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的位子让给你们吧?”
准提眼睛一亮,当即也不哭了,一边道谢一边身形敏捷的窜上了那个蒲团。然而红云却没有回话,只是面色怔愣的看着坐下的准提。
镇元子眼神一厉,接引注意到他的眼神后,当即往师弟身后站了站。镇元子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心知不是对手,加上好友已经把位置让出去了,他再去发难也没理啊,只能恨恨的把红云拉到一边。
“红云,你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其余人看红云的眼神和看冤大头几乎没什么区别了。玄冥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忍不住和后土低声嘀咕了一句。“这傻子脑子进水了?”
那六个蒲团一看就不简单,人家抢都来不及,你还让出去?
若说让,三清让给希榕尊者还能说上些缘由,但西方二人和你红云有什么交情?他是你爹还是娘啊?你上赶着去当大孝子?
“我……我不知道,就是看他们实在可怜……”
面对好友的责问,红云茫然的开口。脑子里一片混乱。
事实上他都理不清刚刚是怎么想得了,就仿佛一时间怜悯心上头,让他不自觉的就开了口,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又后悔了,毕竟这蒲团也有镇元子的一份功劳,若是没有镇元子站在身后,他未必守得住。
平日里红云虽然是好心肠,但从未有慷他人之慨的习惯,好友的和他自己的,这两项他还是分得清的,刚刚怎么就……
而同一时刻,准提坐上了蒲团后,也没忘记他的好师兄接引,他看向一边坐着蒲团的其他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旁边最势单力薄的鲲鹏。当即掏出七宝妙树杖就给了鲲鹏一棒槌!
“没看见我师兄还未有座吗?你个扁毛畜生,焉能和我们平起平坐?”
鲲鹏猝不及防下当即被打下了蒲团,他当即想要动手,却对上了接引和准提两兄弟锐利的视线,二打一,鲲鹏自知没有胜算,再看高台上的道祖全程垂着眼皮,一副万事不管的模样,他只能恨恨的退到人群中。不过期间还不忘给了红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希榕心知,鲲鹏这是把红云嫉恨上了,而大部分洪荒流小说中,鲲鹏会在第三次紫霄宫讲道结束后偷袭红云,导致红云身死道消。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元始并未如她在书中看得那般,帮着准提嘲讽鲲鹏一句披鳞戴甲、湿生卵化之辈吧?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让希榕放在心上的是……
【我刚刚看见,红云让位之时,他的眉宇间闪过了一团黑气。】
盘古:【我没看见。不过红云的做法确实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红云并不傻,实在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举动。】
希榕迟疑道:【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罗睺心魔的手笔?】
盘古对这种阴谋诡计不太了解,他倒是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魔祖在紫霄宫动手脚,道祖鸿钧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是啊,鸿钧知道吗?
希榕侧头看了一眼鸿钧,但此刻的鸿钧见事情已经结束,早就再次闭上眼睛,开始继续讲道。
道是天地的法则,是一切的根本,道是最玄妙最深奥的东西,鸿钧这第一次紫霄宫讲道,就足足花了三千年。
紫霄宫的大殿中,鸿钧在高台上口吐大道真言,当真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天地异象相当宏大。给足了他这个道祖面子。
而下方的众人盘坐在地上,全程闭着眼睛,或是听得如痴如醉,或是听得眉头紧皱,面目纠结,唯有背对着鸿钧,坐在下首的青衣尊者和众人都不一样,她双目紧闭,盘坐的姿态格外放松,神态也十分的安详。
不知不觉,鸿钧这次讲道已经到了尾声。他眼皮微动看向下首的青衣尊者的背影,这三千年里,他不止一次的观察对方,想要看看她来紫霄宫到底是来干嘛的。
要知道,三千年的时间,旁的修士好歹也有开小差的时候,甚至不修元神的祖巫因为听不懂又要硬听,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抓耳挠腮一番,简直和被迫关禁闭的大猩猩。
但希榕却除了第一天的那点小状况,三千年的时间动也未动,仿佛真的是来听道的一般,当真是让鸿钧大为费解。
但事实上,希榕却是在:……ZZZ
很快,道祖停下讲道。差生如十二祖巫等人当即睁开了眼睛,而大殿上沉浸在其中的人也陆陆续续意犹未尽的睁开眼睛。
盘古还记得之前希榕的要求,在鸿钧结束的时候就开始急促的叫道。
【希榕,希榕,醒醒,希榕,醒醒。】
怎么回事?上课了吗?
不知为何梦到校园生活的希榕听到这话,脑子里迷迷糊糊的闪过了这个念头,结果一睁开眼睛看见正对面那些陆陆续续站起来的洪荒修士这才反应过来。
哦,不是上课了,是下课了。
鸿钧的讲道声太催眠了,当年她实在扛不住就睡着了,不过这一回不像是上一次那样一睡万年,而是陆陆续续醒过来了几次,但因为中途也没啥事可干,十分无聊的希榕只能再次睡了过去。当然,为了避免闹出讲道都结束了她还在那闭眼打坐,旁人一靠近忽然发现她在打鼾的尴尬场面,她对着盘古耳提面命了让他帮忙看着点,遇到情况一定要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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