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元家爷爷,我也不跟您客气了,我就跟阿卿一样,喊你元爷爷吧。谢谢你,谢谢你啊。要不是您,我们家阿卿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垃圾场那边又多乱,是个省市的人都知道。萧卿四个小娃娃能平安出来,肯定背后有人盯着的。不然哪能这么容易出来哦。
元鲁被感谢,神情一滞。他偷偷的看着萧卿,见她笑容甜腻,好像马淑芬用家长的语气来替她感谢自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样。
元鲁有些心塞塞。
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显露。
两人又寒暄了一翻,萧卿也要回去工作。萧卿临走前得知元鲁今天休息,就让他在富康街的家里等她,她下午回去给他们做饭吃。
元鲁也没拒绝,他已经好些天没跟几个小家伙吃饭了。
他想念萧卿做的饭。
......
跟萧卿分开后,元鲁打算去公安局家属院一趟。
不过在过去之前,他先是去供销社买了点礼品,又把脸上的污渍洗掉,然后把脸正常涂黑,才动身。
动身后,他从衣服的内衫里掏出一个泛黄的小本本。小本本里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一个记录本,专门用来记录一些战友的地址和电话。
元鲁来粤省省城也有四年多的时间了,他并没有上门拜访任何一个战友,因为他怕自己的身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可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萧家欺人太甚,他元鲁也不怕他们。
元鲁根据小本本记载的地址,来到了公安局家属院大门。他先是登记,再跟保安同志核查完身份后,自己步行进入,找到了家属院一号楼二楼的二零二的房间。
房门有些年代了,木门的油漆斑驳,也没有重新刷新。房门把手脱落,也没换,就用一根红绳穿过房门做成了一个不是把手的把手。
元鲁看到这样的二零二,眼里闪过怀念。
班长,果然还是这么简洁朴素的班长。
“咚咚咚——!”
“老头儿,是不是有人在敲门?”石柔在儿子房间帮忙叠衣服,隐隐约约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便问在客厅里的石大牛。
石大牛在看报纸呢,看得正起劲,打算先把这两行字看完。谁知道被催了,他只能无奈的放下报纸。
“来了来了,谁啊!”
没出声。
敲门声却依然响起,像小孩恶作剧一样。
石大牛顿时警惕起来,问:“谁啊?”
依然不出声。
可把石大牛的牛脾气弄上头了,他哼了一声,抓起老伴放在门口的扫把,狠狠的抓紧。
石大牛想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这么倔,竟然敢抓弄他?
石大牛‘哒’的一声,把斑驳的老式插销锁拉开。于此同时,他举起扫把:“兔崽子——”
“班长!”
眼看着扫把就要打下,元鲁灵敏的躲开。
“嘶,班长。您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欢迎我吧?”
“元.....元鲁?!!!!”
“你这小子怎么来了?”
“哈哈哈哈,快快快,快进来。”石大牛哈哈大笑,比过年还要开心。
往房间里喊:“石柔,快,快,给我们俩准备点好菜,我要跟这小子好好喝一杯。这么多年不见,你小子怎么黑了这么多?”
“别别别,我还要回家吃饭了,可不能留在你这里。嫂子,您别准备,我就坐一会儿,有点事找班长谈谈,很快就走了。”
石柔从房间里出来。
她没见过元鲁,不过时不时会听老伴讲起他是事迹。听得最多的就是在打仗的时候,元鲁不顾众人阻拦,生生的把石大牛从鬼门关里拉上来。
可能是亲身经历,石大牛讲的时候尤其的真实。每次石柔听了都由衷感谢元鲁。要不是他,她石柔这个家就散了。
“不吃饭就吃点下酒菜。刚好,我闺女拿了点酸辣鸡爪回来。可好吃了,给你们当下酒菜。”
石大牛眉眼的喜悦难以掩饰,“拿出来,都拿出来,还有前天你做的花生,也拿出来。元鲁你小子有口福了,你嫂子做的花生又咸又脆又香,刚好用来下酒。”
“你可别拒绝啊,我们都二十一年没见,最近几年更是没有联系,我都以为你这小子出什么事了。别啰嗦,坐下,好好跟我喝一杯。”
石大牛都这么说了,元鲁见还有时间,就坐会儿。
元鲁把手上的礼品递给石柔,道:“那既然这样,我拿来的东西,班长您总不至于让我拿回去吧?”
石大牛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东西,顿时双眼瞪大,瞪他,“你这小子,你你你——”
“嫂子,麻烦您了。”
石柔左看右看,一下子就笑了,接过元鲁的礼品,爽朗道:“行,那嫂子我就收下了。等会儿嫂子拿给你的东西,可不能不要啊。”
元鲁以为只是吃下酒菜,也没有拒绝,“那当然。”
石大牛跟石柔多年夫妻,又是一个村里出来的,懂她的意思。他眼里闪过精光,也不嚷嚷了,连忙拿出自己珍藏的好酒。
是一瓶撕了标签的茅台。
这可是好东西啊。
石大牛直接进去厨房拿出两个大碗出来,元鲁一看,登时瞪大眼睛,“班长——!!!”
“我喝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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