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隆恩,臣定不负陛下所望。”徐瑾年叩首。
其他便没有什么要说的,司晏挥手示意徐瑾年可以退下了。
徐瑾年懂,立刻告退。他在窦玉口里得知,最近司晏的身体不好,精力也没以前。
但是临走到门口,徐瑾年突然回首看着司晏,然后再一次跪了下去,郑重一礼一叩。
“陛下,当是明君,臣别的不敢说,臣在一日,陛下就能安心一日。”徐瑾年抬首。
“呵呵!”司晏低头笑出了声,然后看着徐瑾年:“徐瑾年呀!记住你说过话,文臣执笔,不欺百姓。也记住你曾读过的书,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徐瑾年也跟着笑了:“下民易虐,上天难欺。陛下,臣会永记于心。”
说完徐瑾年就起身离开兆和殿,这时窦玉才端着茶过来,放到司晏面前。
“徐大人,当是良臣。”窦玉抬首去望徐瑾年的背影。
“朕不只要他做个良臣,朕还要他做个名臣,千古名臣!”司晏对徐瑾年抱有太多期望,到了今日徐瑾年从未让他失望,这便是他当初看中的徐瑾年,敢于先帝争辩,敢有去官之言的徐瑾年。
“陛下,用心良苦呀!”窦玉感叹。
“窦玉,你说朕立后,魏侯会怎么想?”司晏突然就问。
窦玉后退半步:“老奴不知道魏侯会怎么想,只知道陛下会心痛。”
司晏看向窦玉,苦笑出声:“朕不会痛,他会痛的,很痛,很痛!”
“陛下!”窦玉看着司晏苦笑的样子,有些心疼,出声唤到。
“朕手掌万里河山,可是最想要的,却是得不到,这是为什么呀!”司晏反问。
窦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的陪着司晏。
第五十八章 封折。
立后的议程就这样议定,尚仪局和内侍省还有礼部都在为这件事忙碌。
朝臣们都爱见风使舵,都纷纷向冯相靠拢不少。
徐瑾年得了司晏的命令,没有关心这件事,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开春的恩科的事情上了。
恩科的事早在去年新春之前,就由内阁发下诏书,层层下发,昭告天下。这个时间点,各地学子已经陆陆续续出发,在赶往京都的路上。一些路程近的学子。应该已经到了京都。
徐瑾年把立后的事宜交给礼部,就很低调的走访起来,时不时去学子常去的地方喝茶,观察这些学子。想当年司晏便是这样做的,之后便遇见了他。
每隔一段时间,便入宫和司晏一起聊聊。
司晏依旧保持着大小朝会,有的时候甚至不上朝,朝中大小事宜都基本交给冯相,并不过问。
冯相掌权,又是自家孙女出嫁,立后的仪制自然办的隆重些。惹的御史台不满,不过几日就让方儒鸿弹劾了一次。
王纯为了讨好冯相,亲自下场和方儒鸿硬刚。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一个比一个能说。
司晏也不管就让两个人刚,借口身体不好,近日来内阁的折子都不看,就在兆和殿休养。
看见司晏这个态度,王纯有些摸不着头脑,生害怕又把司晏得罪了,又来一个深夜恫吓,与方儒鸿也不敢太刚了。
司晏在画画,画今年的魏淳,以前每年都要为魏淳画一副画,细细的画,从来年画到年底去都可以。
“陛下,喝茶!”窦玉见司晏执笔趴在那里画了很久,也不见动一下的,端了一杯茶上去打个岔。
司晏抬头,放下手里的笔,然后接过窦玉手里的茶:“收拾一下,去太庙一趟。”
司晏突然吩咐要去太庙,窦玉却是一愣,这才开春还没有到太庙祭祖的日子,司晏怎么想起要去太庙。
“陛下,这是为何?”窦玉有些不解。
“去哭一哭先皇,去哭一哭太后,新丧不久,朕就要立后,还要大办,怎么对的起列祖列宗!”司晏眼神冷了下来,这事吵了几天了,是该了结了。
窦玉随即又愣了一下,上次用这招还是面对蔡首辅和冯相一起逼婚,司晏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难过。
“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安排,那陛下明日还去朝会吗?”窦玉又问。
“不去,看见冯相脑仁都是疼的。”司晏摆了摆手,然后放下茶杯,继续拿起笔开始画画。他已经勾出一个轮廓了,根据线条来看,确实是魏淳那俊毅的眉眼。
窦玉点头:“是!”
最近看见冯相可不是脑仁都疼吗?立后的事情定下来,冯相就开始分心恩科,幸好被方儒鸿闹了这么一出,才给了徐瑾年更多的机会。
司晏继续画画,窦玉便出去安排。这事必须说得司晏特别伤心,思念先帝,感怀于心才行。虽然冯相未必信,但是天下眼里,陛下确实是个孝子。
边关。
魏娴一身轻甲男装,蹦蹦跳跳的跑进校场。魏淳正在练兵,看见魏娴过来,眉头皱了起来。
“哥哥,乐阳公主府来信了,说是已经选好了日子,过定完婚。”魏娴高兴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的形状。
“魏娴,你知不知羞,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一些。”魏淳怪嗔了魏娴一眼,不过眼底却是高兴的。魏娴不久以后,就不用在跟着他在边关受苦。
“哎呀!我知道的,可就是忍不住高兴吗!”魏淳皱了皱鼻子。
魏淳看见妹妹这个样子,忍不住一笑,然后摸了摸魏娴的头:“好了,哥哥已经知道,也替你高兴,不过现在哥哥要练兵,你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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