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琴多说,“不过,也融合了一些普拉亚家族的内部菜谱。您知道,普拉亚家族继承了对于李加迪亚的信仰,所以家族中烧菜做饭的习惯,总是带有来自不同地域的特色。
“我只是挑了一种和康斯特不太一样的做法让您尝尝。您喜欢就再好不过。”
西列斯点了点头,他感到一种难言的融融暖意。
他们很快便吃完了一顿午餐。琴多没有烧太多菜,不过仍旧让西列斯胃口大开。他们一同在厨房里收拾着,十分默契地分配了家务。
琴多看起来有点强迫症,非得把那些瓶瓶罐罐摆放整齐,偶尔还歪头打量着,仿佛哪个罐子令他觉得不快一样。西列斯洗着碗,一边和琴多说起了自己在医院的经历。
尤其是那个男孩。
琴多敏锐地说:“布莱恩特?”他想了想,“这个姓氏,我记得属于康斯特公国的财政大臣?”
“是的。”西列斯说,“我不能确定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很有可能与那位财政大臣有关。”
“调查一下就知道了。”琴多说。
西列斯琢磨了一下:“不过,纳尼萨尔说,在父母离世之后,那个自称是他爷爷的老人才出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或许其中还有一些隐情。”
“说不定是私生子。”琴多提出一个猜想。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可能。这种事情是不是在贵族家庭十分常见?”
“或许是吧。”琴多耸了耸肩,“总有些贵族会做点烂事。当然,您放心,普拉亚家族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西列斯微怔,随后莞尔。
他们又聊到了那张牌的问题。
“看来的确有人在背后帮助我们,或者是在暗示我们。”西列斯说,“主牌生命……这件事情难道与佩索纳里有关?”
“您之前不是跟我提过那个小女孩……诺娜?”琴多不太确定地说,“当时她不就接触到了番红花?那正是佩索纳里的象征。”
西列斯点头,但是随后又说:“但是我不能确定佩索纳里在这个事件中真正扮演着什么角色……况且,为什么地下帮派一直在收集时轨?”
他想,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诺娜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诺娜到底得了什么病?
现在,西列斯隐隐感到,那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种生理疾病。麦克、纳尼萨尔,这两个与达尔文医院产生关联的孩子,表现出来的征兆都是精神上的疾病。
精神疾病……
西列斯想到诺娜在梦中提及的那个“黑暗的房间”。西列斯也曾经出现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那似乎更近似于他的意识空间。
还有,诺娜说的,她听见许多人在说话……这些人,真实存在吗?会不会是如同其他患有精神疾病的孩子们一样,她只是在自言自语?
想了片刻,西列斯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感到谜团实在很多。
他决定将注意力转移到目前能做的事情上。他说:“或许我该给阿尔瓦写一封信,问问这位神秘的纸牌订购者的具体情况。”
“他们既然签订了协议,那么协议上肯定有这个人的身份信息。”琴多说,“或许那能带来一些帮助。”
西列斯同意地点了点头。
吃过饭,他便很快回了海沃德街6号,因为他得给阿尔瓦写信,此外,他还得熟悉一下明天帮布莱特教授代课的课程教案。
琴多也要出门,他要去查一下那位财政大臣的相关信息,所以并没有跟着西列斯一起去往海沃德街。不过,他们仍旧交换了一个恋恋不舍的亲吻。
西列斯为布莱特教授代的这节课,是文学史专业研究学者的专业必修课,名为《文学发展概览》,听起来就是非常庞大、复杂的课题。
而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这节课持续一整个学年,总共需要三个学期才能结课,每周都是一节完整的、持续两个多小时的大课。
西列斯自己当研究学者的时候,也上过这节课,同样是布莱特教授进行授课的。
按照学院的安排,他大概需要为布莱特教授代课一个月,也就差不多是四节课的时间。从布莱特教授的教案来看,这四节课的内容大体上覆盖了小说叙述、形式的相关问题。
对此,西列斯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在文学专业方面的知识体系仍旧不如那些资历更为深厚的教授,如果他代课的内容是更为深奥或者其他一些不太了解的范畴,那么他可能要在课堂上献丑了。
幸亏是小说叙述。他想。这么说来,对待学生严厉一些也是十分好办的事情。
……多布置点作业就是了。西列斯·诺埃尔教授十分顺理成章地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在完成上午他自己的专选课、寄出给阿尔瓦的信件、吃过午餐之后,不久西列斯便踏进了《文学发展概览》的课堂。
教室内学生并不多。文学史专业原本就没多少学生,研究学者就更少了。总共8个学生,坐在教室里,迷茫地望着突然出现并且站到讲台后的西列斯,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其中还包括了西列斯的两个学徒。朱尔斯和多萝西娅望了望自己的导师,然后又望了望彼此,心中有一种非常微妙的预感。
“下午好,各位。我是西列斯·诺埃尔,你们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西列斯说,“布莱特教授出了点事,所以未来一个月里,我会成为你们这节课的代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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