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娴点头:“好,哥哥辛苦。”
说完魏娴又蹦蹦跳跳的跑远了,魏淳则是继续看着下方士兵操练。
不过没有操练完,魏清便送来一封来自京都的封折。
这一般是朝廷发生的大事,需要告知天下,才会用这样的封折传递各地官员,而且只传达五品以上官员。再由各地官员,传达给属下官员,再由地方官员张贴告示,告知百姓。
魏淳是正正二品侯爵,又是正一品奉先将军,因驻守边关,故收到这样封折。
“又无新政,太后的丧折年前就下来了,还有什么事,值得朝廷封折。”魏淳想不通,有些疑惑的看着手里盖着内阁打印的折子外封。
魏清想说,但是又不敢说,只得默默说。今天他外出办事的时候,看见府衙告示,朝廷要立后了。
魏淳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得撕开外封,折子的一头垂落。魏淳还没有来的及捞起垂落的那一头,就看见了折子上的一行字:策立冯氏为后,以正中宫。
魏清清晰的看见,魏淳的手都渐渐抖了起来,接着是身体,随后抬眸,那双眸子都是猩红一片。
“主子!”魏清大惊,上前唤了一声。
“我没事!”魏淳强行压住颤抖的手,慢慢捞起折子,一行行看过去。
看完以后魏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头将折子交给魏清,让魏清送回他的书房。
魏淳在想,他刚刚在气什么?在伤心什么?立后于司晏来说不应该是一件正常的事吗?
是啊!他想着他可以只认司晏一人,终身不娶。可是司晏凭什么,他是皇帝,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凭什么只认他一人,再说司晏又没有承认过。
他是以怎样的立场去要求司晏,所以为什么生气,为什伤心。
想着想着,魏淳便捂着胸口,轻轻咳了起来,一时间只觉得喉头腥甜。
“现在连将就一下我,都不愿意了么?什么时候,我就那么没用了,哄一下都不做戏了么?”魏淳压下那股子腥甜的味道,轻轻呢喃一下。
“主子!”看着魏淳的神色,魏清又一些焦急,想上前一步,却被阻止了。
魏淳有些怀念以前,司晏还会故意作戏哄哄他的日子。至少还有一点安慰,现在从手底到心里,一片冰凉,再无暖意。
那是他的司晏,他想霸占一辈子,想捧在手心放在心底的司晏呀!
可是,他要娶别人了!
第五十九章 玉牒。
司晏去太庙三天,三天后由内阁议定,立后仪典一切从简。
司晏还是不想回去,他坐在蒲团上,抬头去看司家历代帝王。太宗,高宗,显宗……再到司梁。
司梁的画像很新,不久前才挂上去的,还没有受过什么香火供奉。
“父皇,我要立后了,你知道吗?”司晏轻轻说着:“你猜猜那天魏淳会不会回来?”
司晏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折红封,在面前展开,上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是魏淳的。
“当初我曾对父皇说过,我这一辈子已经许给了魏淳。你说你不信,你说我不过一时新奇。可是,父皇这么多年过去,我的心依旧没有收回来。这不是新奇,这是真的喜欢。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初我不明白的,后来才知道其中深意。”司晏将红封又重新折好,然后双手奉于头顶,恭恭敬敬的三拜,最后把红封放到香案正中间。
“司家列祖列宗,众位先皇宗亲在上,不肖子孙司晏在此,焚香立帖,禀明先祖,告知神明。令立镇北侯魏淳为后,携手共度,此生不负。”司晏跪直身子说完,又焚香三柱。
祭拜完先祖,司晏又坐在蒲团上。
焚香告祭还不是最重要的,司晏还要在这里等着窦玉素来取来皇室玉牒,宗室族谱。在那上面留下魏淳的生辰八字,姓名表字。
能够写在这上面的名字,写在他名字旁边的,只能是魏淳,别的什么人都不行。
司晏等了一会儿,窦玉便捧着一黄花梨木的托盘进来,盘子里放着金册金印,还有皇室玉牒,宗室族谱。
窦玉的身后是一身官服整齐的徐瑾年,他手持玉箸,恭敬的踏入太庙。
“陛下,想好了?”徐瑾年持礼问。
历代帝王玉牒为其族谱,司家立国之初,玉牒记皇室宗亲,以告天下。宗室族谱记家族兴衰,以明自家。
司晏是想好了的,于公于私他都只想要魏淳一人。
“那好。”说着徐瑾年便面向太庙历代帝王的画像跪了下去,默默的三拜,然后起身焚香再拜。
“请陛下落笔添名。”徐瑾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中书令为见证,列祖列宗在上。司晏慢慢在玉牒和宗谱上写上魏淳的名字,就紧紧的挨着自己的名字。
写完名字,玉牒与宗谱是要供奉于太庙的,以待百年以后,供后人查看。
待处理好这件事,司晏才离开太庙,返回宫里。
“今儿个内阁那边才有人来问,何时能开太庙,为皇后入族谱写玉牒呢!”窦玉抚着司晏的手,慢慢走在回兆和殿的宫道上。
“你还不知道怎么做?”司晏撇了一眼窦玉。
窦玉立刻点头:“知道,知道,老奴只说让人把皇后的八字送到礼部,礼部会去办。”
“就怕冯相想亲眼看看名字写上去没?”窦玉随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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