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似乎有些委屈:“我怎么知道呀, 阿祁你怎么又问我以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你是不是一点不重视我说过的话,都已经好几次了, 你明知道我撞坏了脑袋, 偏要我说偏要我说,我怎么知道什么跟什么!”
不等司祁说话, 林姝姝先疯狂输出了一番。
这段日子里, 司祁见惯了贵妃温柔小意的模样,难得见她骄纵蛮横, 耍着小性子。
即便如此, 看着贵妃因为情绪激动而微红的双颊,他仍觉得有两分可爱。
这样想着, 他不再压抑自己, 一抬手, 正好捏住了林姝姝的下巴,稍稍用力,将她的下巴抬起, 直直望进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
“你还捏我!”林姝姝轻咬下唇,用力眨了下眼睛, 让眼角的泪花自然垂落。
“不能吗?”仿佛是故意与她作对, 司祁不仅没松手,还用力捏了一下, 至于另一只手, 则刚好可以帮贵妃拂去眼泪。
林姝姝瞪大眼睛, 无声发出质问——
凭什么可以!
直到觉出手下的下巴开始往后挣,司祁怕她伤了自己,只好意犹未尽的收回手,还偏要问一句:“姝姝用了什么香?”
林姝姝瞪了他一眼,不肯回答,捂着自己的下巴,又忽然仰起脖子:“你看噢!”
司祁顺从地看过去,只见泛着点□□色的下巴上多了两个鲜明的指印,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甚是突兀乍眼。
沉默片刻后,司祁微微低头:“我错了。”
但不改。
亏得林姝姝没听出他的未尽之语,不然借着之前的由头,怎么也要大闹一场。
玩过闹过了,司祁却没打算放过之前的问题:“姝姝还没告诉朕,云大人来找你,可有同你叙叙旧?他说林丞相给你带了些话,可能说与朕听听?”
刚才匆匆一面,云添完全没有提到过林丞相,林姝姝更不知道林丞相给她带了什么话。
但看司祁不得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便是编也要编出几句。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老生常谈,叫我乖巧些,别惹皇上生气,不好。”
“还叫我多找母亲说说话,省得母亲一个人无聊……不然过两天我请母亲和嫂嫂来我这儿吧,三个人正好能打牌。”
话音刚落,便是一巴掌落在她大腿上。
不重,但好巧不巧,正落在被她用发带缠起来的烫伤处。
司祁不带什么情绪地呵斥了一句:“又打牌,之前罚你抄的宫规大字都抄完了吗?”
本以为贵妃或者老老实实地认错,或者由着性子跟他犟嘴,谁知几息后,仍未听见声响。
回头一看,林姝姝正用力握着自己的手腕,弓着身子,微微张着嘴,小口小口呼气,看着似在忍痛的样子。
司祁眼前一暗,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林姝姝低吟一声:“……疼。”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后,她整个身子骤然腾空,司祁将她打横抱起,眉头紧蹙。
司祁对林姝姝也算有些了解,晓得她身娇体弱,但只是不轻不重的一个巴掌,怎么也不该叫她疼成这样,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把人放到床上后,司祁半蹲在旁边:“是哪里伤到了?”
林姝姝正是忍痛的时候,被问到了,也就如实说出来:“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把茶水浇在身上了,可能有一点点的烫伤……”
“我要接见云大人,就没来得及处理伤口,皇上刚刚拍了一下,正好碰到那里。”
“什么见云大人来不及,朕看你可真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司祁本就在意云添和贵妃的关系,这么一听,顿时就炸了。
然而不等他发火,林姝姝半抬起头,唇瓣微白,挂在眼角的泪珠将落不落,低声唤了一声:“皇上,我错了。”
“……朕给你上药。”只一瞬间,他就偃旗息鼓了。
林姝姝已经在床上躺好,闻言愣了一下,刚准备拒绝,可司祁早她一步,先到床头的小抽屉里翻出烫伤膏来。
“皇上怎么知道哪里有药?”
司祁挖出一点药膏,凑到鼻尖下闻了闻,不带好气地说道:“还不是怕贵妃娘娘娇弱,磕了碰了的,也好早点处理。”
这是他亲口叫人准备的小药屉,里面有什么,更是他一一吩咐的,便是伺候林姝姝的宫人,都不一定有他清楚。
“伤到哪了?把衣服褪下吧。”司祁说道。
林姝姝说:“这不好吧,是不是太麻烦皇上了,不然还是我自己来——”
“没什么不好的,快点,还是你要朕来给你宽衣?”
“不不不!”林姝姝做着最后的挣扎,“不然、不然叫太医来也行,或者喊落梅她们来也行!”
“你想喊哪个太医来?”司祁阴森森地问了句。
“……还有落梅她们。”
“她们没有经验,若是伤处处理不好,小心溃烂发炎,最后整条腿都要被砍掉。”
“……”假装相信了您的恐吓呢。
林姝姝百般拒绝,终究还是抵不过司祁的要求,在接受与触怒龙颜之间左右为难,最后只能慢吞吞地撩开裙摆,再更更更慢地把里裤褪下去。
在此途中,司祁没有催促一句,好不容易等林姝姝露出被发带捆着的大腿,他还没发表意见,林姝姝已经一头扎进被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