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姚辕闻言抬起头,门外就响起了副官的敲门声,“二少,刚才那个女人现在一直跪在走廊哭喊,已经有很多人围观了。”
姚轩赞赏的看了亲信何副官一眼,清了清嗓子,皱着眉道:“小二,你去把事情给我处理好。”
姚辕闷闷的起身,“离婚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出了病房,谢姨太太果然跪在楼梯口,看见姚辕出来了,忙不迭的起身要来拽他。
姚辕侧身避开,冷着脸上楼去看谢如溪。
他是在城南的废旧码头找到她的,可是戴弘却食言了,他的手下提前引爆了炸弹,随行的副官死死的扑住了他,被关在屋里的谢如溪却被炸成了重伤。
看到谢如溪被炸伤,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心痛怜惜,而是庆幸,庆幸被炸伤的不是蒋双,就在那一刻,他意识到,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的小妻子。
然而造化弄人,他姚辕自恃才智过人,却在失去后才幡然醒悟,只怕蒋双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他再没有弥补的机会。
进了谢如溪的病房,她断腿裹着纱布,躺在病床上痛得全身发抖,不住的□□。
“辕哥哥,你来了。”她看着姚辕,豆大的泪珠不断渗进发丝。
姚辕也心生恻然,谢如溪从前最是爱美,她那么爱跳芭蕾舞,现在却被炸断了一条腿,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为了追求正义而仗义执言。
想到这,姚辕双手死死握拳,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他终于明白,原来追求真理,践行正义的代价是如此沉重。
姚辕通过姚家的关系请医生为谢如溪补打了止痛针,她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金发碧眼的外籍医生却摇头叹息,暂时打几针只是治标不治本,止痛药是紧缺物资。而且谢如溪的伤势太严重,抗药性会让剂量需求会越来越大。她只能习惯并学会与疼痛作斗争。
谢如溪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问道:“辕哥哥,蒋小姐怎么样了。”
从她在茶馆被迷昏开始,一切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噩梦,如果不是戴弘手下急着逃跑只点燃了一小半炸药,她可能已经粉身碎骨了。
然而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和死了有什么区别。现在唯一能让她感到安慰的,是蒋双肯定比她更惨,是了,蒋双估计是死了。
她最了解姚辕,在姚辕心里,一直觉得她天真纯洁。其实在她看来,姚辕才是那个真正不知世事,天真善良的小王子。
因为愧疚,他一定会永远照顾她的,而作为回报,她愿意一辈子在姚辕面前扮演那个善良纯真的谢如溪。
想到姚辕在千钧一发之际选择了自己,谢如溪看着姚辕的眼神就洋溢着爱与柔情。然而此时对于心不在焉的姚辕来说,不过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听到蒋双的名字,姚辕才晃过神来,喃喃道:“她没事,我大哥及时赶到救了她。你放心,戴弘也已经被抓起来了。”
谢如清顿时觉得喉头一甜,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脑海中只反复回响着一句话,“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整个人就此瘫软了下去,不省人事。
闷闷不乐低垂着头的姚辕被扑面而来的鲜血吓了一跳,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谢如溪,也顾不得擦脸上的血点,急匆匆的跑出了病房,大声喊道:“医生,这里有病人昏迷了。”
第27章 兄弟阋墙
病房里,姚轩手一捞,把蒋双搂进怀里,素来矜持冷漠的眼中燃烧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灼热,“离婚,嗯?”
蒋双顾及他肩膀的伤口,不敢用力推拒,只好微弓着身子拉开距离。姚轩稍一用劲,身娇体柔的蒋双就扑进了他怀里。
男人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惬意的感受着少女曼妙的投怀送抱。蒋双有些恼了,别扭的转过头去,咬唇轻哼:“就算我和姚辕离婚,也和你没关系。”
姚轩浓眉微蹙,长指扳过蒋双纤柔的下颌就要亲,却被她白/皙颈边的青紫刺了眼,长指轻柔爱怜的抚过,话中却带着狠戾:“是谁伤了你?是不是戴弘?”
蒋双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的有些酥/痒,抬手覆住他的大手,安抚的拍了拍。“没事,我皮肤太薄,平时也很容易磕出印子,养两天就好了。”
姚轩看着自己古铜色大手上柔嫩白/皙的小手,只觉得心底的狠戾与凶恶都被她一一安抚,反手握住了蒋双的手,敛眉低语,“什么时候离婚,今天好不好。”
蒋双转眸嗔了他一眼,“现在都几点了,市政厅早就下班了。再说,我还要先收拾行李,再找房子搬出去。”
姚轩被她波光流转间的妩媚/艳色撞得心头一酥,升起一股想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强烈欲望。面上却依然冷肃自持,“现在兵荒马乱,你又是一个弱女子。房子我来安排,听话。”
蒋双抬眼看向姚轩,半晌垂首,低声嗯了一声。
姚轩就满意的将她拥进怀里,细细的嗅着她身上浮动的栀子花香,喟叹了一声,他辗转发侧,寤寐思服的小姑娘,终于一步步走到他怀里。
蒋双靠在他怀里,听着姚轩低沉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内心平静,眼皮不禁有些发沉,一整天的跌宕起伏袭来阵阵疲倦,闭上眼睛渐渐陷入了安睡。
姚轩紧紧的搂着她,听到她清浅的呼吸渐渐平顺,身子放软,知道她累的睡着了,心中怜意大起,也不愿放手,缓缓搂着蒋双躺了下去,在蒋双周身宁馨的栀子花香中一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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