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宁王淡淡的开口,“微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亲自出宫所谓何事,皇上您不该以万金之身冒此种风险。”
朱厚照早已将藩王动向大军掌握清楚,宁王大军来到京城,绝不会如他自己所说上交兵部,朱厚照也不信宁王会与郑王勾结觊觎江山,但是他绝不安心宁王离他而去,方才宫中不告而别,朱厚照心绪莫名不安,宁王真的不会有异心么,不顾内侍反对哀求,命人备马,从宫中飞奔而出,一路颠簸只顾追赶,甚至命贴身保护自己的纪荣去传旨截住宁王。直到此刻他到了宁王身边,才发现自己只是想见他,不愿分离,仅此而已,与宁王会不会有异心,会不会背叛无关。
朱厚照满足的一笑,“素闻我大明将士英勇善战,皇叔更是御下有方,我想看看皇叔的数万大军,领略千军万马的豪情。”
宁王望着这灿烂又带顽劣的笑容,正在怀疑他是否只是贪玩,就听见路边两声鸟鸣,那是叶子的暗号,她已到达并随时听令。
“皇上……”宁王仿佛能听见远方的号角,他斟酌的开口,朱厚照望着夕阳下的宁王,金色的发带反衬光泽,刺目却绝不移开视线,一声鼓号传来,紧接便是人马喊杀声,兵器交锋声,宁王护着朱厚照来到一旁丛林中,俯身隐蔽,纪荣更是寸步不离“皇叔,前方怎么了?”朱厚照对着宁王沉思的侧脸,两人紧挨,又是极为暧昧的姿势。
“应该是郑王的人马进攻了,”宁王切齿道。
“郑王反了?!”朱厚照猛的直起身,被纪荣和宁王一左一右给压回树丛后。“皇上,郑王大逆不道,起兵造反,微臣人马已到,这就去收拾他!”宁王偏过脸望着朱厚照请缨,字字有力。
“好!皇叔!朕跟你一起去!”朱厚照比宁王更为豪情满怀。纪荣内心吐血哀嚎。
“皇上,逆贼生事,你应该坐镇京城,坐镇皇宫,才是天子所为。”宁王放缓了语气,像哄骗孩童般劝慰。
朱厚照这才恍然,“可是,郑王不灭,我心不安……还有其他几王,会不会一起生事?”
早就一起行动了,宁王腹诽了一句,面上十分郑重,“微臣愿为皇上扫除叛臣!”
朱厚照不依不饶,“朕也想手刃郑王!”宁王眼神杀投向纪荣,意思很明显,怎么不赶紧绑回去。
纪荣豁出命去来了一句,“皇上,您在这里会妨碍宁王作战的,届时您在军中,这身龙袍显眼,郑王等一定全力往您这边进攻,宁王既指挥大军,又要保护您难免分心影响破敌啊。”宁王一瞬间想杀纪荣,但是不改正直的脸色。
喊杀声愈发近了,空中流动了兵器交锋的噪声,两军战事居然推进了这么快?宁王狐疑,只得规劝,“皇上此地凶险,微臣恳请皇上回宫!若皇上有闪失,微臣万死难辞其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宁王迅速变换姿势单膝跪地,对着朱厚照恳切道。
“这……”朱厚照未经历战事,近处朦胧不清的战场,既刺激着他本性热血,又挑动他的莫名恐惧,碍着身份又不能亲临前锋,渴求和宁王一起共赴战场的激奋,又被宁王一点点磨灭。
“皇上!您回宫可以调动京城守军,以策应宁王。”纪荣终于憋出了句人话。
“皇上,城外贼子叛乱,只有您坐镇城中才可安定人心,否则京城人心不稳,若再被四王利用,城中有乱,后果不堪设想。”宁王一边说一边把朱厚照推向纪荣,继而把御马牵来,朱厚照皱眉,任由宁王摆布,纪荣牵着与他一人一骑快速撤离,骏马快速的奔马远去,朱厚照在马背上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着宁王的身影消失都没有变换姿势。
“王爷,”叶子和吹花两人终于现身行礼,“王爷早就想趁乱……皇上只身在此,为什么……”叶子可惜失去了这个大好机会,能够手刃天子。
“皇上决不可以在我手中有闪失,我若杀了他,就是尽失民心落人口实,只有等郑王和京城守军交锋,我趁乱夺了权力才是名正言顺……”宁王以天地为心中蓝图,双手负于身后,微微抬首眺望远方,此刻正是黄昏时分,宁王背逆夕阳,整个身影都隐没在暗处,挺拔的身姿化为剪影,可堪入画。插入书签
“王爷,郑王的人马已经被我们引去皇上那里,相信您很快就可以心意实现了。”吹花听见可一声号角,那是单周传来的信号。
未必,宁王浸沐在夕阳余晖中,虽然步步为营,两方都在自己的算计中,但是直觉告诉自己,皇上绝对不会只身一人前来,他身后不仅有锦衣卫,也许禁军就在附近。
朱厚照未奔出数里,锦衣卫和禁军百人便已围绕他四周,护卫他朝城中赶去。纪荣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四王造反局势危急,居然非常高兴,他深究无能,只得保持警戒,朱厚照不管天下谁人会拥戴,只要宁王拥护,这江山才有意义,他不惜亲自出场试探宁王忠诚,得知了宁王的行动,他无比满足,郑王作乱,那只能是自寻死路,正好没有借口翦除藩王势力,便以此次来彻底打压四王。
宁王负手向前走了几步,方才两军交锋声已然远去,“叶子,你去探明方才兵事,命令单周整顿大军,紧跟郑王,等我前去汇合。”
“是!”
“吹花,你远远跟着皇上,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是!”吹花揉了揉肩膀的伤处,准备起身,就见原野上刺目一闪,那是兵器在夕阳下的反光,她当即回头“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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