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这副样子就没人喜欢你了吗?李斯安憋了许多年的火气,明明知道说出来会弄火齐婴,也许真生气起来不理自己了。
但这个问题一直不解决,李斯安就会一直愤怒下去。
你就那么自卑?每天装装装你累不累啊。
想做什么你就做啊,想那什么多,天天用另一副所有人都喜欢的面孔,你在怕什么?
李斯安越说越愤怒,几乎无法控制情绪了。
前一秒还跟我说话,下一秒就不理不睬,你以为你是什么啊,你自己的事重要别人就无关紧要了吗?!你有走过心吗?
齐婴一直看着他,很吃力地叫了声他的名字,脸色苍白,瞧着很有一副卖惨的嫌疑。
李斯安深呼出一口气,竭力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让我去冷静一下,你自己好好想想。
李斯安冷不丁想到,这些和齐婴有过纠缠的不良少年刚来找他,下一秒他就因为齐婴的这副样子想要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就好像被什么特意设计的一样,总不会是齐婴故意算好了的吧。
如果是,那也未必太坏了。
他可是诚心诚意地想帮助齐婴变回原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李斯安心头说。
但他已经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只是冷着脸跟对方说:我们都静静。
第122章
本来教导主任一怒之下让李斯安搬回去, 是有些后悔的,把李斯安放在前面会影响其他同学学习,把李斯安放在后面怕他会和齐婴起了什么化学反应。
但比起让李斯安带坏班级里的其他同学, 显然和李斯安当了十四年同桌的齐婴更适合扮演这个内耗的角色, 齐婴也不像是个能被李斯安轻易影响的。
教导主任就很崩溃地发现李斯安转了性似的天天往申南雅那边跑了,他和他的同桌好似冷战似的, 谁也不理睬谁。
严恒自始至终没想过是自己的原因。
因为给李斯安一周布置的两篇大小作文, 李斯安作文不会写, 没人教他, 老师叫他多看多悟,他和今哲克的语文成绩也就半斤八两吧, 班级里除了齐婴,语文最好的就是申南雅了。李斯安拉不下脸来问齐婴, 只好跑去问申南雅。
那只黄色塑料小鸭子还放在申南雅的兔子笔袋上, 李斯安熟门熟路地搬了条小凳子坐过去。
申南雅的试卷还平放着, 试卷下就冒出点隐隐的黑发来,紧接着冒出两只狐狸眼,明目张胆地抬起来。
申南雅:韩老师说,你再上来一次, 就打断你的腿。
李斯安很苦恼地眨了几下眼, 下巴搁在桌子上:打呗, 我可是有九条腿的。
齐婴呢。申南雅慢吞吞地说,他的语文不是一向很好。
我和齐婴绝交了, 这傻逼,谁要和他做朋友。
李斯安回去后越想越委屈, 气愤得无法入睡, 觉得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人, 冷漠,自私,冷暴力,装逼,凉薄,自卑自负,口是心非,还玩自残那一套,还会往火里跳。
他才不要和那么难搞的人当朋友。
这是李斯安不知道第几次说要和齐婴绝交了,至少申南雅听到的就有三次。
申南雅刚要劝说,忽的有一道人影稍瞬即逝,抬眸时,严恒就站在李斯安身后,静静地看着他指手画脚、张牙舞爪。
申南雅也僵住了,使劲咳嗽提示李斯安,李斯安没有注意到暗号,一张嘴叭叭叭讲个不停,从伪命题讲到办公室的几个老师,最后摊平了试卷让申南雅给他报答案。
见申南雅不动还很诧异,申南雅指指他身后,李斯安这才注意到一直立在他后边的教导主任,吓得一激灵,掉到了桌子边。
严恒尽量使自己的脸色不那么狰狞,露出个友善的微笑:出来一下呢。
你的耳钉怎么还不摘掉,我上次不是让你摘掉了吗?
李斯安的手指蓦的碰上自己的耳垂,他一边的黑耳钉尤其明显。
有前几次的经验教训在他哪敢摘,摘了就会变回原样,就不说他那头白毛了,光一对狐耳朵就得被人当成怪物打,李斯安紧紧捂着耳垂,还想为自己辩驳:老师,这,这。
这了两声后,他憋出一句:可是校规没有说男生不能打耳钉。
校规只规定女孩子不能打耳钉。
严恒一下子被气笑了。
李斯安一脸紧张地和他对视。
严恒说:好,这个我就先不说你,你最近跟你同桌怎么回事啊?
李斯安嘴巴一下子闭上了,一言不发,一副如鲠在喉的表情。
后边连续几天,李斯安都等着齐婴来给他道歉,但齐婴不那么干,李斯安决定用齐婴的办法来对付齐婴,也不睬人了,顶着一张寡言少语的冷漠脸,将对方那身气质神韵模仿得很是巧妙。
鉴于严恒一直在等李斯安的回复,李斯安停顿半晌,有些气地说:我才不要理齐婴,凭什么啊,每次都是我去找他玩,他都不来找我,我这两天就没有先和他说话,他也不跟我说了,他还不把他的事情全都告诉我。
严恒说:看到了,你们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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