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毫无痛意又嫌恶的面容,引动了许逊的魔念。
他历经十世的劫难,早就积累了难以消去的怨恨。
那一刻,他似乎变成了一只怪物,扑过去,缠绕住魂牵梦绕的男人,将他一遍遍的玷污,□□。
无论他敬慕的那人如何哀求,许逊都没停手。没有任何准备,混着血和泪,他莽撞地冲杀了进去。
他将自年少时生出的肮脏的、不堪的绮梦,全都加诸于那个虚幻的影子身上。
但很快他就知道,那不是路星河。
那个人的身体不会有这样让人眷恋的温度,他是没心的,所以他的身躯,应该是一截木头,一块石头,一团空气。
他更不会那么任由自己作乱,他会杀死许逊,一遍遍从皮囊,到灵魂的凌迟了胆敢肖想自己的许逊。
但那又是他,是许逊幻想中能得到的情人,温柔,包容,即使被冒犯,也会咬紧牙关侧着脑袋默默流泪,却不会伤害许逊。
直到双方都血肉模糊,许逊的噩梦,终于醒了。
他的神早就落入了泥潭,在杀死自己,又假惺惺地在自己破碎的魂魄前落泪时,他就污浊不堪了,是许逊的血泪,是那人的无情,将那尊玉佛拉入了凡间。
许逊最后记住的,就是转世前一夜,被那人用佛光度化他粘合好的魂魄后,那人伸手触碰不停地质问着为什么的许逊的,将他死死握紧的手掰开,取出那粒染血的乌木珠,最后一次温柔道:逊儿,忘了我吧。我送你去来世,你我,两清了。
如他所愿,他会忘了他。
许逊看着纯黑的天空道:师叔祖,谢谢您。我终于勘破了,该忘了,也该走了啊。
随着许逊的话音落,他闭上了眼睛。
噩梦结束,该醒来了。
灯他再次睁开眼睛,草原消失了,黑夜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远处的一片人山人海,还有神色古怪的三个人。
没错,三个人。
正常装束的郑玄离,苗族蛊师装扮的孔凌霄,以及清冷无情的大杀器石无名师叔祖。
许逊见鬼了一样瞪着眼前的石无名,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然而即使他恨不得将眼睛抠出眼眶洗洗再安回去,眼前的石无名也没消失,他就那么冷淡的看着许逊,仿佛许逊再做出任何有损师门清誉的事情,他就把许逊轰杀当场。
许逊盯住那人许久,似有所感,但更多的是迷茫:这是谁?
他又看看孔凌霄:大师,你这又是什么非主流打扮?
孔凌霄:
他纠结地看看自己,又看看石无名,最后直接一剑刺向许逊:你赶紧给我醒来,别搞这种可笑的替身把戏!
许逊被一剑击飞,在地上连连翻了几个跟斗,最后落到了一个人怀里,他抬手一撑。
饱满绵软的胸膛。
很大,很软,不是那种没有力道的软,倒像是高筋面粉揉成的大馒头。
那人闷哼一声,似乎还嘤咛了一声,欲哭不哭的,似乎是个女孩子。
许逊浑身一僵,赶紧收回手,面皮涨得通红,一咕噜爬起来,赶紧作揖,恨不得自裁谢罪:姑娘,对不起,多有冒犯!
我不是姑娘。那个文弱的,细细的声音小声道。
许逊抬头,就对上一张白净俊秀的面容,年轻的男人蹙着眉,一副泪眼盈盈的模样,戴着一条厚厚的围巾,修长白嫩的手指正握紧围巾,瑟瑟发抖地用围巾遮住胸膛。
许逊困惑地看看自己的手掌,握了握。
刚才,他明明抓到了很有弹性的地方,既然不是女生,那么
许逊立刻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兄弟,没想到你看起来一脸小白脸的样子,胸肌却成长的很茁壮啊,我连去工地上搬砖几个月都没练出这么可观的胸大肌,你有没有练腹肌?能告诉我经验吗?
小白花版围巾男不该出现在此地的魔使?周有余眯了眯眼,眼中凶光一闪,却依旧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非常白莲地道:你是许逊吧?我在猎魔人协会见过你的,你主动对我打过招呼。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来找白老师交论文,才一进门就掉到这里了。我们是不是穿越了?
大概是穿越了,我还看到了两个郑玄离,一个打扮奇怪的孔凌霄。许逊早忘了他和周有余打招呼,对方理都没理自己的往事,见是熟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凑近周有余,小声道:你看看穿裙子的那小哥,我怀疑那个不是孔凌霄,孔凌霄是不会穿裙子的!那一定是孔凌霄和老郑的私生子,我们又穿越了,还穿越到了男男生子的世界,看到了老郑和老孔生下的个好大儿!
一只手伸出来,一按许逊的狗头,郑玄离阴森森的声音尾随而至:我看你才像是我的好大儿,智障儿。
而后眼光一扫,郑玄离看到了周有余。
郑玄离和周有余两人齐齐愣住。
郑大师,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内里臭流氓,外表小白花的周有余一秒上前抱大腿,我等您等得好苦啊!
他在外面明明看到魔王也进入了结界,但是足足等了一天一夜都没看到魔王出来,周有余顿时心里一咯噔,琢磨魔王该不会临时恶趣味发作,想和山神把所有人弄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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