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首很小众的民谣。
如果现在,温稚意站在这里,一定会惊奇的发现,这是她自己的声音。
少年紧闭双眼,好像陷入了一个温柔而又绮丽的梦境。
房间里的东西都价格不菲,只是在壁橱里,有一把破旧的,已经被摔烂了弦的桐木吉他,被好好珍藏在里面。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猛然睁开了眼睛,冲出了房间。
..
江城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雨神降临了,无边的大雨下个不停,温稚意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烦躁了起来。
下这么大的雨,前几天她在路边喂的流浪猫也不知道有没有地方睡觉,万一被雨淋病了,自己甚至没有钱带它去看医生。
温稚意素白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她不再犹豫,拿起伞,就出了门,出门之前,还不忘跟妈妈报备一下行踪。
这场雨下的漫无边际,急促且声势浩大,还不等一会,地上的雨,就聚成了小水流,大雨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前面的东西,只能根据记忆里,小巷子里的垃圾桶位置,去寻找那只可怜的流浪猫。
“咪咪?”
温稚意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也带上了点焦急的调子。
可是不管她怎么翻找,都没能看到那道熟悉的橘色身影。
突然,她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瞳孔一缩,拿起伞就往对面跑去。
第32章 回家
只见,在她家楼下的绿皮垃圾桶旁边,躺着一个浑身湿透、不省人事的少年。
沈予夺的黑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前,平日里瓷白的肌肤过上了几分病气,整个人苍白的不可思议。
少年的手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烫伤,看起来甚至连药都没上。
温稚意暗自心惊,伸出手去探了探少年的额头,如她预料中如出一辙的滚烫。
她不知道为什么沈予夺会出现在她家楼下,还是这么一副样子。但是出于马克思主义同学情,自己也不能放着他一个人淋雨。
到处都没找到咪咪,它应该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避雨了。温稚意咬咬牙,决定先把沈予夺带回去再说。
她先把折叠伞收起来,伸出手去,不算费力地把沈予夺扶了起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予夺很轻。
她好像可以把他抱起来。
脑子里浮现这个想法之后,温稚意也的确这样做了。
她一把将沈予夺打横抱起,来了一个实打实的公主抱。
雨势越发的大了,温稚意不再犹豫,抱着沈予夺冲进了筒子楼里。
可她忽略了一个最致命的事情。
她家在六楼。
“..爸!”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予夺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天花板上有些刺眼的白炽灯,太久没见光源的不适感让他条件反射性地眯起了眼睛。
喉咙中一阵强烈的干渴感袭来,沈予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清冷的白炽灯交织在夜色中,如皎月般美好的少女,正坐在沙发的侧边上,翻看着一本《罪与罚》。
“你醒了?”温稚意眼皮微抬,停下翻动书页的动作,捻起放在旁边的书签,夹在刚刚看过的那页,站起身去,给他接了杯水。
沈予夺捏着那个一次性塑料水杯,微微灼热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他仰头喝下去,却发现温度刚好,喉咙里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我怎么会在这里?”沈予夺撑着,坐起身来,声音干哑。
“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温稚意蹙眉,“你怎么会晕倒在我家楼下?而且手上还..?”
温稚意的视线停留在他手臂那道刺眼的红痕上,沈予夺条件反射性地缩了缩手,似乎是不想被她看见自己的狼狈,可在少女从容的目光之下,他所有的不堪好像都无所遁形。
良久的沉默过后,沈予夺像是坚持不住似的,率先移开了视线。
“我被我爸从家里赶出来了。”
短短一句话,少年却吞吞吐吐许久,温稚意却能猜出个大概。
他父亲应该是非常不满意他这次月考的成绩。于是就把他赶了出来,这手上的伤..估计也是沈予夺的父亲干的吧。
温稚意平静的目光中闪过淡淡责备,又很快消失不见。
“诶,小意,你同学醒啦?”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厨房传来,两人循声看去。
温妈端着一碗姜汤走了出来,见沈予夺醒了,那张优雅美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今天淋了雨,不喝点姜汤会着凉的,来,趁热喝。”
温稚意的妈妈,性格跟她真的一点也不一样,女人端庄知性,站在那里,就好像金色瓶子里娇贵的栀子花,美丽而又脆弱。
沈予夺这样想到,又看向温稚意,眼前的少女,更像是路边荆棘丛里的小花一样,坚强到不可思议。
他道了声谢,接过姜汤。
温稚意猝不及防地出了声,差点吓了他一跳,“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浓烈的辛辣味驱散了体内的寒气,他现在感觉浑身都是暖洋洋的,身上也自在了不少,“我爸说,除非期末考试能前进三十名,不然别想回家了。”
其实他爸根本就没说,是他随口编出来的瞎话,眼前的少女又陷入了沉思,沈予夺也并没有忘记他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紧接着就开口问道:“温同学,你成绩好,能不能帮我补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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