,她倔强地与他背道而驰,鬼才要和你一起吃饭!
可她是真的饿了,几天来一直为手术费着急,对于食物可吃可不吃。如今解了燃眉之急,是时候犒劳一下自己的胃了。
百里外飘香的一家馄饨铺成功勾起了她的食欲。结果在看到价格表一栏,望而却步。
三十块一碗!这得是龙肉馅的吧这么贵?她舔了舔嘴唇,算了,还是回去吃泡面吧…
可她实在经不起香味的诱惑,要不,吃半碗?
她痛下心,来到铺子前,弱弱地问正在煮馄饨的老板道:“老板,可能煮半碗的量吗?”
大叔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煮着锅里的馄饨,没搭理她。
她急了,“您看我这小身板,一碗吃不下太浪费了,拜托!”
这时,大叔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进去坐!”
她差点喜极而泣!道了谢后屁颠屁颠地进了铺子乖乖等吃。
她不知道的是,顾晓洋一直尾随着她,悄悄地塞给馄饨老板一百块钱,让他尽量多煮一些给刚刚进去那位姑娘,而他站在马路对面,远远地望着她用十五块钱换来三碗馄饨的满足笑容,吃的一脸幸福。
吃饱后,她来到地铁站,坐上回学校的地铁。
顾晓洋紧随其后,为了不让她认出来,他戴着口罩,黑色连帽衫把五官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桃花眼。
看到她上了地铁,安静地坐在角落,手里紧紧地抱着吉他。他跟了上去,远远地注视着她。
许是刚刚哭的太久,眼眶很是红肿。几天以来又没休息好,使她刚坐下,眼皮就一直往垂,昏昏欲睡的。
见她旁边还有个空位置,顾晓洋慢慢向她靠近,在她没认出自己时,坐在了她的身边。刚好地铁这个时候到站,一个惯性顷斜,她的身子偏到他的肩膀上,安心地睡着了。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地说了句:“睡吧,有我在呢。”
她像是听到了这细小温柔的声音,微微扬了扬嘴角,甘畅入梦。
这短暂的47分59秒的车程里,她是属于我顾晓洋一个人的,我会永远铭记这个时刻,我也知道,我该放下了。
时间过的太快,一转眼,就到站了,真的是一转眼。陆漫漫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刚睁开眼睛,不偏不倚,刚好到站。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不是凑巧,而是有人指引她,在她睁眼的前一秒他还坐在她的身边,然后推醒她,再让自己离她远远的,隐隐守候。
沐歌同意了,同意她到公司里参加偶像养成培训,条件是服从他的全部安排。
她义不容辞。只是当沐歌说,训练将在下周一开始展开,问她能不能做到时。她却迟疑了,然后坚定地说不能,惹得沐歌不悦。
“下周,我有很重要的事!”
……他知道她指的是她妈妈要做手术的事,没有再强迫什么,只是说:“计划不会因你个人原因而延迟,但,你回来那一天,落下的进度必须一周内赶上!”
“好!我保证!”她信誓旦旦。
回到寝室,她打开手机想给爸爸打电话说她下午就能回去,让医生尽快给妈妈安排手术时间,却发现,她的卡上余额又多了一百万!
这是什么情况?她诧异。难道,是沐歌的试探?这是她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随即拨通了沐歌电话,还没开口表达疑问,
沐歌便抢先说道:“刚想给你打电话,已经让财务给你汇入一百万,记得查收。”
“啊?”她惊道:“财务是不是搞错了,我收到了两百万。”
“嗯?”他抬起头,“不可能吧,划去的记录我有看,确实是一百万。”
“……”不是沐歌,还会是谁呢?墨熠灿?除此外谁能这么慷慨大方,可他对此一无所知啊。
“回来啦?怎么样拿下了吗?”阿凌下课回来,一脸期待地问她。
“嗯,”她若有所思地问阿凌道:“你有没有把我缺钱的事告诉其他人?”
“你是指?”阿凌打擦边球地问。
“墨熠灿…”
“没有!”她摇头,眼神却下意识地逃避。
“真没有?”陆漫漫不信她,确认道。
“哎呀真没有,我跟他又不熟怎么说。”
……那是谁说的?知夏?也不应该啊…若真是墨熠灿,他早就打电话来刺探军情了,可他到现在都不动声色,太沉的住气了吧?
所以一定另有其人,可这个人是谁呢?难道是别人误转的?
陆漫漫百思不得其解。不管了不管了,先搁着吧。妈妈手术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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