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风跟着简月来到了医院,也远远地打量着马玉琴:她好年轻呀,一点都不像十六七岁的孩子的妈。哎?她和刚才坠楼的那女孩儿长得还真像。
简月让季正风在原地待着,自己走上前去,轻声道:你好,是马玉琴女士吗?
马玉琴静静地抬起头看着简月,问道:你是?
简月道:我是赵海升教授的学生,刚才我在场。
马玉琴眼皮猛地往下一磕,低下头道:哦,你好。
简月坐在马玉琴的身边,问道:紫筝的情况怎么样?
马玉琴不说什么,只摇摇头。
简月又问:紫筝坠楼的时候,你在房子里干什么?
马玉琴疑惑地看着简月:为什么这么问?
简月歉然一笑: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在刑侦队工作。为了省去烦琐的自我介绍,她有意不把话说完整,而马玉琴也如她所愿地误认为她是警察。
马玉琴的表情有些紧张,默默地坐直了身体,道:哦,警察。
简月道:现在还不确定紫筝坠楼是意外还是人为,所以我想初步做个排查。紫筝坠楼时你在房子里做什么?
马玉琴道:我在厨房准备甜点和蛋糕。
简月:你从房子里跑出来,是因为听到外面有动静吗?
马玉琴:对,我听到声音就出去了。
简月淡淡地一笑:那你的动作很慢。
马玉琴不理解地问:什么?
简月道:厨房在一楼大堂,距离门口很近,如果你听到门外的声音就出去看个究竟,你最多只需要十几秒钟。但是紫筝坠楼两分钟后你才出现。
马玉琴诧异地看着简月,眼神里带着一丝恐惧,但不是心虚导致的恐惧,只是恐惧简月潜藏于无形的洞察力。她慌张地问:当时你在观察我吗?
简月道:请不要多心,我没有特意观察你。事实上我观察了所有人,而你是最后一个从房子里出来的人。
马玉琴道:对,我是早早就听到声音了,但是当时我正守着烤箱烤饼干,抽不开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夫人喊紫筝的名字,我才出去。这貌似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简月暂且放过这个无从查证的主观性言辞,又问:那你知道紫筝是什么时候,出于什么目的去的四楼阁楼吗?
马玉琴道:这孩子跟我不亲,什么事儿都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了阁楼。
简月:她为什么会去赵海升家里?
马玉琴:今天是教授的生日,请了许多客人,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她叫过去帮忙了。
简月看出她有点欲言欲止,就问:你想说什么?
马玉琴道:警官,紫筝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你们警察能不能不要管了?
这句话听在简月耳中值得玩味,她目光幽幽地看着马玉琴:你不想让警察调查?
马玉琴道:赵教授一家都是好人,是很慷慨的东家,紫筝在今晚出了这样的事,一定会传出不好听的话。我们已经连累了教授一家人,如果你们警察介入,这件事会闹得更大的。
简月唇角一挑,但没笑出来:所以赵海升一家的名誉比你女儿的性命更重要?
马玉琴有些气愤:你怎么这样说话?这件事本来就和赵家无关。是紫筝不小心掉下楼影响了今晚的宴会,还会传出不好听的话,我维护赵家的名誉难道不对吗?
简月盯着马玉琴看了片刻,笑道:像你这样公正、理智的人已经很少了。
马玉琴或是单纯,或是愚蠢,她以为真的得到了简月的肯定,更加卖力地想说服简月:所以今晚的事你们就不要
简月微微皱着眉抬手打断她,脸上挂着冷淡的微笑:我现在还不了解情况,所以不能给你答复。
简月一扭头,看到季正风朝她招手,就向季正风走过去,问:干吗?
季正风捂着手机,很不好意思地说:姐,我哥查我岗,他怀疑我在泡吧,你帮我跟他说两句。
简月拿过季正风的手机,说道:我是简月。
那边稍微停顿一下,随后响起一个温和的男人的声音:小风真的和你在一起?
简月转过身背对季正风,微笑着道:对,他在协助人民警察执法。
季潮平的声音一沉:他又惹事了?
简月道:没有,他是无辜群众。
季潮平道:我还在英国,下周才回长岚,这几天麻烦你帮我看着他。
简月:好,他如果进局子,我就告诉你。
季潮平说了声谢谢,又停顿了片刻,说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让秘书买齐了。
简月笑道:那就谢谢你帮我带货了。
挂了电话,简月把手机还给季正风,季正风感觉十分委屈:我不就是因为飙车进过两次派出所、一次公安局吗?我哥至于整天盯着我不放,还托你监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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