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接引、准提没缘分吧,他们到底是找到了紫霄宫,最重要的是……门一直没关。
希榕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若不是巧合,是不是代表着,鸿钧对这些事都是有预料的?所以这到底是缘分,还是在天道操控下的既定的命运?
接引和准提不知道希榕的念头,他们在发现道祖都已经讲道了之后,顿时心中咯噔一声。他们来迟了,不会被赶出去吧?
众人被脚步声打扰,不由皱眉睁开眼睛看了过去。看到这时候还有人来不由微微一愣,好在就在这时,鸿钧微微睁开眼睛开口道:“自去找个地方坐下吧。”
这话让接引和准提眼睛一亮,准提的视线先在位置最特殊的希榕身上扫过,随后又扫过大殿内的其他人,顿时把视线落在了那六个特殊的蒲团上面。
准提当即福至心灵,知道这蒲团怕是不简单,他有心想要争一争,当即衣袖掩面悲哭一声。
“哎呀,师兄啊,我们来晚了,来晚了!”
准提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的瞄了那道祖一眼,发现道祖只是半垂着眼眸看也未看他这边,似乎是万事不管的模样,当即放下心来,哭得更加大声了。
“师兄啊,想不到我们紧赶慢赶,费劲千辛万苦从西方赶来,却还是迟了,两个座位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啊。”
其余人都是目瞪口呆,显然完全没想到在这严肃的紫霄宫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来。
另一边,接引虽然是个寡言的,但却也是个聪明的,他当即秒懂师弟的意思,抬起大袖也遮住了自己的脸,深深叹息一声。
“师弟,莫要再说了,咱们来晚了就是来晚了,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准提被这么一接话,先是仿佛无法承受重击一般踉跄了两下,随后瘫在地上不顾形象的拍地大哭。
“我西方苦啊,我西方人才凋零,谁都能踩一脚,今日我两越过千难万险才到这,却两个座位也无啊!”
准提哭得可怜,说一句撕心裂肺也不是不行,虽然众人都因为他的哭闹有点懵,但有些心软的听到这凄苦的哭声都不由被感染了一丝。相比于其他几个端坐在蒲团上闭目的几人,红云是最听不得这种哭声的,不由频频往后面望去。
盘古看着准提迷茫的开口:【他在干什么?】
希榕看了半晌,深沉的表示。【他在哭。】
盘古当然知道他在哭,可他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好哭的?
希榕继续深沉脸表示:【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个戏精?他不是因为没有座位而哭,他是为了想要让旁人让出座位而哭。】
盘古艰难的消化了戏精这个新词,反而更加懵逼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希榕却不这么觉得,她对于西方二人的感觉很复杂。
因为西方是真的苦。虽然她当年误打误撞保住了西方灵脉,但不知为何,西方开灵智的修士不少,但真正有天赋的大能却并不多,对于这个结果,洪荒中众说纷纭,其中最主流的说法就是,西方被罗睺给下了禁制,所以才人才凋零。
当然,希榕觉得罗睺大概没这么闲,她只觉得,这或许就是传说中命运,或许她改变了洪荒中的一些事,但更多的事却依然坚定不移的朝着既定的命运发展。
甚至因为西方灵脉没有受创,其中的天材地宝不少,反而引来了其他各地的洪荒修士,又因为西方人才凋零的奇怪现象,那些修士搜刮了东西就跑,没多少愿意待在西方发展的。
很难说,到底是灵脉受创给西方带来的危害大,还是现在人才凋零,人人都能踩一脚的情况对西方的危害的大。
若是旁人在这种环境下,怕是早就跑了,偏偏接引、准提二人,千万年如一日的呆在西方苦修。
或许他们此刻很不体面,或许他们这样争取有一部分也是为了他们自己,但对于这样拿得起放得下,一心为一个目标而奋斗众生的人,希榕还是有一丝钦佩的。
但就算是这样,眼见着坐在蒲团上的红云面色迟疑起来,似乎有坐立不安之态后,希榕还是果断出声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让给你们吧!”
本来众人看着接引和准提的哭闹想的是:这样也行?
而现在,众人想的是:卧槽,这样也行?!!!
希榕并不关注那些人的眼神,只是看向接引和准提。
她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但反正她今天已经够出头鸟的了。另外虽然她对西方二人有些钦佩,但她对红云的好感更高,毕竟谁会不喜欢一个内心纯粹的好人呢?今日可能会出现的红云让座一事直接关系着后来红云的死,她不想坐视不理。
准提的哭声一顿,从袖子上方看了眼那位青衣尊者,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子他哪敢做啊!
“多谢尊者好意,可我一向敬重尊者为人,如何能和尊者抢位子坐?”
“罢罢罢,都是我西方命苦,师弟啊,我们认了吧。”
接引想到西方的情况,难免有些动了真情,眼角闪起一丝泪花。
“要不……”
红云踌躇再三,忽然站了起来。
希榕当即眉头一蹙,而红云身后的镇元子也低声呵斥了一句。
“红云!”
但红云却罕见的没有听好友的呵斥,一股脑的把话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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