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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文彬的眉眼酷似赵海升,像赵海升一样严肃,但他小小的年纪和此等严肃不适配,所以他显得格外阴沉:我记得,你是我爸的学生,那你是警察吗?
    简月向他走近两步,道:我不是警察,但是我帮警察做事。
    赵文彬的眼睛往上看了看,想看到楼顶的阁楼,但只看到了华丽的水晶吊灯,道:紫筝的事,你不管吗?
    祝裕玲慌忙拉住儿子的胳膊,急道:你在说什么呀,是紫筝不小心摔下楼,你简阿姨有什么办法?
    简月被阿姨两个词刺伤了,自己顺了一口气,向赵文彬问道:紫筝出事时,你在场吗?
    赵文彬阴沉沉地道:我在卧室练习英语听力,但是我听到楼上有动静,也知道谁在楼上。
    简月微笑着问:谁?
    赵文彬把目光移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文郡和文荃。
    赵文郡是赵家老二赵江明的儿子,长了一张明净俊秀的脸,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采。听到赵文彬点了自己的名,他连忙站起来,问赵文彬:大哥,你忘了我去你的房间向你借物理资料书,你说物理资料书放在阁楼里吗?
    赵文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
    赵文郡接着说:你说放在阁楼里,我才上去拿的呀。
    简月看着赵文郡,发现赵文郡虽然年纪小,但很沉得住气,他即使很心急地想要解释,但依旧敦厚有礼,思路也是清晰明朗,有条不紊。虽然小小年纪,但已落得个绅士的模样。
    赵文郡把简月当成了警察,主动向简月解释道:您好,我需要解释一下,我是为了拿资料书才去的阁楼,而且我去的时候阁楼里没有人。
    简月:那你知道李紫筝是什么时候去的阁楼吗?
    赵文郡想了想,道:我拿着书刚下楼,紫筝就上楼了,当时是9点半左右,但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去阁楼。说着,他看向赵文荃,文荃,当时你不是和紫筝一起上楼吗?她是不是去阁楼?
    赵文荃跷着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不符合学生发型的半边刘海遮住了他的左眼,他把刘海儿往后一甩,满不在乎地道:我怎么知道她去没去阁楼?我一直在大伯的书房打游戏。话音刚落,他皱了皱眉,冲着手机骂道,回防啊,塔都快倒了!一群菜鸟!
    赵文荃的母亲吴芳芳轻轻推了下儿子的肩膀,赔着小心说:先别玩手机了,警察不是在问你话嘛。
    赵文荃用力一拧肩膀,甩开母亲的手,笑道:难道警察怀疑是我把李紫筝推下楼的吗?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赵海升或许是觉得赵文荃太过没有教养的模样丢了家门的脸面,严厉地道:弟妹,你把文荃带回去休息吧。
    赵文荃一听,抬腿就走,把整屋人当成了空气。吴芳芳像个侍女般跟着赵文荃出去了。
    旁边听到现在的安娜见状,说道:大哥,时间不早了,我和文郡也先回去了,文郡明早还要上钢琴课呢。
    赵文郡道:安姨,我没关系的。
    赵海升面露厌烦,道:都回去吧,不指望你们,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安娜已经习惯了赵海升这样的口气,牵住赵文郡的手往外走。
    赵文彬冷冷地道:就这么算了吗?紫筝没人管了吗?
    祝裕玲连忙捂住儿子的嘴:你少说几句吧,没看你爸正在气头上。
    赵海升的确正在气头上,他的五十寿宴被搞砸,明早一定传出流言蜚语,他只想息事宁人,但儿子却在步步拱火,步步和他对着干。
    赵海升走到赵文彬面前,铁青着脸扇了赵文彬一巴掌。啪的一声,赵文彬的半边脸被打红了。
    祝裕玲拥住儿子,哭泣着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是干什么呀!
    赵海升:全都是你惯的!还不把他带回房间!
    赵文彬挨了打,毫无反应,目光像是越过障碍物一样越过自己的父亲,看向简月:喂,紫筝不是不小心摔下楼的,一定有人害她。
    祝裕玲担心儿子再挨打,用尽力气把赵文彬拉走,远远地避开了自己的丈夫。
    赵海升:小简,你也走吧。
    简月还算了解自己的恩师,明白他下了逐客令就意味着他已经极度愤怒,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挑战恩师的愤怒,所以她选择暂时退让一步,微微欠身道:师父、师母,我先走了。
    走出赵海升的家门,简月坐上季正风的摩托车,戴好头盔:去医院。
    李紫筝被送到中心医院抢救,她的母亲马玉琴守在急救室外。
    简月到的时候,马玉琴正和医生谈话,她就在旁等待着,趁机观察马玉琴。马玉琴30多岁,身材也不错,皮肤光滑细腻,和传统的体力劳动者形象相差甚大。马玉琴长得很漂亮,脸型饱满、下颌很尖,长了一双长而细挑的凤眼,眼窝很深,两条细细的眉毛像蘸了墨汁的柳叶,像戏台上上了妆面的青衣美人。
    马玉琴比简月料想中要镇定许多,她和医生交谈过后,就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用手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只是脸上神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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