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氏显然心里还没有放弃这个指望,只是改换了方法,想要从蔺洵这里撺掇。毕竟天长日久潜移默化,说不定还有成功的一天。
蔺洵叹气,他不能放任张氏这么做下去,现在老太君还能看在他的份儿上忍,多来一次可说不定。
夹心饼干的味道不好当,却是他必须当的。蔺洵想了想,去找了桂嬷嬷,让桂嬷嬷费心多去提点张氏,扭转她的念头,再找人主意平日张氏的动向,留神她去了哪里。
想要过好日子当人上人,谁都想,但不能用错法子走错路。难道因为缺钱,就能去抢钱庄吗?自家性命垂危,就要拉别人垫背吗?
恕他无法接受。
但为了宽张氏的心,蔺洵只要有空都会过去告诉她,现在对于他的安置又走到什么流程去了。
通常文举都有固定的流程,一部分人分到六部做事,一部分人外放,最顶尖的留在翰林院当做内阁储备役,而武举的只有两个选择。
蔺
洵选了御前侍卫,他这一选不要紧,榜眼探花都跟着他选了一样的。
“你们跟着我选,就不做点其他打算?”蔺洵无奈的扭头回看这两人。
榜眼是当年跟他打过马站的黑皮少年郑业凡,这次也不幸落入第二。他跟蔺洵打架,总是输多赢少,但郑业凡貌似已经想通这个问题,振振有词的说:“我连你都打不过,还去军营找虐吗?”
说的跟蔺洵是什么计量单位一样,一郑等于半洵?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双生疑云(十四)
蔺洵甩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跟着郑业凡一起去领制服,跟着他们的武探花不是本省人,独自生活在京城。
但他们三都是新来的,而欺生简直是任何团体的必备技能,所以,他们三个新人要是不抱团,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侍卫分为四等,托武举的福,他们得到的职位是三等,总算不用从头干起这么辛苦。而侍卫干的好,可以根据原先的品级直接调任同等级官员,所以并不算吃亏。
就是有些辛苦,毕竟侍卫还要每日轮班巡逻,一天下来,郑业凡不停的抱怨着,他是来当差的,怎么让他竟干些是个人都能干的活儿?
“那你可就知足吧,你以为当小兵就很快乐吗?,每日一样要巡逻,还要操练,遇到战事也要朝前跑。”蔺洵是这么安慰他的,“吃的还不怎么样,都是大锅饭,这样一对比,是不是觉得好过许多?”
人嘛,都是对比出来的。
郑业凡也想起他父亲曾经跟他说过的军中生活,打个寒噤,好像也对,至少他们现在每日下值之后就住在自己家里,安逸许多。
而探花卫平也是这样想的,京畿大营好进不好出,只有轮休才能出来,那日子才叫真的难过。
就这样一晃,时间就过去了一月,他们慢慢习惯了当值的强度,还逐渐游刃有余起来,真的做起来,其实也没那么辛苦。
纪孟涯是事先走过关系,但也还是关心孩子的前程,总要三五不日的问一问,蔺洵也是不厌其烦的告诉他,自己过的很好,交到了新朋友,连武艺都突飞猛进。
因为郑业凡委屈当了第二,又是佩服又是不爽,只要是空余时间,就拉着蔺洵不停的比试,还带上卫平一起。为了自己的偶像包袱,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名优势,蔺洵也不得不努力研究新的招式和对方的弱点,双方都在飞速进步。
“好!哈哈哈!”纪孟涯一想到这里就兴奋,从前是他打不过郑将军,常年都是当老二,现在郑将军的孩子打不过他儿子,也算是帮着老子找回一点场子。
“忙碌一整日,也去看看你母亲。”纪孟涯顿了顿,“她就在荷花院等着你。”
纪孟涯刚说完就发现自己的话又歧义,于是迅速补充一条,张氏住的才是荷花院。
蔺洵点头,“我知道。”只要回来的早,他都会尽量去瞧一瞧张氏,显然最近这段时日张氏也是开心不少,笑容多了。
蔺洵过去时,张氏露出惊喜的笑容,“怎么这时候过来?我还没提前准备晚饭。”
“现在准备也不晚嘛!”蔺洵笑道,“正好他们准备,我们说说话。”
张氏今日的心情也不错,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几日的见闻,她去了什么寺庙上香,抽到了上上签,又求了平安符,坚决要蔺洵挂上。他只能拉松丝线,当场就挂在脖子上。
张氏露出笑来,然后紧接着就瞥到蔺洵抬起的手腕还有胳膊上,“怎么又青又紫的?磕到了?”也不像啊,磕到顶多一处,这可是好几处。
蔺洵无奈的说,“这是跟我同僚对练留下的,他是个武痴,一门心思的想提高自己的武力,只要空闲时都会对练。”
尽管如此,张氏还是叹息到:“那也太过度了,怎么能打伤呢?”
“拳脚无眼,就是挨着碰着也容易伤到啊,我以后会注意的,再说他们两也伤了。”有些青紫实在太正常不过。
“行叭,你自己有分寸也好。”张氏面上没有什么动静,实际却在想,傻孩子,你以为熬军功是好熬的吗?要想不吃苦,继承家业才是最快的法子。张氏不动声色的把这个念头埋在心里,去找了药酒让他回去记得擦。
尽管已经有了药酒,蔺洵还是接过,总归是娘一片心意。母子两用过一顿饭后,又说了一刻钟的话,蔺洵才起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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