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你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却恍若隔世。
“我难受……”我条件反射地呜咽。
“别哭别哭,我马上带你上医院。”小周轻轻拍拍我的背,扶着我往外走。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个大嗓门从前面喊过来,“付昀,你怎么了付昀?我看到你好久没回来,就来——啊,周总!”
何小怪的声音让我捡回了残存的几分理智,这是周总,不是当年的小周,我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跟他道了句谢谢,何小怪马上来扶着我。他没再说什么,顺手开了最近的一间空会议室示意我们进去,进去坐下后我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何小怪给我倒了杯水后说,“你再忍忍,我马上去帮你叫你男朋友来。”
男朋友?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调戏病人
何小怪跑出去后,我知道事态像肠子里面的内容一样开始往我不可控制的方向蠕动,以她的直线思维,一定把丁煜和我男朋友划上等号了。我的手机就扔在办公桌,图个方便连密码都没有,她动动手指就能把丁煜号码给抠出来。我只能默默祷告丁煜正在开会或者和美女打得热火朝天没空照顾手机,不然就是断然拒绝,否则他要真出现,等我重整旗鼓了,我一定把他的名字改成“田鸡仇家”,再把老唐的改成“勒索请戳”。
我头也没抬,无力道:“我没事了,你去忙吧。”肠子风骚地抽了一抽,嘲笑我蹩脚的谎言。
小周一声低叹,撩拨起我心中万种哀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懂照顾自己还那么倔。”
那不都你给惯的吗。我不满地腹诽。脱离他阳光普照的四年,我像个女汉子一样顶天立地,如今我觉得找个不会换灯泡的文科男也没问题,大不了我授之以渔再指使他钓大鱼好了。
见我默然不语,小周也不再说话,我阖上双眼假寐,眼前墨黑一片连尴尬都被淹没了。
不久何小怪回来了,我坐起身来,她握着我的手机来到我身边,“我打电话给你男朋友了,他说马上过来。”我接过手机翻看通话记录,看到那个名字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炮灰的下场,四年前两人为了夏伶大动干戈,如今狭路相逢刀光剑影难保不会伤及无辜。
“周总,我来照顾她就好了,您忙您的吧,谢谢您了。”何小怪转头对小周说道。
何小怪,好样的。我忍不住暗嚎一声。
“无妨,等会我们就在这里开会。”小周答道。
话音甫毕,门忽然被推开,丁煜看到小周显然一愣,但还是挂上笑容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两人握手客套寒暄了两句,丁煜绕过小周来到我身边。
“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差成这样?”丁煜蹙眉温声细语,我也跟着皱眉,站起来想早点走,他顺势扶住了我,问我能走吗。我点头,心答废话,不过是泄洪又不是九级伤残。他却好似没得到我答案一般,倏地将我打横抱起,我惊得倒抽了一口气,竟然忘记了挣扎,何小怪在旁双手掩嘴轻呼了一声。
“丁总日理万机,可也别冷落了佳人啊。”小周的笑容还摊开在脸上,嗓音却是冰寒透骨。
“那是必须的,多谢周总关心了。今日我替我家小妞谢过周总的关照了。我们先告辞了。”丁煜淡然一笑,抱着我大步往外走。
刚一出门就看见候在门外的孙萌,她对我莞尔,我只能惨然回以一笑。
一瞬间感觉人生暗淡无光,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后,我叫丁煜放我下来。
“你确定?”他低头,呼吸咫尺可闻,混合着若有若无的香烟味。我点点头,撇开眼不去看他。
抱在我背上的支撑突然一松,我吓得立马勾紧环在他脖子上的手,他也随之全身一颤,我嚷嚷道你干嘛呢你。
“你不是叫我放开你吗?”
我全身的重量都坠在手和被他抱住的膝盖弯上,地球引力比我想象得还要给力,我沉声道,“别闹了,我很难受。”
丁煜恢复了先前抱我的姿势,眼光落在前方电梯门,喃喃道,“对不起。”我没有再应他。
他把我抱进副驾盖上他的外套,一路飙到了医院。医生诊断为急性肠炎和轻微感冒,挂几瓶药水就可以。我忍不住阿弥陀佛,万幸医生没有公式化地跟我说,幸好来得及时,要是来晚一步,恐怕菊花残满地伤华佗在世都救不了了云云。
白衣天使给我扎针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宿命感从眼前呼啸而过,兜了一个圈子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同样的两人,相似的针锋相对,类似的救死扶伤地,唯一变化的只有我从路人甲升级到了炮灰。
我叫丁煜回去,他摆出一副恕难从命的表情岿然不动,我也懒得再招呼他,倦意凭空而降押着我去见了周公。
不知过了多久,尿意和饿意洪水猛兽般袭来,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抱着一根长条东西躺着,细察之下发现那赫然是一个袖子撩起一半的手臂,我骇得猛然将之推开。
“醒了?”清朗男声闲闲散散说道。
我扫了周围一眼,惨了,玩脱了,故地重游了。
“我怎么在这里?”我看到自己又躺在了丁煜家那张大得可以恣意打滚的床上。
“药水打完了就把你搬回来了。”丁煜半躺半坐在床上,目光依旧停留在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上,僵硬地活动刚才被我绑架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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