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虹!你在哪!”
如虹眼泪倾泻而下。
是周烈!
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情急之下,随手拿了罐沐浴露狠狠朝墙上砸下去!
下一秒门就被踢开。
他看到她,愣了一下,可没有迟疑,赶忙出门拿了条毛毯放进浴缸浸湿。
又低下头,双手抱住她的头,用大拇指抹掉她脸颊的泪。
“听着!一会我抱着你跑,你别怕!”
如虹对着他的眼睛,他眼中有火光,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似在流火。
她坚定点头。
他二话不说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她身上的白色睡裙全贴在身上,里面没穿文胸,隐隐约约的样子我见犹怜。
他把她裹好,一把抱起她,转身就跑。
热浪扑面而来,有什么在爆炸,比刚才声音更大,他的胸膛远比看起来坚实宽阔,她攥着他的衣服,努力不让自己发抖。
他们跌跌撞撞往外跑,吊灯突然掉下来,他艰难的冲出门外,楼道充满浓烟,还好他们离消防通道近,他抱着她接着冲,刚进楼道,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混合着玻璃破碎的脆响。
他们对了个眼神,劫后余生。
楼道里也浓烟滚滚,他们不敢停歇,又赶忙下楼,下了几层,几乎没有烟了,他们不约而同瘫坐在地上。
如虹朝周烈看过去,周烈也在看她,他满身灰烬,喘着粗气,目光还是一样的热。
她也狼狈不堪,脸上都是灰,只有两道泪痕笔直地戳到下巴上,显得别提多可怜。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周烈忽然拽住她胳膊,把她带到怀里。
他抱住了她。
很紧很紧。
如虹愣住了,她以为他要安慰她,谁知道他肩膀抽动了一下,带着哭腔说:“吓死我了!”
每个字都咬牙切齿。
如虹一听,耐不住眼眶一热,眼泪又掉下来了。
她闻到一股焦糊味儿,从他身上发出来的,再一看,他另一侧肩膀正在流血,她赶忙推开他。
他急忙胡乱抹了把脸,黑脸立刻成了大花脸。
他个傻蛋,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来他哭过。
如虹板着脸,看了眼他的肩膀,想起来刚才吊灯砸下来,应该是蹭到他了,那块伤,巴掌大,黑红一片,只能用“血肉模糊”概括。
“谢谢。”她声音淡淡的,可每个字都很清晰,“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愣了愣,露出白牙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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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员很快赶到了,团队一行人也站在酒店大堂等如虹,如虹披着湿毛毯,和周烈一起坐在沙发上,其余人则低头站着。
她半天不说话,就坐在那看着他们这群人,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喊大龙:“救护车还没到,你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大龙捏了把汗,说:“好好好!”
大家面面相觑,看他们三个人往车库去了。
如虹问大龙借手机看微博,事发不过半小时,“许如虹遇火灾”这个词条,已经登上热搜第四十,她点进去看了看,再刷一下,就冲到了第十五位。
退出页面,她打电话给季惟东。
听到季惟东“喂”了一声,她说:“我现有的团队,除了郑敏以外,全部辞退!”
大龙开车的手晃了晃。
季惟东那边有时差,好像没睡醒,声音听着有些弱:“怎么了这是?”
如虹眼眶红了一圈,她笑:“您在夏威夷乐不思蜀了?”她解释,“你自己去看热搜就知道了。”
说着就挂了电话。
周烈一直看着她,像在观察。
可她的目光要是扫过来,他就立刻放空,去看别的地方了。
如虹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心情好了很多。
到了医院,大龙跑前跑后,挂号之后周烈去门诊,季惟东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如虹无心再去和季惟东沟通,让大龙静音了。
她进门诊去看周烈。
刚推开门,就听他问医生:“留疤会很丑的,现在的技术能消除吗?”
又说什么,“到时候媳妇嫌丑,怎么办。”
如虹“噗嗤”笑出声。
医生也笑,她开了张药单给周烈:“又不是烧在脸上,就是肩膀上一小块,没事的。”
周烈抿紧双唇,点了点头。
出门后大龙抢着去拿药,如虹和周烈在走廊等。
如虹轻声说:“你放心,你所有治疗我都包了。”
他看她一眼,又低头,说:“谢谢。”
如虹就不喜欢看他那死气沉沉的样儿,忍不住呛他:“瞧你那点出息。”又心念一动,用半真半假的语气说,“放心,要是消不掉,我就嫁给你,不耽误你娶媳妇!”
周烈倏然看向她。
如虹靠着墙,抬了抬下巴,睨着他。
他先败下阵,低下了头。
她嘲笑他:“瞧你那样。”又拿脚踢了下他的腿,“喂,给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
“现在酒店不怎么安全,我今天就搬你家民宿住。”
他愣了下,说:“好。”
她笑,眼睛勾着他:“满意了?”
他眨眨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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