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多余的事。”安悦瞪了她一眼。
自从上次她们上次孤立过温稚意之后,温稚意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就算有时候眼神相撞,她也极快地挪开了,仿佛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
可是之前,她明明..还会抱自己去医务室啊。
变了,一切都变了。
安悦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脸上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朱芯看见了,也只能作罢,但她却和刘秋彤两人悄悄对上了眼色,二人不约而同的,都懂了彼此的意思。
现在已经不是沈予夺的问题了,这臭娘们搞得她们在班上没有立足之地,说什么也要搞得她难堪一次,才能算挽回一局。
放学后,温稚意看着桌上几张摆在一起的试卷,心情难得地好了些,拿着卷子就骑车回了家。
她妈妈最近按时吃药后,情况好转了不少,看见她的卷子,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不管她们家现在多穷,至少女儿能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她慈爱地摸了摸温稚意的头,“我女儿真棒,今晚再多加个汤。”
而,另一边,晚上。
沈予夺随意地把校服外套往肩上一搭,拿着钥匙开了家门。
一道他从未想过的声音骤然出现:
“你还知道回来?”
第31章 mp3
沈予夺的神色明显地有一瞬滞住,似乎是没想到来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视线望向客厅中央,昏暗的中欧式台灯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光芒,也映照出了中年男人的怒容。
“我问你话呢,沈予夺。你又去哪里鬼混了?半夜十一点你才到家,我看这个家你是不想回了吧。”
男人的话里,嘲讽意味浓厚的让沈予夺想抽身就走。
他的薄唇紧抿着,软趴趴的黑色刘海挡住了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珠子,看不清神色。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意思。”男人拍了拍沙发,“坐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沈予夺闻言,走了过去,却在距离沙发仅有一步之遥的柔软波斯地毯上站住:“我不坐了,有什么事你就说,说了赶紧走。”
“小兔崽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沈父大怒,操起旁边的名贵花瓶就想砸下去。
而后,似乎是想起了这个花瓶不菲的价格,还是停住了手。
沈父有些尴尬的把花瓶放回去摆好,咳咳两声继续说道:“我听你们学校的老师说,你这次考试又是每门差一分及格?你这小子行啊,跟我作对两年,也就算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还给我整这出?”
沈予夺神色冷漠,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学不会啊,怎么了?”
“..每次考试你都故意考差一分及格,你跟我说你学不会?”沈父捂住胸口,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要被这小子气到心肌梗塞不可。
“喝杯水,消消气,你儿子就是个只会打游戏的废物而已,你还是努力再和你的小秘书再要一个吧。”
沈予夺语气嘲讽,笑意达不到眼底。
似乎是成心的,又当着他爸的面,倒了一杯刚烧开的滚烫热水,递给他。
“你能不能有礼貌一点,那是你娄阿姨!你妈都那样了我再找一个不是很正常吗?”
沈予夺的这话太伤人,气的沈父直接拍桌而起,却没注意好角度,打翻了沈予夺手里那杯滚烫的开水。
玻璃杯里的水尽数倾洒而出,少年条件反射性地一缩,却依然躲避不及,滚烫的热水泼在了手臂上,腕骨处的一小块皮肤被烫的通红。
沈父这才冷静下来,看着沈予夺被烫伤的那块皮肤,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关心的话,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对厨房招了招手:“张姨,拿个医药箱过来,顺便把这里收拾一下。”
说罢,他再转头看向沈予夺,就又是那副严肃至极的表情,“总之,下次月考你再故意给我考这么差,一分钱生活费我都不会再给你。”
没等到沈予夺的回复,沈父也不生气,这种对话在他们父子这几年的生活中,已经成了习惯。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那个曾经一家人一起生活的别墅,不带有一丝留恋。
而另一边,拿着医药箱匆匆赶过来的张姨,看见紧握着拳站在地毯上的少年,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小予,你说你也是的,沈先生刀子嘴豆腐心你还不知道吗?每次都要拿话激你爸爸,最后受苦的都是你们两个。”
说完后,又扶着沈予夺到沙发上坐下,细细给他上好药。
“张姨,你知道的,我永远无法原谅他。”
少年的脸上面无表情,连说出来的话语都带着强烈的麻木。
张姨叹了口气,她自然是知道两年前发生的事的,其实那件事也不都怪沈总,只是父子两人关系本就不融洽,经过这件事之后,更加水火不容了,自从那件事后,她再也没看见
沈予夺不发一言,等张姨上好药,给他仔细包扎好后,就走进了房间,转身把房门反锁。
少年的房间里,入目就是极致的黑色,只有电脑上的最近款机械键盘,还在发出RGB的眩目光芒。
沈予夺走到书桌前坐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mp3,戴上耳机,阖上了眼睛小憩。
一个清冷空灵,却又带着不自知的魅惑调子的女声在他耳旁响起:“我从崖边跌落,落入星空辽阔。银河不清不浊,不知何以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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