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韩佳深怕岩逸反悔,也顾不上现在是半夜。
岩逸满意的点点头,非常好心的亲自给她安排了司机。
黑黢黢的墓地没有一丝星辰,夜色沉的像漆黑的墨汁,泰山压顶般的压抑窒息,阴恻恻的山风穿过无数个墓碑来回呼啸回荡,像鬼魅的喘息,又像谁的诡异一笑。
韩佳还没下车,就感受到浓浓的阴森恐怖,心里害怕,手指搭在车门,力气小的连车门也拉不开。
“太太,少爷说你现在要是不下车,明天也不必来了。”司机透过后视镜,冷冷说。
“知道了。”韩佳被催的烦躁。
知道再也不能耽误,咬咬牙,给自己打气: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自己,死了就更不用怕了。
要是这世上真有鬼魂一说,早就来找自己索命了,还用等到现在……这么一想,她心里的惊惧少了一些,舒一口气,拉开车门,迈出脚下车。
迎面的冷风透过毛孔钻进肌肤,凉阴阴的匝人,汗毛炸裂的矗立起来,鸡皮疙瘩一颗颗凸|起,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韩佳体会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在这时,身后的车发动,韩佳慌了,拍上车门,车锁上打不开。
使劲拍车门,喊着让司机开门。
可惜司机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请求,又或者听见了,故意不给她开,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韩佳跟着车子跑了几步,最后被远远落下,还没喘过气,后背一阵阴冷寒凉——好像有东西在身后。
瞳孔放大,整个人陷入极度的害怕,“啊啊啊……”鬼叫起来,耐不住转过身——什么也没有,心脏停了一瞬间,那种感觉又出来了。
后背……阴冷,寒凉,像野兽逼近,像鬼魅出没,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鬼片里的场景。
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到处都好像有东西,韩佳“啊啊啊啊……”的一边转着圈,一边跑。
越跑越觉得有东西跟着自己,恐惧越厉害,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绷不住,一边哭一边求饶,“……你要索命找杨明成啊,是他骗我在先……我只是给他出了主意……是他气死你的啊……”
***
岩公馆里,岩逸慢悠悠端着红酒小口啜,瞥了眼手表,估摸着应该有消息了。
恰好手机响了,点开,正是韩佳疯疯癫癫吐出真相的视频。
拨通司机电话,“她怎么样了?”
司机说,“吓昏过去了,在医院。”
“墓地里的功放收了吗?”岩逸扬着嘴角问。
“已经收好了。”
“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
岩逸正对着电脑办公,忽然有敲门声传来,抬头,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杨明成。
“打开看看。”杨明成放下一个礼品盒在岩逸面前。
她打开,是一条Gucci真丝领带,但,是几年前的老款。
“这是?”岩逸疑惑的看向杨明成。
“这是你18岁生日那天,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杨明成虽然看着岩逸,眼神却有些幽远,好像在回忆什么,“我知道你那时候不想见我,只好买下替你收起来,我想着,你刚刚没了妈妈,18岁生日这么重要,总要有份成年礼的。”
岩逸捏着礼物的手紧了两分,莫名的情绪从四肢百骸窜出来,他说不清是什么,只知道心里酸酸涨涨的。
就在他心底某个角落正在泛起一丝柔软时,杨明成的声音再度传来:“逸儿,你去杭州了?”
这一刻,凉意铺天盖地席卷全身,内心深处最后一丝眷恋灰飞烟灭。
再抬起头,他的眼中已经不带任何情绪,平静的说:“是啊,我去考察了一下杨天包装,我们集团要想摆脱给国外的包装公司打工的局面,必须要换包装公司。”
“没想到我们父子不谋而合,想一块去了。你觉得咱们现在能和扬天合作吗?”杨明成说的很慢,好像是一边思考一边说出来的。
“过几年吧,”岩逸果断的说,“现在他们的生产线表面上是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但是我知道,不少是最近才合并的厂子,扩张速度太快,怕是在管理上容易出纰漏,而且他们那个管理团队,我觉得有些业余,暂时这前景还说不好,还是等稳定下来再合作也不迟。”
岩逸的目光闪烁,不敢和自己对视,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角。
杨明成心中哂笑,从小到达,他一撒谎就是这个小动作。
不看好,你还去把他们的生产线,原料供应商全部考察一遍?
自己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一尊牛奶也正打算和扬天合作,一尊牛奶的销量一直是国内第三,如果包装公司被他抢了先机,保不齐会超过岩氏,成为第一,那他这总裁的脸往哪放?
而扬天开出来的条件也非常诱人,十年之内,包装不会涨价。
扬天借助岩氏打开知名度,岩氏借助扬天,营造更多利润,稳固地位,互惠互利的商业合作。
想起那日他信誓旦旦的说,要向所有董事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泼天的功劳,可不是能给自己的履历添上浓重墨彩的一笔吗?
杨明层沉思一会,开口说:“如果我说,希望你说服宋老爷子,同意换包装公司呢?”
“你是要一意孤行吗?”岩逸说:“爸,你想清楚,换包装公司这事非同小可,你若是不顾董事会的规矩,可得立下责任书担责任的,现在公司形势一片大好,你犯不上这么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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