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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野下出租车时,还观察了下那辆车的车牌号。
    换掉了。
    她应该是买了新车。
    当时她那辆被砸的伤痕累累的车扔在丁满家的车铺后院也没管,她就那么一身轻松地走了。
    Louis也不要了。
    还真是片叶不沾身。
    怀野心想着,不禁回忆起那时她在酒桌上面对他的笑容。他能察觉到她的不开心,她的勉为其难,她的强颜欢笑。
    但他也知道,这些终究与他无关。
    她是最无情的那类人。
    符安妮已经走了,车子都不见踪影。
    他的钥匙应是落在了座位,被这里的工作人员收起来了,循着原路回去,路过一层大厅,看到了那颗冲破玻璃囚笼,野蛮肆意生长的树。
    天窗镂空,洒下月光斑驳。
    落在树的躯干,枝繁叶茂之间,像是一樽易碎的艺术品。
    怀野沿路下行。
    酒场的人几乎都散了干净,偶有一对儿男女倚桌而坐,已有了要离开这里的迹象。
    再一晃眼。
    他看到了半伏在吧台边儿的女人。
    这场品酒会明明为她举办,到最后,她却仿佛是最寂寥之人,繁华在身后散尽,她还留在这里兀自独饮。
    怀野顿了顿脚步,迎面撞到了服务人员。
    他于是拦住对方,询问他那会儿坐过的位置,有没有落下一串钥匙,并指认了一下。
    服务人员显然认得他,嘴巴张合几下差点儿没说出话,立刻有了印象:“有!有的!今晚捡到了一串儿钥匙,您等一下,看看是不是你的呢?”
    不多时,对方回来,交给他钥匙。
    一串儿叮零当啷的。
    怀野接过来,在对方要说提出什么合影签名的请求之前,他说了谢谢,然后把要是揣回口袋。
    最后看了眼吧台边,距离他有些距离的女人,从这里走了出去。
    夜风凉了不少,门前车来车往。
    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经一场酒一场雨,姿态都潦倒了不少,变成了最原始的模样,叱咤红脸,勾肩呼嚷,像是会吃人的怪物。
    怀野盯着黑漆漆一片的天空,吐烟圈儿,等车。
    雨大了不少,持续不断地落下,门前人迹愈发寥落,停车坪彻底空了,只留下一辆白色的保时捷。
    形单影只。
    一辆出租车亮着灯,穿透雨幕,靠近他。
    怀野拉起领口拉链儿,捻灭了烟,正要扬手挥停。
    手机又响了。
    来自北京的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怀野吗。”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是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笑着。
    刚才那辆出租车碾过两道水痕,从他面前驶过。
    走远了。
    怀野皱了皱眉,嗓音都透出不耐:
    “你是?”
    “啊,你好你好,我是LosSeason北京分乐团的老高,刚才我们见过的,”对方呵呵直笑,有了些许歉意,“实在不好意思啊,打电话给你,打扰了吧……是这样,我刚给Joanna打电话她关机了,我这要去接孩子提前走了,Joanna的助理今晚有事不在,这么晚了,能麻烦你看看她走了吗……我听说你回去了。”
    怀野那会儿回头来找钥匙时,确实接了符安妮的电话提了一嘴,估计是辗转如此才联系到他。
    “哎许总的手机也没打通,也不知道他今晚来不来接她,Joanna一个人在北京,这么晚还没回去的话我们很担心啊,”老高难免有些推己及人父母的情绪,叹着气,又恐怕给怀野添麻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再打车过去一趟……”
    怀野没听完就挂了。
    絮絮叨叨的,让人心烦。
    雨在眼前飘成了串儿,几近瓢泼。
    他不得已向后退了几步,回避到门廊边躲雨,回头望了望身后,几乎已经没什么人出来了。
    他望着远处她那辆在雨中也如纤尘不染的车。
    拿出烟放在唇上,火光在眼前跃动的一刻,他转身,再次朝门内走了进去。
    方才为他找钥匙的人见他又进来,脸上登时浮起笑意,迎上来询问:“您又忘了拿什么东西吗。”
    乔稚晚听到了这声,转过头来。
    她是真的醉了,以至于身体都软绵绵没了力气,肩头半耸,眯起双漂亮的眸子,回过头,看到了他。
    怀野迎视上女人的视线。
    走了过去。
    乔稚晚看他径直朝她过来,不知怎么,忽然盈盈地笑了起来:“现在不跟姐姐装不认识了吗,小狗?”
    第66章 Chapter.65
    注:上章后半部分重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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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5
    好像一晃, 就回到了那年夏天。
    那日她走之前,站在他的面前,窗外柔和的阳光落在她纤长卷翘的睫毛, 红唇熠熠,嘴角一贯居高临下,略带傲慢的笑容, 用那种非常漫不经心的口气, 对他很轻声地告别:“再见, 小狗。”
    好像她只是在那个夏天路过了他的世界。
    不着痕迹。
    怀野其实没想管她的闲事,毕竟他以前管了太多她有的没的事儿。
    他半倚住吧台一侧,酒保和这里的工作人员在清场了,方才倚窗而坐的那对儿男女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雨声益发喧嚣, 厅堂中央那棵巨大的树仿佛一瞬银花骤现,跟着风, 窸窸窣窣地掠过他的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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