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何人行刺?!”
贺尧责问下,太子正想开口指控贺昱,却被贺砚枝拦了下来。
太子犹豫地看了贺砚枝一眼,眼里满是不甘心。
然而他也明白此时此刻指控贺昱不明智,只得请罪道:“回禀父皇,孩儿认为……可问问皇弟的看法。”
说起来贺昱从事发之前便一直在此,他可谓是目睹了全程。
“昱儿。”
贺尧也知道酒车是贺昱献上的,但他还是看向贺昱:“你怎么看?”
贺昱不急着表明衷心,而是低头请罪:“都怪孩儿失察,请父皇责罚!”
贺尧走下高座扶他起来:“昱儿舍身救朕,朕便饶了你失察之罪,只是这幕后主使,昱儿可得好好处置。”
“谢父皇。”
贺昱起身后退下高台,当即下令把方才运送酒车的侍卫押入大牢。
那侍卫只挣扎了一会儿便放弃了,任由四肢被人打断拖了下去。
贺砚枝想从侍卫脸上看出什么,但紧接着却对上了贺昱的目光。
“父皇,此番多亏皇兄救驾有功。”
贺昱只扫了贺砚枝一眼,便把视线转向了太子。
“若非皇兄的手下及时赶到,恐怕就让恶徒得逞了。”
贺尧闻言看向贺砚枝和萧鸿隐,见他二位皆生得甚是俊俏,胸中的郁气散了不少,点头道:“既然如此,昇儿,想要朕如何嘉奖?”
太子跪伏在地,高声道:“父皇无恙,便是对孩儿最大的嘉奖!”
贺尧摆摆手,疲惫道:“这话便不必说了,朕都听腻了。既然昇儿无甚想要的,那朕便把之后的秋猎交与你。”
太子连忙叩首谢恩。
“行了,都下去罢。”
贺尧被太监们扶着下了高台,柔妃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正要伸手去扶,贺尧却把手伸向贺昱。
贺昱伸手去接,被贺尧抓住了小臂。
“昱儿,陪父皇说说话。”
说完,圣上起驾,西州王陪同回殿,众人恭送。
太子慢慢从地上站起,由小太监扶着稳了稳身子。
“走罢。”他声音微凉,一如从池岸吹来的风。
残局有专人负责收拾,贺砚枝和萧鸿隐经过横七竖八的尸体,跟着太子出了皇宫。
“二位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罢。”太子说话时没有回头看二人,顾自走上马车。
“太子殿下,在下还有一事。”贺砚枝唤住了他,问道:“贺昱偷运走的金车?”
太子轻叹一声:“罢了,那处金矿暂时不会再动了,此事捅出去谁都不得好过。”
车帘被放下,马车调转方向与皇宫渐行渐远。
贺砚枝目送太子离去,只觉手指冰凉,随即牵住了萧鸿隐。
末了,他开口道:
“咱们也走罢。”
“恩。”
……
二人回到寺里时天色已是微亮,他们在榻上睡了几个时辰,随后便收拾东西打算离寺。
“本想趁乱让公主伪装成被刺客逼迫的样子,借机跳湖逃走,谁成想竟被妃子发现给救了回去。”
刘单回来后把娉瑶的情况告诉了贺砚枝,他于是又转告了柳慈。
“那便……真的没办法了么?”
看着柳慈恳求的眼神,贺砚枝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得无奈摇头。
柳慈的目光瞬间暗淡下去,贺砚枝寻找萧鸿隐的身影,见他把东西都收拾好装上马车,往他们这边走来。
“不急,天无绝人之路。”
萧鸿隐对贺砚枝勾唇一笑,后者不由得也应和道:“不错,总归还不到劫亲的地步。”
柳慈看了他俩一眼,心里愈发郁闷,默默走开缀到了队伍末尾。
萧鸿隐牵着贺砚枝来到马车前,搬了脚凳扶他上去,谁知贺砚枝正要矮身钻入车厢,寺外便来了一队人马,高喊着让萧贺二人接旨。
第五十五章
贺砚枝与萧鸿隐对视一眼, 随即又下了马车。
只见一太监托着圣旨行至他们面前,一番宣旨接旨的仪式后,贺砚枝和萧鸿隐被告知因护驾有功, 他们被破例准许参加今年的秋猎。
把太监他们送走后, 贺砚枝打开圣旨扫了一眼。
“贺昱要我们参加秋猎作甚?”
两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馊主意。
萧鸿隐摇头道:“总归不是好事。”
贺砚枝轻轻叹了口气, 把圣旨随意一卷, 别有意味地看向萧鸿隐:“原来还有隐进士不知道的事。”
萧鸿隐很是自然地接过圣旨, 也是随意往车上一放:“若不然砚枝透露一二?“
贺砚枝自然也不知道,按书中来说, 贺昱篡位成功后便是尾声, 剩下的不过是铲除一些杂碎罢了。而如今计划被二人破坏, 后面会如何发展,真就是一无所知。
“行, 把爷伺候舒服了爷便告诉你。”贺砚枝凑近道。
他本意想让萧鸿隐端茶送水, 回去多做些好吃的, 谁成想萧鸿隐会错了意,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俯身凑到人面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敢问贺爷想要哪种舒服?”
说着某只爪子还吃起了他的豆腐。
贺砚枝被他突然的动作激得浑身一颤, 抬手撑在人肩膀上。
贺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两人日日待在一处, 时不时亲近不说, 晚上某人趁人之危几乎把豆腐都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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