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辈留下的基业,他总算有个交代了!
纪孟涯心情一好,就想喝酒,乐呵呵的喝酒,喝完后迅速的醉过去。
今夜里,整个纪府的人都很兴奋,老太君在佛堂内烧香拜佛,彦氏在叮嘱孩子,张氏也格外高兴。
她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不管怎么说,她孩子有了出息,受惠最大的还是她。张氏自从进了后宅后,跟众姨娘斗法比试,稳稳的站住上风,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她有出息的儿子吗?现在儿子更上一层楼,她的地位也是更加稳固。
张氏只要一想到这个,都能平白笑出声来。府上准备几日后再大办宴会庆祝,她也该提前庆祝庆祝。
张氏就站出去,叫了一席好饭菜,等着孩子过来跟她一起用饭。
张氏住的院子虽然远,但有个好处就是清净且独立,只要关起门来,就是独立天地,得享一片清净。
蔺洵过来时,人人都过来往前凑,因为有个习俗,让状元赏些东西,能够沾沾文气,武状元也是一样的道理。
他是苦笑不得,只好拿出荷包里的铜钱纷纷散了去,好容易才走进屋内,喊了一声娘。
张氏这些年不用费心操劳,反而显的比在桂花巷时更加的年轻,加上合宜的装扮,细细的装饰,十足的贵夫人。
看来蔺洵过来,她眼中闪出灼灼光彩来,亲热的站着,“洵哥儿,过来。”
蔺洵依言过去,两母子就进了内室,等小丫头上完菜后,张氏让丫头们都站在外头伺候,让他们说点亲近话。
张氏先舀了一碗火候十足的大骨汤,“尝尝这个,我让厨房炖了两个时辰。”
蔺洵接过碗尝了一口,果然好喝,就三两口喝光,张氏又去舀。
府上用的都是巴掌大的小碗,里头能装多少汤水和饭菜?而且自从蔺洵开始练武后,干饭功力见长,这种小碗还不够他扒拉两筷子的,但显然张氏叫他来是要说事,干饭不是重点。
蔺洵放慢了吃饭速度,同时让张氏也吃,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时不讲究食不言,还会闲聊两句。
果然,张氏开始发问,“洵哥儿,这次你考中武举,接下来怎么办?”
“要么去当参将,要么去做御前侍卫的领队,各有优劣吧。”如果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必定要从基层干起,在士兵中培养权威和信服,这样以后带兵才有人服气,也方便更近一步。而御前侍卫容易立功能刷脸,在皇帝面前混到脸熟,一旦立个功也能快速晋升,但如果落到群体里,实力不够也容易压服不了众人。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谁拳头大谁出声!
蔺洵拳头虽然不够大,但脑子好使,几乎没人能够跟他走上几百招,因为他一边打斗一边分析对方的弱点,然后在逐一击破。
之前的郑业凡不就是吃的这个亏吗?
张氏并不懂这些,她也分不出好坏来,只能试探着问,“那,哪个对袭爵有好处?”
“那肯定是御前侍卫,毕竟袭不袭爵,也看皇上的心意,当然,一般家主递上去的名帖,皇上也不会刻意反驳。”这也是一向的惯例,毕竟袭爵就要往下降,皇帝本人很乐意。
蔺洵说完后话锋一转,“但袭爵跟我有关系吗?娘为什么这么问?”
张氏一怔,打着哈哈:“我就是问一问,问一问。”
“那我就是答一答。本朝的规矩就是先立嫡,无嫡立长,我两头都不占,所以从来不多想。”蔺洵举起汤碗,“再说了,还有那等人家,无嫡无长就干脆过继旁支的孩子,或者把爵位还回去。”
他就说张氏憋着半天不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张氏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我这不是在为你的前程担心吗?你大哥现在也考中秀才,以后多半是要走官场的路子,爵位对他来说不就是没用处?而你混武场,正好需要啊!”
她说的振振有词,理直气壮,意志不坚定的,还真会被这套忽悠过去。
但蔺洵怎么会被这么容易的话术忽悠过去,他转过来,认真的说:“娘,别人需不需要是由别人来决定,不是我决定。如果我伸手去拿,那应该叫做,抢。”
抢就是不道德的,是该被谴责的,那是强盗行为。
张氏沉默了,“你跟他同出一父,同样的血脉同样的资质,难道还不能去争一争?”
“争当然是可以的争,但不是这么一个争法。争那是彰显自己的优势和能力,而不是想要把别人挤下去拉下去,然后自己上位。”
张氏张了张嘴,挤出一句话来,“娘还不是想你好吗?想让你有出息。”
“我知道,我明白。”蔺洵一反刚才的严肃,变成和风细雨,“但我不能去抢别人碗里的东西,现在我已经中了武举,虽然慢了些,但早晚能够让娘当上诰命夫人的,娘再等等我。”
张氏经过这一轮的试探,已经明白孩子的想法,于是默不作声,安抚性的拍了拍她。
但她不甘心啊,凭什么出生的早,就能决定未来?她从来不相信这一套。张氏对着孩子的侧面想,等到事情办成了,她再告诉他吧,到时候他不想要,也只有他一个继承人。
张氏勾起一抹笑容。
蔺洵自从张氏提出这个话题后,就猜出她大半的心思,实在是张氏藏不住心思,表露的过于明显,拉拢过纪孟涯身边的管家,还试图想要对着正堂伸手,老太君鉴于她是初犯,不轻不重的挡回来,训斥一顿,以作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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