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被他搂着,别扭的挣了挣,小声道,“别这样,它还在旁边看着呢!”
江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它看着又能怎样?我跟我媳妇亲人,它还敢有意见不成?”
这声‘媳妇’直接让月香爆红了脸。
江九搂着她坐到先前的地方,而那条白蛇也安静了下来,盘着身子,脑袋直直的垂下,像是转圈转累了。
这情景,直把他们两个都看乐了。
……
燕容熙跟燕容泰一样,也被关在刑狱大牢中。
原本燕巳渊是要陪同柳轻絮去的,但沈宗明半路把他截走了。
燕辰豪虽无性命之忧,但伤了心脉,需要大养,一时半会儿没法上朝主事,代掌朝政的事只能落在燕巳渊身上。
而苏炳成一党被拔,沈宗明虽为百官之首,能安抚群臣,但许多事务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一听柳轻絮没事了,他就迫不及待的前来找燕巳渊。
燕巳渊没能陪她去刑狱大牢,但让余辉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柳轻絮哪会不明白,他这是死死防着燕容熙,怕燕容熙再对她有何不轨之举!
再次踏入刑狱大牢,她其实挺感慨的。
在阳明峰的石窟中,燕容熙和燕容泰是绑匪,她是人质。
如今她是自由的,他们兄弟俩却同时被关在刑狱大牢中,是不是因果报应她不知道,反正她觉得很狗血。
从她被柳景武送到顺和寺院起,从她救了燕巳渊并与之有了交集开始,她就像捅了王爷窝,生活再也没平息安宁过。
不是燕容熙明着对她意难忘,就是燕容泰在背后悄咪咪搞事,整到最后这两兄弟居然还联手了……
对于她的到来,燕容熙神色平淡,好似一点都不意外。
但他眸光深深紧紧的落在柳轻絮身上,柳轻絮没当回事,却让余辉极为不爽。
“大王爷,小皇婶来看您了!”他有意把‘小皇婶’三字咬得很重,目的那是不言自喻。
燕容熙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冽到了极点。
柳轻絮暗暗的打量着他,虽囚禁于此,但他和燕容泰两兄弟都一样,完全没有阶下囚的自觉性。燕容泰蹲牢子就像置身自家后花园似的闲适悠然,而他则满身傲然,哪怕褪了锦衣华服置身在这昏暗潮湿的大牢中,也难以湮灭他骨子里清冷骄贵。
“大王爷找我来,可是为了苏皇后?”没有任何寒暄,她直入主题,“你放心,看在你救太后有功的份上,我们会饶她一命。”
“让她离开京城。”燕容熙也没客气,直接提出要求。
“你的意思是要替她背下所有罪?”
“身为人子,替母受过,难道不该?”
柳轻絮嘴角扯了一下。
是该。为人子女,没几人能看着父母受罪而无动于衷的,像柳元茵这种敢对亲爹下药的人,毕竟是个例。
只是……
“大王爷,说句不该说的,你顾着母亲生死,可以为她做一切,这孝心确实感天动地。可你也别忘了,你不但有母亲,还有父亲。”
“他不止我一个儿子!”
“……”
见她沉默,燕容熙冷笑问道,“怎么,难道本王说错了?”
柳轻絮脱口而出,“我只想敲开你的天灵盖,看看你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他一出生就是太子,单从这点就可以证明他父皇对他是足够器重的。
明明是他们母子自己作死,却反过来指责自己父皇偏心,真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就算吕芷泉如今独得圣宠,就算十皇子被他们父皇偏爱,那还不是他们母子太让人失望的缘故?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苏皇后自己虚伪,不得婆婆喜爱,转过头视她为眼中钉。燕容熙现在又把自己失势一事归责到自家父皇儿子太多的份上,他们母子还真是连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还是走人吧!跟燕容泰说话,她最多是心里骂几句,跟这家伙说话,她是真有动手打人的冲动!
“就这么走了?”见她转身,燕容熙语气突然软和了下来。
“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你安心蹲你的牢子。至于你母后,我和你小皇叔可以饶她一命,但她毒害君王,我们没办法替你父皇做主原谅她。你有心替她顶罪,不如痛改前非,说不定你父皇看在你的份上会对你母后网开一面。”柳轻絮背对着他说道。
燕容熙看了一眼余辉,显然是不满他在场。
但眼见柳轻絮即将踏出牢门,他突然从地而起,冷声问道,“柳轻絮,若当初本王娶了你,是否就没有今日的一切?”
柳轻絮脚步顿住。
她揉了揉了眉心,脑壳疼得厉害,时到今日,他还没死心啊!
她没开口,余辉却是先被气上了,指着燕容熙怒道,“大王爷,还请你自重,否则别怪我冒犯了!”
柳轻絮转过身,朝余辉使了使眼色。
跟个偏痴狂较什么劲儿?
余辉接受到她的暗示,不服气的道,“王妃,依属下看,大王爷就是欠收拾,您是他长辈,不如您替皇上教训教训他?”
柳轻絮抖了抖肩膀,差点笑出声来。
巳爷让他跟着来,是早就起了要揍燕容熙的心思?
“余辉,你在门口等我,我同大王爷说几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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