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穆桂英一同在疆场纵横厮杀,心都悬了起来,突突地在那里跳……
“要知后事如何?等我喝口茶水再分解——”到这节骨眼上,徐三瞎子停下来了,捧起那个黑糊糊的茶壶,呷几口茶水,把众人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这《穆桂英挂帅》,郭琇自然是在书本上看过了,熟悉地不能在熟悉了。她很喜欢这个女人物,当之无愧的巾帼英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膜拜的人物,或者说是偶像,郭琇也有,那就是穆桂英。
“说的还是很不错呢!”她赞叹了一句,“能说得这么绘声绘色,把我的心都带起来了,真是好。”
“是啊小姐,大家都喜欢着呢!帝都呢,好多人读不起书,只能在这听听他说书,增长些知识嘞。”妇人也高兴,“而且呀,听的人呀,是可以白听的。有钱的呢,就捧个钱场,没钱的呢,就捧个人场。所以,大家都喜欢来,有些人甚至每天都来呢!”
郭琇一听,原来是这样的。“奶娘,虽然这大爷不正经,但是也不容易。来,你把我这一两银子给他,当作打赏罢。”她从自己的锦囊中掏出一枚碎银子递给妇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小姐,你可是买点东西都要讨价还价的,为什么这么大方呢?”妇人还没见过她这么阔绰。
她想了一想,眨巴眨巴眼睛说到:“奶娘,你看这里有这么多人都在听呢,他们多喜欢呀。”
“不过人家说书,大老远而来,也不能空手而归呀。我手里有些银子,就给他。他有了钱,他就每天都来,就能每天给大家说书了呀。”
妇人惊讶:“小姐你想的可真多呢,理确实是这么一个理。好,老身这就给他。”
她接过郭琇手中的一两碎银子,朝着徐三瞎子的桌子望空一抛,划过人群,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最后稳稳地落在他的面前。
只是,徐三瞎子并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朝她们这边看过来,觉得在稀松不过了。
郭琇也不希望他的感谢,于是拉着妇人的手:“奶娘,我们走吧!”
妇人点点头,跟着她挤出人群。
“等下回到府上去吗?”等到到了熙熙攘攘的地方,妇人问到。
“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要去哪,爹爹的话还在她的脑子里回荡,但是现在,她不想回家去。
“那我们去保定军官学院那?”
“嗯,去吧。”她的声音细如蚊子的声音,被风一吹到人群里,立刻就听不见了。
不过妇人却是听见了,笑呵呵地说到:“小姐,那你等着哈,老身这就去边上租上两匹马,我们这就出发哈。”
很快,妇人就牵了两匹高大的马来,两人绕到人流少的街道上,翻身上马,朝着城门口骑去。
“小姐,老身觉得好奇,你能说下你的感觉吗?”
“感觉?奶娘,什么感觉?”
“就是你为什么喜欢战少爷呀!”妇人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过老身倒是能看出来,战少爷是喜欢你的。”
“是吗?”她心中欢喜,这说明至少她不是单相思,反而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嘞。“我……我也说不清楚那感觉。不过我觉得,他这人很坦诚,虽然看起来有些傻傻的。”
“坦诚?”妇人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感到一丝无语。但是这样的理由她也能接受,因为她接触到的少爷公子哥,比如白辉这样的人,都是比较虚伪的。他们可能感情更为直接,但是不是来自内心的,还带着利用与贪婪的想法。
郭琇毕竟是在蜀山待了四年。四年里,看不见卑劣的人性,接触不到人们的恶习和争权夺利。她的内心,纯洁无比,她对外面的世界,总是充满善良的心。可是回到府里后,她很快就接触到了这些:周围的人谄媚,男人贪婪的眼光,还有府里的丫鬟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感觉很难再接触到一个能够让自己不讨厌的人,除了她的奶娘。
“主要是我不讨厌他。”她又补充了一句。
“小姐,要说啊,你们俩也算是门当户对呢。”妇人骑马和她并列而行,“战少爷的父亲以前是玄武门的禁卫军统领,最近晋升为大内侍卫长,地位不比老爷低。而且夏侯家族是一个世家,岁月悠长,有底蕴。”
妇人的这句话,在她的心里又激起了不少的波澜。早上爹爹在信上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她是谈恋爱,但是也不反对,只是叮嘱她要把握好,不能受到伤害。现在,最为亲近的奶娘也这样说,这说明她可以试试。
“奶娘,你说我这样的主动,会不会被他耻笑呀?”她不免担心起来。毕竟她是女子,外人知道了说不定会说她放荡。
“小姐,记住,做什么事都要随着自己的心走。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妇人若有所思地说到,“俗话说,男追女隔堵墙,女追男隔层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而且更容易成功的。”
“奶娘,说的你好像谈过一样的呢!”郭琇嗔了她一声,“奶娘,你真的没有遇见过喜欢的人吗?”
“呃……老身以前是在一个门派里,遇见过喜欢的人。后来不能在一起,我就出来了,来了府上。第二年,小姐你就出生了。”妇人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情况,但并不深入,表情也变得不自然。
“门派?哪个门派,都没听你说过呢!还有你喜欢的人是谁?”郭琇来了兴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都有十五六年了,老身都忘了啊。”妇人叹息到,“有时候有一些事情,只能深藏在心中,一个人默默承受。”
“奶娘,你说嘛,快嘛!”她却是不管,撒娇地要答案。
妇人拗不过她,只得回忆起来:“三十年前,我曾是青云派的一个弟子。那时候,我刚刚进入门派,无依无靠,经常被人欺负。”
“有一天,我正被一群师姐欺负,她们要我把她们的衣服全部都洗了。那时候是寒冬腊月,水都结冰了,特别的冷。我说不洗,她们就打我,不准我吃饭,不准我睡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