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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桁失笑:“谁怕你了?你当你谁啊。”
    “你不怕我,怎么连演出都不敢让刺刺他们去了?”怀野说,“把她赶到Omini的是你吧。”
    “我赶她走?怪也只能怪是刺儿非要找你当队内的吉他吧,”梁桁倒是没想否认,“愚人瓦舍是我的场子,我看你不爽,所以不让她的DirtyBerry来了,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不仅仅是刺儿,”梁桁眼神凶狠几分,看着他,“还有,你给我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怀野更感好笑,一字一顿地重复,“你的,女朋友?”
    “她的车就停在你后院,你别告诉我你们没什么?”梁桁可没忘了他上回故意挑衅说什么他女朋友挺漂亮的这种话。
    “哦,你说她啊,”怀野缓缓地勾起唇,侧了侧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下,“你女朋友那么多,每次都不一样,我一下都没想起来是谁。”
    梁桁脸色沉下几分。
    怀野慢条斯理地抽了口烟,轻吐烟气,“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你不特意跟我说还好,”
    “……”梁桁皱眉。
    “既然你说了,”怀野看着他,笑道,“那我不介意,离她再近一点。”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怀野起太早,这会儿困倦异常,不打算再理会他了,转身之际,侧眸朝身后的男人淡淡一笑,“以前的,昨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
    怀野双手落在口袋,闲适地步上楼梯,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下巴微抬,向梁桁示意他那辆屁股都不挪一下的黑色宝马:“要么你开走,要么我现在就给你砸了。没人给你洗。”
    *
    乔稚晚打车到小区门口,没敢下车。
    又让司机兜了一大圈儿才停下。
    司机瞧着后座穿了身很土气的连衣裙,戴着夸张到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墨镜的女人,频频从后视镜古怪地打量她。
    现在也不是人人都能静下心来去音乐厅听古典乐的时代了,但每次乔稚晚在国内演出都几乎座无虚席,昨天大街上都能被那么个疯男人泼一身鸡血,她这会儿还是怕被认出来,于是让司机又绕了小半圈,放自己下来了。
    小区外都是媒体记者,扛着□□大炮,支着三脚架,保安赶都赶不走,还有什么短视频博主来凑热闹现场直播的。
    已经闹这么大了吗?
    乔稚晚正隔着条马路暗暗观察,梁桁又打电话给她。
    从昨夜他们在那个餐厅见过面后,就电话和微信轮番儿地轰炸他,他好像很不满意她要和他分手,还说什么她在国外也总跟别的男人传绯闻,还有些别的拿不上台面的黑料,他怎么就不能在国内找找乐子了。
    梁桁咬定了他们是一丘之貉。
    出于此,他觉得还有的谈。
    此外,梁桁说他昨晚去她家找过她,但她当时不在,他就把Louis带走了。
    他也知道要不是Louis她不会和他拖拖拉拉这么久,他常常又以替她养了半年狗的“弼狗翁”自居,这是又想用狗来要挟她。
    乔稚晚眼下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想办法回一趟家。
    许颂柏和她约了晚上。
    乔稚晚常来国内出差,也有不少打过照面的“朋友”在北京,但她现在万万不敢找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帮忙。
    甚至连夏帷都不敢说。
    她现在实在太狼狈了。
    Rachel如果知道她的处境,指不定要怎么嘲讽她。这辈子最狼狈的事儿都在一天经历完了。
    乔稚晚离开车铺前和丁满交换了手机号码,她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于是拨电话过去。
    *
    怀野被一阵铃声吵醒。
    他忍着浑身散架般的疼痛睁开了眼,挣扎着去摸桌面,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起床气不小,打喊了声:“丁满!”
    无人应答。
    一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北京。
    铃声无休无止。
    怀野其实在梁桁走后睡得就不够好了,他彻底被扰了清眠,从地铺爬起来。
    楼下在忙,人来人往的,怀野又隔着楼梯喊了声:
    “——丁满。”
    水声激荡,小丁提着个水管,顾着清洗车玻璃,显然没听到,怀野就径直从楼梯下去,手机塞过去。
    然后接过水管:“叫你那么多声,你这听力怪不得英语考试不及格。”
    “你醒啦?”小丁拿过手机,扫了眼,“诶,是那个姐姐。”
    怀野闻言,下意识地瞥了眼。
    小丁已经接起了。
    乔稚晚思索自己的措辞,毕竟这事儿还挺难以启齿的,犹豫许久才开口问“有没有空帮她个忙”。
    那边便落下一句“我听听她说什么”紧跟着就抢走了丁满的手机。
    少年打着哈欠,嗓音散漫,带着些许困倦:“丁满在忙,什么事。”
    “……”
    怎么这么霸道还抢人手机?
    乔稚晚没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把电话给丁满。”
    “我说了他在忙。”怀野拒绝她。
    乔稚晚可看不惯欺负弱小的行为,勉强平静着语气:“我刚才明明听到他说让你把手机给他。”
    “哦,是吗。”
    怀野又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半眯起眼,瞧了眼旁边又矮又瘦,怎么都够不到他手里的手机、一脸委屈的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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