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洲感受到他外露的控制欲,却也不怕,“那、那你帮我?”
盛言闻低笑一声,“有你这么得寸进尺的?为你好,还给我找事情做了?”
时洲又用毛巾擦了擦还湿黏一块的发丝,“反正我懒得吹。”
盛言闻无奈,“先把吹风机拿来。”
时洲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转身就进了自己主卧卫生间,等到再回来时,盛言闻已经打开电视并且找准了即将播放《乱世》的卫视台。
盛言闻侧身示意,“过来。”
时洲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将吹风机递给了盛言闻,揶揄,“麻烦你啦,盛托尼。”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称呼?”盛言闻将吹风机插好,示意,“过来点。”
“好。”
时洲十分配合,站在他跟前。
热风一下子散了开来。
盛言闻这辈子也没帮人吹过头发的经验,只能小心翼翼地顺着吹了两下。
时洲理所当然地指导,“托尼老师,你用上手拨一下呀?”
盛言闻微怔,“好。”
指尖穿过发丝拨动,暖风之下隐约还能感知到盛言闻指腹上的薄茧,落在头皮上轻柔摩挲时激起一片令人心动的酥麻。
时洲回忆起两人交往时的一些事——
当初,为了拍摄那部‘最终惨遭停拍’的悬疑剧,他为了男主人设还蓄过一段时间的中长发。
每回洗完澡嫌麻烦也不愿意吹,那会儿但凡盛言闻没通告陪在他身边,就必定会亲自上手。
就像现在这样。
温柔又贴心地让人心甘情愿地往里栽。
时洲忍不住抬眼看向盛言闻,电视机里的光影变化落在盛言闻的眉眼、鼻梁、薄唇,每一处都好看得不像话。
时洲的视线徘徊着入了迷,忽然间,暖风迷了眼。
盛言闻故意偏转了吹风机的方向,声线略微有些低,“看什么呢?低头。”
时洲这次没听他的,偏偏仰头往上凑了些,“言闻,我……”
距离被轻而易举地拉近,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声先紊乱了一拍,继而纠缠在一块。
盛言闻没由来地回想起了前段时间拍摄的那场吻戏,薄纱意外掉落后被他攫取捕获的软唇,浅尝辄止的两三秒。
不够。
一点儿都不够。
不该有的念头蠢蠢欲动,就在鼻尖相蹭着暧昧间,主题曲的声音骤然在两人的耳畔传开。
“……”
“……”
朦胧的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最终,还是盛言闻的理智先归位,他关掉吹风机、抽回手,“头发已经干了,坐下看剧吧。”
时洲忍着那点不着调的失望,热着脸返回到沙发边坐下,“哦,好。”
盛言闻微妙地勾了勾唇,细致地收好电吹风的线,“有水吗?我不喝杏仁露。”
“有。”
时洲打开沙发边上的小冰箱,从中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盛言闻在他的身边坐下,顺手将杏仁露的瓶盖打开,这才从对方的手中交换了矿泉水,“主题曲还挺好听的。”
“嗯,前天放了主题曲版本的MV,我看微博评论底下很多剧迷都在求音源。”
制片方请了原作者亲自贴合角色作词,前半段是燕追视角,后半段是任妄视角,副歌部分是双男主的心声。
不仅如此,曲子方面也是请了大师操刀、编曲更是请了乐队现场录制的,就连主题曲演唱的两位男歌手,也是电视剧主题曲里的常客。
虽然《乱世》剧组的投资金额还算不错,但就如剧迷和粉丝所言,制片方和运营部将每一笔钱都用在了刀刃上。
让人如痴如醉的主题曲一晃结束,屏幕上终于出现了《乱世》第一集 的字样。
虽然早已将电视剧的正片剧情熟记于心,但时洲还是全神贯注地盯住了电视机的大屏幕。
边上的盛言闻用余光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干脆也收心看了起来。
正片一开头,就是磅礴大气的北岭、西境两大军。
占领高空的镜头往浩瀚的大军阵营一扫,最终下落定格在了最前排。
身穿铠甲的任妄挺身坐在马背上,一双眼尽被仇恨和痛苦占据,他的手臂上系着一条吊唁的白色结绳,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高举着自己的佩刀。
“传我令——”
“大宗皇室与塞外异族勾结,以血祭迫害奸杀我边塞将领、士兵、百姓,我西境任家任妄在此是歃血为誓,此战必诛皇室走狗,翻了这大宗奸朝!”
话音刚落,任妄就拔出自己的佩刀,决然在自己的手心划了一道。
系在刀柄上的玉穗晃荡两圈,竟意外地掉落在沙地上,掌心的血汇聚成珠。
特写的镜头随着血珠下落,似冥冥之中由天注定般地坠在了玉穗上。
任妄随之下落的视线涌出难以言喻的复杂,很快地就被身后大军传来的示威搅得一干二净。
铁骑轰踏,将刀鸣扬。
一切都在预示着一场大战的发生。
时洲看见玉穗落地坠血时,心脏就已经被攥得生疼,他不得不灌了一口杏仁露来减缓自己的情绪,“这是你们在象市补拍的?”
“嗯,转移场地的第一天就赶忙拍了这场大戏,乌泱泱的几乎把整个象市影视城的群演都快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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