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廷仙也眼露疑惑,看向荣婳,这些日子,他一直关注着岐州的动向,岐州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对这个未来女婿人选很满意。
荣婳一听江淮的名字,小脸立马垮了下来,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刮着,方才道:“以后别提他了,我费了这么大力气,结果人家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一会儿荣峥来就跟他说,让他去京里给我找更好的才俊,我就不信找不到比状元更好的男子。”
魏氏和荣廷仙闻言相视一眼,眼里颇有些意外,照着这段时间他们夫妻俩的打听,江淮这后生很是不错,怎么忽然就又不成了?
而且魏氏陇州的事毕后,本该是回河东道,但念着要见见江淮,便提前回了京城,想着趁此机会陪陪丈夫,再把女儿婚事定下,为何忽然又出了这事?
念及此,魏氏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娘说说。”毕竟这次,不管是她女儿还是荣家,主动被动的下了大血本,总不至于钱花了,人出了,最后连个女婿都没捞着。
荣婳脸上满是不快,对魏氏道:“人家如今是从二品大员,又得了圣卿王的赏识,说我是奔着他的状元身份去的,只爱面子,人不乐意和我在一起。”
魏氏和荣廷仙闻言蹙眉,乍这么一听,似是江淮有些自矜身份,不识好歹。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夫妻二人也不好立马下决断。
正欲再问,却听荣婳不耐烦道:“哎呀,咱们不说他,以后都不说他。我这么久没回来,我们一家人说说别的不好吗?”
夫妻二人闻言便没再多问,问起了别的,听荣婳讲了些这几个月来的见闻。
不多时,嫂子宋氏,荣峥夫妻俩带着孩子,还有荣忆,一同来了清风堂。
还未进来,就听荣忆的声音喊进来:“姑姑,江淮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这次岐州的事上,有赖于江淮安排,他立了功,得了陛下嘉奖和赏赐,这些日子挨骂都少了。他就等姑姑和江淮回京,拉江淮出去喝两杯。
这边刚止了话头,又听见江淮的名字,荣婳颇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荣忆一下跃进门内,跑到荣婳身边,再次问道:“江淮人呢?”
“闭嘴吧你!”荣婳没好气道:“事儿黄了,以后别问了。”
“黄了?”江淮不是都对姑姑动心了吗?怎么这事儿还能黄呢?
齐氏走过去在魏氏身边坐下,低声问道:“娘,怎么回事?”
魏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晚些咱们再说。”
齐氏应下,便对荣忆道:“忆儿,你姑姑刚回来,先别问这些,厨房已经在准备席面,一会儿饭桌上说。”
魏氏常年不在,生活上反倒是齐氏照顾这些小辈照顾的多,齐氏便又对荣婳道:“瞧你这身风尘仆仆的,先回去沐浴更衣,等下过来正好直接上席。”
“诶,知道了嫂子。”荣婳看向魏氏和荣廷仙,“那我先回去沐浴更衣。”
夫妻二人应下,荣婳转身往房中走去,玉骨正欲跟着离开,却被齐氏叫住:“绒绒屋里伺候的人多,你留下。”
玉骨一听便知有事要问她,重新走了回来。
荣婳走后,魏氏才命人给玉骨看座,问道:“绒绒和江淮那孩子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荣峥也好奇的看向玉骨,自荣忆送回证据后,他私下和江淮往来过两次书信,言辞间流露出的见识和聪慧,委实令人欣赏,而且听荣忆说,江淮似是很喜欢姑姑,怎么会没成?
玉骨听罢,言简意赅,条理清晰的将荣婳和江淮的矛盾,告知了荣家所有人。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良久后,荣廷仙叹道:“这是不能怪江淮那后生……”
且江淮不仅没有对不起他们绒绒,反而用情真挚,真正被伤的是江淮。
魏氏其实挺满意江淮,一听是自己女儿不开窍,把人给伤走了,委实有些窝火,转头狠狠点了一下荣廷仙的太阳穴,骂道:“就怪你!一味的宠宠宠,把你那女儿宠得跟张白纸似得。幸好还有媳妇儿管着,不然女儿在你手里,得彻底无法无天。但凡你当年对儿子的严厉劲儿,能拿出来两分对绒绒,她也不至于被惯得这么不懂事。”
荣廷仙讪讪笑笑,当年他确实对儿子严加管教,但那么好的儿子,不到二十岁,却战死沙场,他都没来及做一个慈父,如今又怎么忍心再对女儿严厉?
他拉过魏氏的手劝道:“夫人莫气,莫气,实在不行,等江淮回京,我豁出老脸,去请那孩子吃个饭,好好谈谈。”
一旁的荣峥道:“祖父,不妥。”
荣廷仙看向荣峥:“怎么说?”
荣峥道:“姑姑一向要脸,您若是去请江淮吃饭,姑姑知道了,指不定闹得更僵,适得其反。”
魏氏闻言叹了一声,道:“可这次我们家出了这么多钱,江淮那孩子确实又好,若是真就这么算了,有点可惜。”
这要是寻常出点儿钱便也罢了,偏偏是近十万两银子砸下去,不捞点儿什么回来,确实太亏。主持荣家生意这么些年,她还没做过这么赔本的买卖。
荣忆看向荣峥等人,说实话,虽然刚开始,他在等着看江淮笑话,他早就料到姑姑的性子,很难动心,但听玉骨说,江淮受了那么大打击,眼下反而有些不忍心,毕竟江淮对他也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