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这话化作重锤,直击安乐的心灵。
她目光微闪,看了看许裴昭立即别开。
他为何能在许母面前,如此安然地说出这等话来?
万一……许母要是听到这话,不高兴了该如何是好?
这般想--------------?璍着,安乐下意识偷看许母。
不同于她的想象,许母笑得和蔼。
她边做着绣样,边玩笑道:“怎么?有了媳妇就要到娘的面前嘚瑟了是吧?”
“岂敢岂敢。”他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不知孩儿能否从娘这里借走小乐?现在院子清理出来了,想让她看看,在哪儿搭面包窑比较好。”
“去吧去吧。”许母挥挥手,神情带着些不耐烦,“刚进屋这嘴就没停过,烦人。”
几乎是带着笑,许裴昭和安乐出了正屋。
许裴昭指了指东南角处,那里是厢房和墙链接的位置。
“你看这里做窑可好?”
他指的地方正好有个空缺,对比许家院子里的面包窑,大小却是刚刚好。
安乐没说好,没说不好,她反而问道:“还没通知陈末,我们就这样定下了?”
“怎么,你害怕让他不开心吗?”
当即许裴昭的脸就冷了下来,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墙根,不愿看安乐。
因为是陈末的房子,所以她不愿意动格局,怕让陈末为难吗?
越想心里越酸,越想越觉得委屈。
听到许裴昭的话,安乐觉得啼笑皆非。
这哪儿跟哪儿啊。
陈末是他们的房东,他们身为租客,要对房子做什么,肯定得通知人家一声才行。
看着他下垂的嘴角,鬼使神差,她朝他挪了一小步,贴着他手臂站着。
她望天看地,眼神虚晃,手指偷偷伸到他掌心之下,轻轻挠了挠。
干完这件事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即红霞飞上脸。
手还没来得及抽离,便被他一把握住,想缩回已成了梦。
他指尖有力,紧紧地贴着她的皮肤,因先前劳作,他手冰冰凉凉。
“挠我手心作甚?”
安乐语塞,神思陷入僵局。
她她她……她只是觉得那样做,会让他开心,就顺从心意做了。
可这话能说吗?
这话要是说出来,怕不是再也无脸面能见他。
手心急得发汗,感觉到他的手在她手背轻抚,她慌不择口道:“我觉得你可能手心有点痒。”
第86章
刚说完,安乐咬咬舌尖,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他痒或是不痒,她拿什么去感受?那大爱无疆吗?
思索如何挽回这尴尬的场面,忽闻他清冽的笑声低低颤着:“嗯,我手心的确瘙痒难耐,还请小乐替我多挠几下才好。”
只听他话音刚落,他手指强硬地插/入她的掌心,同她十指相扣。
指缝被撑开,连接手指的蹼被扯得微微发痒。
那痒临近疼痛的边缘,能忍耐,却让她觉得别扭,她下意识缩紧手指,紧紧捏住他的指根。
似是接收到了她的回应,握着她的那只手愈发用力,像要把她的手和他融合在一起。
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手上,她甚至感觉到了他指腹间的茧子。
硬皮刮着她的手背,带起来另一种痒,酥酥麻麻,烧得她心慌。
“裴昭啊,你和乐儿弄完没?待会你们出去买菜的时候,顺便去成衣铺子帮我买些丝线回来,红色的丝线被我用光了。”
许母的话像是开关,把傻傻站在那里的安乐惊得跳起,甩开许裴昭的手,站离他两步之外。
受惊的小猫警惕地看人,生怕人再对它出手,哪怕人只是想握握它的猫爪。
默默把手缩回袖口里,许裴昭看着安乐暗笑:这么容易被他吓到,看来往后他应是要多亲近她才好。总不能一碰她,她便如同惊弓之鸟,蹿得飞快。那他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不忍再吓她,他转头应许母:“知道了,除了红色的丝线还要别的什么吗?”
许母说:“不用,你们早去早回。”
许裴昭应道:“好。”
因许母的提醒,安乐看了看天色,必须得抓紧时间出门。
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说不定好多菜已经买不着。
挎着菜篮子,她和许裴昭匆匆出门。
头一回不是推着手推车来逛菜市场,她觉得轻松极了。
许裴昭看了看已经没什么可买的菜市场,有些懊恼:“要是我扫院子的速度再快些,我们也不会买不到什么像样的菜。”
自责看向安乐,却见她双眸放光,盯着远处。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远处肉摊上,有个个形似蝎子的巨大骨头,红彤彤地摆在那里,看着便有些骇人。
路过的买菜人无一对那骨头感兴趣,反倒是摊上的肉被卖得七七八八,还余下些碎肉。
袖口突然往下坠,他移眼看过去,是安乐白皙的小手将袖口拽住。
就听她压抑着兴奋,小声说:“快走快走,我们快去把那羊蝎子拿下,要是被别人抢先买走,那我真是哭都没地儿哭。”
她说完拽着他就走,兴致冲冲地快步走到羊肉摊前。
浓郁的膻味扑鼻而来,安乐神色不变,神情变得更加兴奋。
“老板,这骨头怎么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