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扒开他的手:“要印记做什么?”
面面相对,顾长宁看着他疑惑的脸,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相当露骨的明示,言诺低头,吻上他的唇。
相互纠缠的吻,彼此缠绕,分不清谁比谁更主动,顾长宁抬腿缠上他的腰,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言诺身体一僵,像是猛然惊醒,阻止他的动作。
“行了,睡吧……”
“言诺,你喜欢我吗?”
“……”
压低了有些暗哑的声音,言诺心中一紧,不安地抬头,瞥见他闭着的眼角渗出来的泪,心底揪痛。
“言诺,你喜欢我吗?”顾长宁固执地不肯睁眼,他害怕眼眶里的泪水涌出来:“言诺……你喜欢我吗?你……你喜欢我吗……”
他执意地重复同样的话,从低声询问到声音哽咽,最后连吐字都变得断断续续,眼帘再不能堵住夺眶而出的泪,从眼角渗出流向耳廓再渗入发间。
冰凉的唇瓣落在眼角,顾长宁睁眼,更多的湿润涌出,他看着看起来比他还要痛苦的一张脸,执意地问:“你喜欢我吗?”
“……”
“你说啊!你喜欢……唔……”
咸涩的味道,是他自己的泪,顾长宁微眯了眼,舌尖在他唇瓣上轻舔,两人额头相抵,顾长宁垂眼落泪。
他不难受,也不怨谁,就是觉得委屈。
曾经掩在心里不敢说的,也没有人可以说的委屈,在这个毫无底线宠着自己的人面前,再也压抑不住。
言诺也不说话,任由他哭,由他发泄扯了自己的衬衫,任由两人毫无阻隔地紧贴身体。
没有意识地触碰,再次吻在一起,无关于理智,无关于感情,就凭着本能,一步步到了最后,言诺夺回了主动,亲吻他的身体,扰乱他的思绪,让他除了自己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去想,看着他在身下沉溺,看着他难耐地蹙着眉头,他低头给他安慰的一吻。
窗外冬日里冒出的月光,透着落地窗照在房里,玻璃上映出房内模糊的情景,两人交叠的身影,还有不停晃动的床垫,直到后半夜房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楼下的城市被雾气笼罩,辉煌的光亮顽强地透出来,给这座城添了几分朦胧神秘之感。
言诺将人半搂在怀里,让他枕在自己的肩上,他抱着双手窝在自己怀里,安睡的脸,眼角有些发红,是刚才哭的,在他额头吻了吻,言诺扯了被子盖过肩头,低垂的眼帘,挡住了他眸中复杂的情绪。
阳光照进室内,顾长宁睁眼,又是他一个人,身边的温度还在,应该是刚离开一会儿。
他在床上坐起身,忽然身体一僵,他又侧身躺了回去,并不觉得疼,只是第一次使用,难免有些不适,他拉过被子盖上,望着窗外,身体一阵阵发热,不是和人接触那种热度,而是自己的身体由内而外升起的温度,很温暖。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已经上午八点,今天还有几场戏要拍,但他又实在不想动,想着是不是打个电话请个假,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跪着身体爬起,门锁转动,他抬头,门边的人端着托盘,见他已经醒了有些发愣。
言诺拿着早餐进来,床上的人跪着,双手撑在身前,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微微直起身,本就滑落到后腰上的被子又落了一截,露出了半边臀部。
“盖好。”
顾长宁不动:“热。”
言诺面色一滞,移开视线绕过床尾将手里的早餐放在床头柜的上,替他遮好:“会着凉。”
顾长宁道:“我从不着凉。”
“……”
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脑袋换了个方向。
“剧组里我打了电话,你上午在酒店休息,下午再去拍摄。”
看着那人递过来的牛奶,顾长宁双手接过,这一动作刚盖好的被子又掉了下来,他也不去管,捧着牛奶三口吞下,将空了的杯子递回去。
言诺:“坐好吃饭。”
顾长宁道:“我坐着难受。”
“……”
他一脸无辜,言诺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渐渐红了耳根。
理亏的总裁大人,认命地端了早餐,让人半躺在床上的,一口一口地喂。
顾长宁盯着他:“公司里不去吗?”
言诺:“不用。”
他始终垂着眼,只有在喂他时会抬一下,看着递到嘴边的叉子,顾长宁张口,咬住。
“松开。”
“不。”
“……”
以为他是在闹别扭,言诺无奈,犹豫片刻道:“昨晚……是我不好。”
顾长宁松口:“哪儿不好?”
他问的认真,言诺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发现这人真的变了好多,变得没皮没脸,变得毒舌嘴快,他完全招架不住。
对视片刻,他败下阵移开目光,将叉子放回餐盘,端起来站起身道:“你再睡会儿,我去处理点事。”
顾长宁看着他从床头走向床尾又折向门口,在人拉开门出去前,他靠在床头喊:“我没衣服穿了!”
“已经送来了,在柜子里。”
然后门被关上了。
顾长宁光着脚丫子跑去墙边的小型衣柜,里面果然挂着一套衣服,连内裤都有。
谁这么不体贴!
撇嘴哼了一声,他迅速穿上,进了洗手间洗漱,愤愤地出了酒店套房。
言诺看着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门的人,走路生风的模样没有一点儿刚才“娇弱”的样子。
接到了言总的电话,沈轻城以为顾长宁要到下午才会到,给今天的几场戏做了调整,顾长宁到的时候已经在拍了,他就在一旁休息,在他身边,还有两尊佛一样的雕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