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先分财产?老大立刻不说话,同时明白为什么爹要先收回账本了,原来不是要交给老三,而是要统一分配啊,他升起淡淡的遗憾,虽然东西归属自己,但管的没以前多,也算是美中不足。
而老三就是惊喜了,他手里也有产业了!
老大老三果然不反对,蔺洵就先抽出第一张单子,“这上面,登记的是祭田和族学,祭田一共五百亩,族学所需就从里面出,发达后不能忘本,本族如有出色的子弟就该供他们上学,如果是临近的村民也可,万万不能让他们失学。”
“祭田是要一代代往下传的,出息并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但需要人管理,照着老规矩,这份是老大的。”
老大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手高过头顶,接过这张单子,放置在膝头。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到底会怎么分家呢?老大老三都盯着那几张白纸,上面写着他们能拿到多少东西。是田庄还是铺子,或者是字画珠宝古董?
“除开年纪顺序,你们两个在我心里并不不同,所以,公中所以的物品家产平分两份,你们想选哪个都可以。另外,老五虽然不是我亲生,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父亲,他的孩子也叫我爷爷,所以另外补贴他一份。”蔺洵巡视老大老三,“你们有意见可以当场提。”
他把三份单子同时展示出来,给老五的确不多不少,大概是公中财务的一成半。
老大眼热后觉得还能接受,他瞧单子,按照价值是均分的,他选了其中一份,老三就拿了另外一份。上面财务让人眼热不已。
老五不期这还有他的事,连忙推拒:“父亲,这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给你你就拿着,补贴你。从五岁时就住在一起,一眨眼就是三十年,难道连这点东西都值不得?”
老五接过单子后,倒退几步深深鞠躬,心里记住这恩就行。
“你可先别忙,我提前分财产也是有条件的。”蔺洵把老五扶起来,“老五也是一样。”
老大老三一惊,有条件?到底是什么条件?
在他们热切的目光中,蔺洵却避而不谈:“除此之外,孙辈每人拿到五百两,曾孙辈是三百两,让他们从小学着管银子。”
“然后我手里还有一些私房,这是我自己留着的,看谁顺眼就给谁。”
“当然,爹乐意就行。”老三这次终于抢到机会,第一个抢答。
“嗯,说完了怎么分配,我也该提条件。你们先猜猜,会是什么?”
老大先说:“孝敬爹!管好家里。”
“孝敬爹还要做个好人!”老三的感触还要更深。
“都不是。”蔺洵摇摇头,“我的条件是,你们每房抽出两个人,背会一整本的律法全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他指了指桌面上堆着的六套律法书。
老大猛地瞪圆眼睛,这是什么操作?背!会!那得花多少功夫!
“放心,我也不为难你们,律法书我也是挑选过的,冷门偏门的已经剔出去了。背会后由我来考试,过关,手里单子的产业就是你们的。”
“这个条件不算太难吧?”
老大咧咧嘴,脸皱地跟苦瓜一样,“不难,不难。”
老三刚才没想明白,刚才脑瓜子一下回过味来,要是他度过律法,或者夫人读过律法,一定会明白过来其中的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哄骗,爹这是防范于未然。
他心悦诚服地说:“我一定背的滚瓜烂熟,一字不错。”
他表了这个态,老大也不好再说什么,至于老五?他本来就在刑部当值,对这些东西很熟悉,只
要稍微用功就能记住。
这时候大房的孙女弱弱地问:“我能背吗?”她举起手。
老大正在发愁,背书他肯定是跑不掉的,另外一个人选谁好?大儿子还是二儿子?就看到最小的孙女举手,正要呵斥她,就听到上首的爹点头,“可以啊,只要是大房的人都可以。”
“你是芙儿对吧?小时候就很聪明记性好,你背书可比你大哥厉害多了。”
被夸奖的芙儿抿唇一笑,原来爷爷还记得她呀。
“每房两人背,其他人监督。”蔺洵示意他们:“如果没有异议...拿着书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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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儿才知道,为什么姜还是老的辣!”老五回到自己院子,把自己今日的见闻简单说了一遍,“父亲这个主意真是绝妙!知律法才懂敬畏,很多人犯法,其实是因为不懂法。”当然以法律为红线踩着跳舞的又是另外一种人。至少以后这两房是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也免得牵连到他。
怎么说也住在一个府上,万一犯事救违背本心不救要被人戳脊梁骨,老五也很为难,现在有了律法作为他们的警铃,至少,老五不用担心出什么事。
“瞧老爷说的,莫不是被今日的产业收买了?”五夫人知道他高兴,故意臭他。
“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老五坚决否认,他才不是稀罕银子,而是珍稀看重。
母亲还在时妹妹也没出嫁那会儿,老五还会有一家人的错觉,可等到妹子出嫁母亲去世,他若有若无能感觉到排挤,大概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混的如鱼得水的罢!为了避免闹的难堪,他主动退让了,对府上的事不闻不问冷眼相待,来表明自己并没有觊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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