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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恪:“草拟工作计划,完善规章制度,整理内务文件,一些琐碎,不复杂。”
    姜以安咂吧一口清茶:“会很无聊吗?”
    闻恪说:“反正今晚不会。”
    闻恪坐回桌前,伏案台灯下,肩颈处落一层融融的白光,由于弓身,深蓝衬衣拉出后背宽实流畅的线条,轮廓清晰分明,侧脸冷硬,但只要听见姜以安的声音,一切棱角都会软化,变得温柔。
    姜以安:“闻恪。”
    闻恪转过头,轻声问:“怎么了?”
    单调的房间内,主色灰白,入眼却是惊艳的红。姜以安低着左肩,衬衫领口往一处倾斜,突棱的锁骨露出半截,勾着闻恪的心魂。
    姜以安把茶杯放上桌角:“我睡一会儿。”
    闻恪伸手推严实半开的窗扇,嘱咐:“盖好被子。”
    躲进陌生的被窝,却没有认生,虽然困,但还是选择面朝亮处,姜以安冷不防回忆起初五当晚吃饭时,闻恪的那句“为了哄喜欢的人开心”,捂在薄被里的手不自觉攥紧,他多少能在相处中察觉出一些端倪,于是迫切地想要求证,这个人是不是自己,可又怕自作多情被否定,会殃及到现在的交往,产生无法再坦然面对的焦虑。
    脑袋里翻江倒海,没几分钟,姜以安睡着了。不知多久,朦朦胧胧间听见房门开合的响动,睁眼依然是那片亮,闻恪没在,桌面上摊着一份案卷。
    姜以安移开被窝,起身去拿茶杯润嗓,视线滑过被牛皮纸袋压住的一页纸,裸/露的页角贴着自己的一寸照片。
    指尖捏住边缘将纸张抽出来,姜以安细读上面的文字,刚翻页,闻恪拿着手机回来了。四目相对,姜以安把文件规整好重新爬上床,忽然没了睡意,便坐直身子,不动声色地凝视窗外。
    闻恪走进屋,盯着姜以安隐忍的神色,来到床前静立片刻,对方仍佯装无动于衷。挡住光线的高大身躯缓慢蹲下,姜以安终于回头,故作平静地看进闻恪眼中:“你相信我吗?”
    闻恪道:“你心里有答案。”
    无声延续半晌,姜以安低首摩挲被单:“这不是你的职责。”
    闻恪:“不必担心。”
    “答应我,别接触这些,会很危险。”姜以安摇头,“除了给你带来巨大的麻烦,没有任何好处。”
    闻恪不作答,反问:“你相信我吗?”
    两抹眼神里都有各自的固执,闻恪心知姜以安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肯面对,他没让话题继续,转而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再睡会儿,五点半我叫你起床。”
    四月初,景南的气温持续走高,黎明来得早,两人躲着上班的大队伍离开警局,闻恪驱车带姜以安去往东城区的早市。
    抵达目的地,渐亮的天色,增多的行人令姜以安倍感不适,他肩披闻恪的风衣,硬着头皮踏入市场,不停迫使自己消除惯有的恐慌,尽快适应正常的生活。
    一顶警帽扣在头上,闻恪温声道:“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吧,没人敢看你。”
    姜以安疑惑着从压低的帽檐儿下扫出去目光,果然,摊主们纷纷转溜着眼珠子,老老实实摸出“经营许可证”、“卫生许可证”摆在明面儿上,猫在角落的煎饼车撒丫子似的瞬间跑没了影。
    姜以安笑了,声音隔着口罩有些闷:“你又不是城管,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闻恪目标明确,直奔几米外熟悉的摊铺:“被突袭检查弄怕了,看见穿制服的就哆嗦。”
    水产区附近,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女人守着两大排瓜果鲜蔬,远远地瞅见闻恪,挥臂直往自己这边招呼:“小恪!”
    闻恪应声:“赵大妈。”
    赵大妈笑盈盈的:“今儿个这么早啊。”她瞄一眼闻恪身旁捂得结结实实的人,“没跟你婶一起来?”
    闻恪:“她一般八点以后。”
    娴熟地撕下包装袋,闻恪嘴唇移近姜以安耳畔:“家里缺什么菜?”
    姜以安答:“前天林野拿来一箱鲜蔬,吃了两顿,还剩一点,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
    闻恪点头:“那就都备一些。”
    葱姜蒜,家常菜的材料,一样装少许,赵大妈帮忙称重算钱,余光瞥见闻恪伸向青椒的手,“哎”一声,扬嗓儿道:“小恪,你不是不爱吃青椒吗,你婶每回来都念叨你挑食,这是变口味儿了?”
    姜以安怔住,弯曲食指敲敲脑门,闻恪不爱吃青椒?可他第一次给闻恪做饭,一整盘青椒鸡蛋全吃光了啊。
    蔬菜选满两大袋子,闻恪交钱暂搁赵大妈处,打算先去旁边的水产区买鱼虾,临走时再顺路取。没迈两步,身边是空的,闻恪回头,姜以安仍立在摊位前,满眼复杂地望着他。
    “怎么了?”闻恪问。
    姜以安拧着眉:“你不喜欢吃青椒?”
    闻恪猜到他的心思,委婉地答:“也没有。”
    姜以安焦躁道:“不喜欢还把那一盘子都吃光了?”
    嘴角漾开清润的笑意,闻恪隔着警帽揉揉姜以安脑袋:“确实不喜欢。”他说,“但爱吃姜以安做的青椒。”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32章
    姜以安眨眨眼睛,问:“有区别吗?”
    闻恪引着人往前走,答:“有啊。”
    姜以安不依不饶:“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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